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悔(48)
润润喉结剧烈起伏,仰头承接他的雨露,发出咕哝不清的声音。
“真……真记住了。”
“何以为证?”
润润茫然。
陛下也不等她答,一只手从背后握住她两只手腕,另一只手撩缠她青丝。
她正背对着男人,肚兜系在脖颈,垂下性.感的红带子,正好落在蝴蝶骨上。
陛下隔着红带子咬啮她蝴蝶骨两下,带着悸动的吻痕,深深印在她肌骨之间。
吻到热烈处,他才沙哑提醒,
“朕问你话呢。”
润润喘着热气呼吸急促,被逼得无可奈何,说,
“那臣妾和陛下拉钩吧。”
“拉钩?”
她背后被他禁锢的手腕摇了摇,伸出一根小拇指,“拉了钩的事,您和臣妾都没法反悔啦。”
拉钩反悔可是小狗,她信。
润润小拇指,在初阳的照耀下玉雪可爱,几近透明。
陛下滞一滞,
长睫冰冷地眨了两下,
迟疑半晌,最终还是勾上了。
拉钩……
他堂堂皇帝,第一次跟人拉钩。
两指相扣,连接的仿佛也是两颗心。
“怎么拉?”
润润晃动他小拇指,
“陛下答应臣妾省亲,臣妾也答应陛下,回宫之后好好侍奉您,把您……当作主子,您喜欢什么臣妾就做什么,再不惹您生气。”
其实她本想说“把您当做亲人”,但念起在西郊时他曾回避过她的吻,他有皇后、贵妃、公主,想来自己不配,便改口成主子了。
陛下微微笑,点头,“好。”
大拇指探出,和她的触在一起。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这种小孩子的玩意,诚比金坚。
既然决定拉钩,就要相信。
发过誓后,两人绞缠的手指依旧没有松开。
润润静静靠在陛下肩膀上,此刻他们依偎在一起,没有君臣之分,恍若真正的爱侣。
陛下若有所思,回味着刚才拉的那个钩。
留润润在身边当个爱妾,活泼可爱,着实妙极。
他想,得赶紧把那件事了结。
·
良久终于拜别陛下,辰时已过去了一半。
润润惜时如金,午牌才赶到永安王府。
永安王府矗立于闹市最繁华的地段之间,仍是熟悉老样子。
王爷晓得今日润润回门,特意留了人迎接她。
王妃虽反感润润和岁岁姊妹俩,奈何润润如今已是陛下的婕妤,飞上枝头变凤凰,难以开罪,只得装作没看见。
润润直奔岁岁住处。
“姐姐!”
岁岁正在屋里坐着,虽穿金戴银,却心事重重,眼圈稍稍发黑。
“润润……”
暌别未见,润润险些大泪涌出,撸起岁岁衣袖,见她手臂上全是青青紫紫的淤痕。
“王妃打姐姐了,是吗?”
岁岁讳然摇头,并不欲多谈自己,神神秘秘拉着润润来到卧室,紧紧关上了窗牗和门。
“润润,姐姐一会儿跟你讲的事,你必须放在心上。”
为见润润一面,岁岁故意在王妃面前说些茶言茶语,引得王妃大怒动粗。王爷甚为怜惜,和王妃吵起来。
岁岁便趁机装病,奄奄一息,乞求王爷想办法让她和润润见一面,否则她命不久矣。
谢寻章怕岁岁真有三长两短,走投无路,替她求到了陛下面前,姐俩儿这才得以会面。
润润深知姐姐素来稳重,绝非胡闹之人,此番费尽周折见她,事情定然十万火急。
岁岁首先问,“前几日姐姐托王爷捎给你的镯子,你还戴着吗?”
润润难于启齿,她用那镯子射死了贵妃娘娘的犬武士,闯下大祸,陛下为此发好大火儿。
岁岁倒不知犬武士之事,她给润润秘武,原是叫她为另一件事防身的。
那件事到底什么,岁岁也说不清。
只是半个月之前岁岁在王爷与陛下的密信中,瞥见“润润”二字,心生不祥。
有东西防身,总比没有好。
润润把武器用在了犬武士身上,却属阴差阳错。
“这几日张佳年联络我了,他想带你走,你有胆子和他私奔吗?”
时间宝贵当下无外人,岁岁索性照直说,
“皇室强势逼婚,张佳年说他绝不会娶檀庭公主,他已提前安置好了老父老母,只要你豁得出去,他和你远走高飞。”
……这可是振聋发聩的大事。
润润听得耳膜直嗡嗡响。
远走高飞?
即便在最艰难时刻,她也从没敢动过这心思。
润润脸色惨白,显然被吓到。
岁岁扶润润坐下,虽说陛下和王爷可能要对润润不利,但苦于手中没有确切证据,一切都是岁岁的揣测。
缓缓道,“好妹妹,你考虑清楚。难得张佳年中榜之后还对你一往情深,这些日一直为此事谋划,宁负公主也要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