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姬与恶犬(170)
羽徽若已做好了准备,迎接鹿鸣珂的狂风暴雨,然而,除了那一个僭越的吻,鹿鸣珂什么都再没做。
他在她的身侧躺下,将衣衫不整的她搂入怀中。
他的身体裹着层寒气,冷冰冰的,羽徽若被他抱着,像是掉进了一汪寒潭里。
她不舒服地蜷缩起手脚。
羽徽若刚蜷缩起,就被鹿鸣珂察觉,被迫重新舒展开手脚,而鹿鸣珂冰冷的身体开始散发着暖意,羽徽若本来夜夜失眠,要靠着安神香才能入睡,被这股暖意包裹着,不多时就无法抗拒地陷入了深深的梦里。
这一觉睡得神清气爽。
翌日一早,羽徽若睁开眼,鹿鸣珂已不见踪影,粉桃前来侍候她梳洗,并试探着问昨夜的情况。
“告诉白梨,将荒墟入口的人手都撤回来。”
鹿鸣珂已经从荒墟出来,派再多的人手驻守荒墟入口都没用。
“另外,派人通知姑姑,苍玄太子的遗孤已回归魔族,幽都近期可能有大动作。”
羽徽若将残留的恐惧尽数从脑海中驱逐出去,鹿鸣珂能在短短三年时间内从荒墟里出来,还在羽族来去自如,足以推断出来他在荒墟里有了奇遇,已今非昔比。他身体里还有一颗赤丹神珠,加上这通天彻地的本领,只怕这回三界之内真的再无一人是他的对手了。
接下来的几日,鹿鸣珂夜夜如期而至,不管羽徽若是在殿内堆满机关,还是设了驱邪的法阵,鹿鸣珂始终如入无人之境。
她甚至决定不睡觉,就让白梨和飞鹰队守在床帐外,到了时间点,一阵阴风拂过寝殿,屋内骤然陷入漆黑,满屋子的高手尽皆倒地,鹿鸣珂披着月色踏入殿内,解了羽徽若的衣裳,搂着她在床上躺下。
到了天亮,鹿鸣珂一走,所有人都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询问他们可还记得是怎么倒下去的,一个个满脸茫然说不出个所以然。
羽徽若命他们不许将此事宣扬出去。
神秘高手自由出入帝姬寝殿,这说明整个羽族对他来说都如探囊取物,闹得人尽皆知,会引起百姓恐慌的。
第七日的夜里,鹿鸣珂依旧来到寝殿内,羽徽若已经麻木,提前命白梨撤了法阵和机关,飞鹰队也被打发回去继续训练。她整个人心如止水,灯都懒得点了,反正点再多的灯烛,都会被这厮灭掉。
他跟往常一般,先褪了她的衣裳,再将她搂入怀中。
他似乎十分贪恋与她肌肤相贴的滋味,除此之外,没有再多余的动作,尽管她衣衫尽皆散落,春光外泄,那只手安分得没有再进一步,只牢牢禁锢住她的腰身,将她束缚在他的身边。
天色将亮未亮时,沉默了一宿的他突然说道:“明日我不会再来了。”
这句话并未让羽徽若感到松一口气,夜色里看不清她的脸,只听得她平静地问道:“你打算怎么对付羽族?”
“你很快会知道的。”他起身,在她眉心留下一吻,掀开床帐,离开前,背对着她道,“真是期待我们重逢的那日。”
鹿鸣珂走了,还带走了羽徽若从他那里拿走的虎符。
羽徽若起床后看到装着虎符的锦盒空了,一下子意识到,他从荒墟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来找她,并在她这里逗留了七日,是为了找她偷偷藏起来的虎符。
羽徽若再次向驻守天渊的凌秋霜递了几封加急的密信,封封密信都在提醒着凌秋霜,鹿鸣珂已经回来,小心魔人的野心。
即便如此,数日后,天渊那边仍旧传回了一则不好的消息:苍玄太子的后人,带领着幽都的魔军夜袭天渊,羽族大军溃败数十里,首领凌秋霜身受重伤,下落不明。
同时,三年前惨死羽族的扶光君死而复生,以及扶光君就是苍玄太子的遗孤,这两件事凭借着其不同寻常的狗血程度一并席卷了整个仙门,再次将七曜阁推到风口浪尖上,闹得是风风雨雨。
羽族这边,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天渊失守,魔域大军一夜之间将这场平息了十八年的战火,再次带回这块平静的大地。
战报一封接着一封传回羽徽若的手中,每一封都是战败的消息。
一时间流言四起,人人都在说魔族发难,乃因扶光君曾有一小青梅横死羽族,起兵是为小青梅讨债。这个理由听起来很是荒唐,配合着魔人那肆无忌惮的行事作风又很合理,于是,人族这边暂时处于观望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