帝姬与恶犬(74)
“不是。”青年虽是怕极,仍旧梗着脖子,不肯更改答案。
“太令人遗憾了。”姜潮生幽幽地叹了口气。
“二师兄,这人如何处置?”立在姜潮生身后的狗腿子问道。
“残害同门,死不悔改,就依照门规处置,斩断害人的那只手,逐出七曜阁。”姜潮生掸了掸袖子,“拖下去。”
羽徽若和鹿鸣珂看了这场闹剧,心照不宣得没有多管闲事。
二师兄姜潮生在门中风头强劲,极有可能是下一任掌教,大师兄方祈玉不遑多让,和很多认为姜潮生会继任七曜阁掌教之位的弟子一样,也有不少弟子认为,大师兄方祈玉出身皇族,身份贵重,兼品性高洁,天资出众,掌教之位未必不会落在他头上,不少人将宝都押在他身上,因此,门中分作了两个派系。
这场看似审问下毒的闹剧,牵扯到两个派系的斗争,姜潮生没能将脏水泼到方祈玉的头上,面色看起来很不悦。
他阴沉着脸,站起身来。
弟子们惶恐地分成两列,让出一条路。
姜潮生大步流星走到羽徽若身前,居高临下将她扫视一眼。
看得出来,他要找羽徽若的麻烦了。羽徽若神情自若,软软唤了声:“二师兄。”
姜潮生找茬的表情愣在脸上。
带刺的花儿突然不扎手了,还芬芳吐露,娇柔婉转,着实叫人摸不着头脑。
“师尊命我们两个跟着二师兄学剑,还望二师兄不吝赐教。”羽徽若扬起笑脸,颊边攒出两个清甜的小酒窝。
人族有句话叫伸手不打笑脸人。
她笑得比蜜还甜。
姜潮生果然没有直接发作,轻咳一声,说:“不急,你们两个根基不稳,学剑一事,暂且延后。”
羽徽若乖巧点头:“二师兄说什么,就是什么。”
姜潮生的表情有些恍惚,移开目光,重新坐回椅子上。
羽徽若问:“我们今日做些什么?”
姜潮生的手指搭在竹椅子的扶手上,指尖心不在焉地叩了两下:“锻体。”
他旁边的狗腿子接收到他的眼神示意,指了指鹿鸣珂:“你,过来,这里有一口缸,去取忘忧泉的水,日落之前,将这口缸灌满。”
那口缸的底部破了个碗口大的洞,别说一日,就是给他一个月,都没法完成这么刁钻的任务。
姜潮生抬手轻挥,一道符印打在鹿鸣珂的身上,封了他所有的功力。
这下,鹿鸣珂连使用法术的资格都没有了。
从头到尾,鹿鸣珂没有提出反对,他拎起木桶,径直向着山下走去。
谁都看得出来,姜潮生是故意为难他。
那指使鹿鸣珂的狗腿子眼珠子一转,目光落在羽徽若的身上,方要开口出一道难题,姜潮生轻飘飘地瞥他一眼。
他的话都噎在喉咙里,垂下脑袋,站到姜潮生的身后去。
姜潮生托着下巴,沉吟道:“至于你,羽徽若,你去喂狼。”
“啊?”羽徽若脸垮了下来,“不用这么狠吧?我这身子骨没几两肉,还不够阿七塞牙缝的。”
弟子们爆出一声哄笑,就连姜潮生都没能压住扬起的眉梢。
“没让你真的去喂狼。”有人忍不住出声,想了想,觉得这话不就是在反驳姜潮生的话么,忙改口,“二师兄的意思是,你去负责阿七师兄的伙食。”
阿七是姜潮生的坐骑,这些个狗腿子为讨好姜潮生,当着他的面,都是师兄师兄地唤着,不知道其他师兄听着是什么感想。
姜潮生敛起唇边的笑意,淡声说:“阿七自那日被你们打了一掌,胃口一直不大好,已有好几日没有吃饭,你去哄它吃饭,若它再不肯进食,就如你所说,拿你去喂它。”
*
“阿七原本是一只狗的名字,二师兄的狗,老早就死了,现在只怕骨头都烂在泥里了。后来二师兄捡到一头狼崽子,和阿七长得很像,就用了阿七的名字。”负责领路的是个黄衫少年,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二师兄派系的骨干分子,羽徽若说不想喂狼的时候,他的笑声最洪亮。
“叫阿七的那只狗是老死了吗?”
“才不是呢,它被人给活生生的打死了,它死的那日,二师兄哭得可惨了。”少年小声嘀咕着,“那个时候二师兄还小,家中只一位长期患病的母亲,没有能撑腰的,那只狗是二师兄领回来陪母亲的,母子俩养了它两年,因它路过邻居的门口,捡了块肉,就被认定偷了邻居的肉给打死了。”
“你与二师兄很早就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