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序(102)
剑影随人行,啊芜一个行云流水,从他身前避开,这人是第一次与啊芜这样的人交手,一时领悟不到诀窍,下一个来回时,他好像领悟到另外一个诀窍,伸手要抓啊芜的头发,被啊芜侧腰闪过,拉开身距。
看透了这些人,啊芜便好应对。躲着他们,见缝插针给他们一剑。
黑衣玄袍人狠狠地盯着啊芜,似乎凝视能破解啊芜的招式,他快速起刀直击啊芜前胸,啊芜拿剑格挡时必定要侧开,因为对方力气会很大,在她侧开时,那人突然收刀,快速移动步子,伸出左手,以掌为刀劈向啊芜。
格挡的时候啊芜已经感知其中力量,判定是虚招,立即朝前弯下腰,避开贴背而来的掌风,剑点地,借力避退几步直起身子。
啊芜同时右手收剑,左手顺势将柔链弹出,正中那人鼻梁,那人捂着鼻梁连连后退,周卫序瞧准停歇的空档,飞去一剑正中心脏。
阎科他们一对二,啊芜和周卫序二对一。
啊芜暂时没空理这些,什么招数都可以用,只想将人一个一个快些解决掉。
不知何时周遭已燃起火炬,慢慢将这战场照得透亮,所有人被这边手无寸铁的牧民看呆了。
微弱月光下杀人取命,陡变火光冲天一时半会儿无法适应。
颜雀同主事的他们将羊从羊圈赶出,羊群如泱泱大风般朝这边来。
突然颜雀朝他们大声喊:“退到羊群后面!”
啊芜突然又想笑,颜雀啊颜雀,她也在拖延时间。
一干人往后退,退至羊群里,主事的急忙命后头的牧民将成群的羊往前赶,成片成片的羊“咩咩”叫唤直冲黑衣玄袍人而去。
突然,听见颜雀喊道:“有人来了!”
啊芜这才将视焦往后拉。
来人还很远,手执火把浩浩荡荡地朝这面来,看样子并不是策马飞奔。
啊芜一呆,这是皇帝的人?
皇帝就这样保人?
莫不是丞相的人?
那帮黑衣玄袍人纷纷朝后看,为首的手臂向上一震。
“后退!”
那群人拨弄着羊群立即往后退了一些,等远处的人到来。
啊芜不安地看向周卫序。
周卫序没有与她对视,眼中泛起惊惧朝啊芜走来,望着她的腰身。
啊芜一低头,才知腰上被划了一刀,衣袍被划开一掌宽,似乎是刀锋擦过去的,渗出些血水来,啊芜伸手摸了腰身一把,笑了笑。
不深不浅,刚才没感觉到疼,现在才觉得吃疼。
待周卫序看清楚啊芜腰上的伤,才吐出一口气,确认是皮外伤。
“不碍事,就是现在有点疼。”啊芜说着望了眼那些渐近的来人,回望云岩、阎科他们跟前倒下的那片人。
周卫序拉住她的手,紧紧地攥在掌心,双眸阖上将心疼的话吞了回去。
是他让她受的伤。
周卫序睁眼,撒手,和啊芜拉开距离,等来人过来。
啊芜侧脸看周卫序,顿挫感袭遍全身,他跟她拉开距离,一如回到纶涸。
啊芜一直看着周卫序,周卫序却并不看啊芜,啊芜想靠近他去牵回周卫序的手。
可啊芜没有。
主事的领人大胆上前去扶受伤的人,他在赌,以求全族生机。
重兵铁甲,鲜衣怒马。
哗啦啦齐刷刷,是身披重甲翻身下马的声音。
众人越过那帮黑衣人径直走到周卫序前面,行礼。
为首的人道:“末将来迟,让朔王殿下受惊了。”
“起来吧。”周卫序平声道:“本王无碍,可是沈中郎确实来迟了。”
沈奕起了身,不忘看了一眼在旁的啊芜。
“末将回去禀明陛下后,甘愿领罚。”他转身拔刀指向那群黑衣玄袍人,亮喊一声,“将这一干乱臣贼子统统拿下!”
众将领命,五百精锐兵士齐刷刷抽刀。
突然黑衣玄袍为首之人怒喊:“沈中郎,卑职遵丞相之命,来此接朔王回京师!尔敢称我等乱臣贼子!?”
沈奕闻言仰天长笑,他肚子里憋着更大的怒气。
“你是个什么东西,我是奉陛下之命来此护朔王殿下。”沈奕声如洪钟,“丞相莫不是又要干那越俎代庖之事?也不睁眼瞧瞧,他想越谁的俎代谁的庖!”
“拿下!”
众人将那一干乱臣贼子重重围住。
沈奕不忘加上一句:“全部要活口,押解回京师丢进大狱,看他们还如何巧舌如簧自辨!”
“你敢!”黑衣玄袍为首之人怒目圆睁:“你就不怕丞相治你的罪?”
“丞相?”沈奕哈哈大笑,“你吕烨他娘的只配和顾源一起下地狱!”
“拿~下!”
最后一声令下。
五十精锐得令近前搏杀,余下精锐蓄势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