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凤君要休妻(女尊)(153)
沈枫眠凤眸的眼尾隐隐带了些红,淡淡的水意还在凤尾弥漫着,一张薄唇抿着不肯出声,只是有些嗔怪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好似在谴责她今日故意当众这般折磨他。
许意安手上的力道柔和,还是怕伤着他,瞧着他这副委屈样不禁有些好笑,用气声在他的耳鬓道:“小眠莫急,揉一揉腰便不疼了不是?”
正是这般说着,保和殿外的女官缓步走来,朝着二人行了一礼道:“陛下,殿下,一切准备就绪了。”
“那便邀诸位移步保和殿外吧。”许意安朝着女官道,随后只手揽上了沈枫眠的腰身。
这般样子实在是有些羞人,可许意安扶着他些腰总不会那么疼了,沈枫眠最终还是屈服于腰身上的酸痛之感,任由她揽着跟着去了保和殿前,引来身后官员们小声的议论。
习武之人听力是极好的,即使身后的官员还有所压低了声音,沈枫眠仍是听得清楚:“陛下与凤君殿下当真是恩爱至极,像陛下这般体贴夫郎的女子哪里去找。”
“娘情侍意,当真是一对碧玉般的完人……”年老的官员感叹。
偏有眼尖的官员注意到了许意安的腰身,轻声问着身边的两位道:“凤君殿下同陛下是极其般配的,再者,听闻陛下腰身上挂的那块玉佩便是当年故人所赠,照例说不是该带上凤君殿下亲自绣的玉佩荷包不是?”
“这,”老官员也不大晓得,低声揣测道,“想来是放不下幼时的故人,陛下最是重情重义的……”
却不知此时保和殿的金龙白玉雕柱旁,正是有一个面容暗沉的女子袖中的手缓缓成拳,一瞬不瞬的看着帝后两人离去的身影出神。
李婧冉这些时日亲手操办了沈枫眠同当今女皇的大婚,今日的生辰也是她提前多日亲手操办下来,偏她身为礼部尚书,做这些事也算是分内之事,只是想到这些有关沈枫眠,她还是愿意再更尽心一些。
不只是李婧冉心中有些难耐的情愫,沈枫眠心中亦是难言至极。
说来也是,许意安身上这块玉佩好似第一次见面之时便一直佩着。
瞧着也不像是皇家的御赐之物,倒像是寻常人家的小物件,这东西他见得多了,玉佩确实是难得的好玉,但雕来的形状却是带了几分孩子气,像是未及笄的孩童所戴之物,哪里配得上许意安这般天之娇女。
听着大臣们的话,这玉佩倒真是当年幼时的故友所赠,可他如何未曾听许意安提起过这人,沈枫眠心中隐隐有了自己的猜测,此人想来是个能叫许意安念念不忘的男子。
沈枫眠心中酸涩之感更甚,许意安便只会骗他,骗他做她的凤君之时说的千好万好,如今又凭空冒出来一位幼时的竹马,就连儿时的定情信物也是留存至今。
那他在许意安心里从始至终究竟是什么,只算是她无聊解闷的玩物吗。
这般想着,待许意安满目溢出的柔光对上他之时,沈枫眠亦是没有给她什么好脸色,甚至是越想越气不过,暗中狠掐了许意安的小臂一下。
他原本说女帝是最脏的女子,如此想来不然,可她心里却是不会只有他一人的身影,曾经有着挂念已久的男子,将来更是如此,想来还会多的数不过来。
远处听闻几声炮竹响,带着今日天边的寒意,好似还有了几分除夕夜的意味。着几声炮响仿佛像是暗语一般,身旁的一排女官听见此声便朝着身前不远处射下一排排带着火光的冷箭。
保和殿外不同往常的明亮,便是半盏照明的烛火都未燃起,昏暗的叫人瞧不清,便是他这般常年征战的夜视还是好一些,被许意安扶着不至于摔倒。
耳边是几声利物破空的声音,天边炸响了烟火的声音,待到他抬眼看向夜空之时,便见几朵秋日金丝菊般的焰火在他眼前缓缓舒展开来,紧接着又是大颗流光溢彩的蓝紫色烟火绽放开来。
稍纵即逝的璀璨点亮了今夜的星空,今日的月明星稀最是衬得出焰火的缤纷。
五彩的火光在头顶纷纷炸裂开来,叫人一时间有些目不暇接,然许意安不是今日目不暇接之人。
沈枫眠看得有些入了迷,那双凤眸中带着几分柔和之意,脸上亦是不自觉地带了几分笑,与她记忆中那个骄矜天真,最是爱打抱不平的小公子重叠在一起,甚至一时间有些想不起今夕是何年。
沈枫眠最是喜爱焰火,当年宫宴之时,沈枫眠还十分宝贝的将母皇赐给他的流光焰火拿来朝着她显摆。
为着今日沈枫眠的生辰,焰火她是准备了不少,可这东西消散的极快,像是美好的东西往往不能轻易留住一般,所以才要和心悦之人一同观赏,可每每同沈枫眠在一起站着的时候,她的目光总是忍不住的落在他的身上,最后便忘了焰火的颜色,只记着身边人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