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竟是未婚夫(57)
她看着李玄艰难地坐在床边,他缓缓脱下粘在血肉之上的破碎衣衫,口中忍不住“嘶嘶”出声。
姜听的眉目皱得愈发深了,李玄似是察觉道了她的不悦。
他失血到冰凉的手指,轻轻揉着她的额头,笑着插科打诨道:“不知是谁家的姑娘,脸愈发拉得长了,若是再不笑一笑,就像马棚中的小灰一样。”
小灰便是姜听骑来的那头驴。
“嘶”
李玄说完此话,便感受到了姜听的报复,她下手愈发的重,本以为她今日还不愿理他,李玄却听到了姜听小声地说了一句:“你家的。”
--“谁家的姑娘,脸愈发拉得长?”
--“你家的。”
李玄的脑海中闪过方才的对话,他看着手指轻揉下药带着微微颤抖的姑娘,睫毛微微发颤,尽管脸上仍是一副淡淡的样子,但她大抵也是慌张的吧。
姜听说完之后,看着李玄伤痕累累的后背,莫说是带着□□的旖旎,心中的痛仿若蔓延开的涟漪,一层一层地荡开。
倏然,她的手腕被李玄骨节分明略带凉意的大手紧紧圈着,姜听疑惑地抬头看去。
李玄疲惫的眼中却满是毫不掩饰的爱意,就算是身体疼痛,眼中的光亮却是丝毫不少,他精壮有力的胳膊一把便把她扯入怀中。
姜听挣扎着便要离开:“切莫撞上你伤口,李玄你快松开我。”
李玄却没有顺着她的意,他的手劲巨大,微微发烫的手臂圈着她细柳般的腰肢,使得她坐在了他的腿上。
姜听的耳根却是染上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李玄上身□□,就算她上了许久的药,但也没有离得这般近。
李玄修长的手指摩挲着着她手指上的白玉粉玺的指环,这还是他送她的。
只听他略带沙哑地声音,在她的耳畔低声说道:“敏敏莫生气了,都是我的错。”
姜听听着他这般委屈的样子,心头一软,但嘴上仍是淡漠地说道:“与我道什么歉,毕竟你甚至爱这个寨子。”
李玄似是听到了姜听口中的淡淡酸意,他不仅笑出声,从怀中取出一个油纸包,“今日我去县城之中,上次见你甚爱吃枣泥酥,便带了些回来。”
姜听看着手中的油纸包上还沾着一滴绯色的血液,她低眉掩去眼底的心疼。
她拨弄地打开纸包,枣泥酥竟是半分都没有碎,姜听也不知李玄是怎么做到的。
姜听倏然仰头,看着李玄明亮的眼中满是期待她的品尝,她随意地拿了一块塞到李玄的嘴中,又给自己尝了一块。
姜听靠在李玄的肩头,轻声说道:“很甜,是我这十来年吃过最甜的枣泥酥。”
姜听仍是想问一句,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但李玄这几日早出晚归还带着伤回来。
她却怎么都说不口了,心中却是涌出对黑风寨浓浓的嫉妒。
李玄的下颌骨蹭着她的头顶,沉声说道:“敏敏最多两个月,我便带你走。”
姜听的眼睛一亮,嘴角的笑意却是止不住,李玄莫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李玄今日最后一次去黑市,之后只要能安然无恙地等到姜世子来落霞县剿匪,他去见姜闻一次,黑风寨的事情便可告一段落。
他便能回京去娶他心爱的姑娘。
“明日可想去县城?”李玄看着心情甚好的姜听,略带补偿地说道。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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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听仍记得上次与李玄去县城酒楼,她只是随意的穿了一身衣服,李玄甚是不满,非要让她换上华丽些的。
今日她早早起身,择了一件分外娇嫩的衣裙,头戴一支金簪,手腕上带着李玄送她的一对银铃小镯,还有那枚白玉粉玺的指环。
她满怀期待地推开房门,李玄似是与她心意相通一般,也是穿了一件水蓝色丝绸长袍,头戴银冠,荷包和玉佩皆佩戴在腰间,他不知从何处搞来一把竹扇,若是忽略他泛白的唇色,当真就像去踏青的公子哥一般。
夏日的朝霞洒在他的身上,两人四目相对,只听李玄笑道:“夫人,今日想去何处?”
往常他们出去她都是以他夫人的名义,姜听今日却是听出了李玄口中的揶揄之意。
她搀着他的手臂,钻进马车中,一本正经地说道:“莫要胡闹了,快进来,我们走。”
今日驾车的人便是那日撞了她一下的陌生男子,姜听疑惑地问道:“你是哪位?”
听到未来的主母在问自己的名字,莫同立刻挺直腰背,一本正经地说道:“属下名唤莫同,今年二十有三,家中京城流云巷,祖籍济南府,未婚,一年能挣......”
莫同哇啦哇啦说了一堆,姜听什么都没听懂,脸上还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