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庭诱宠(30)
林归归坐后,两人兴奋地聊了一会儿,赵意南便觉腹中不适,起身去了偏殿的净房。才进门,就连打三个大大的喷嚏。
她腹泻了。
扶着昏涨的脑袋,拖着发麻的双腿出来时,沈时砚竟不知何时出现在殿中,方才敞开的门窗皆已紧闭。
她立刻察觉到危险,大喊一声:“来人——”
久久无人应声。
沈时砚脸上挂着邪肆的笑容,朝她逼近,“殿下今日就算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见的。听,外面多吵——”
往日赵意南便对她纨绔的作风早有耳闻,因此故意对她敬而远之。
此刻不知为何,听着他尾音上扬的嗓音,竟觉得心头猫爪挠似的,奇痒。
她强忍不适,佯装镇定,威胁道:“你,你休要胡来!”
“圣上早有意将殿下许配给我,难道殿下不知?我并未胡来,只是提早行使我的权力罢了。”他眼尾上挑,从容不迫地一步步朝着赵意南逼近。
她急忙退后,退了几步身子却被一睹冰冷的墙挡住。她牢牢贴着墙壁,狠狠瞪他。
“放肆!圣旨未下,你胆敢如此!小心我告诉皇兄,你我婚事便彻底免谈!”
竭力喊出这几句,她突然觉得喉咙又痒又涩,忙强咽几下口水滋润。
沈时砚笑了,胸腔抖得厉害。
见他还在步步紧逼,赵意南立刻伸手摸到头上的金簪,猛地抽了出来,直指自己脖间动脉。
“别过来!”
赵意南每每被夫子打手心,疼得吱哇乱叫,那副涕泗横流毫无骨气跟夫子讨饶的样子,沈时砚早就刻骨铭心。
“夫子,算我求你了,别打我,我怕疼……”
忆起她求饶的软话,他在心里笑得更加肆意,脸上却做出担忧的神色,摆手道:“千万别做傻事,快放下……”说着,目不转睛盯着她的反应,悄悄继续朝她靠近。
赵意南慌乱中仍努力用余光密切注视着殿外,她好像看到一抹人影从窗柩上一闪而过,可是当她扭头去看时,却又看不见了。
就在她扭头的这一瞬间,沈时砚趁机扑过来,牢牢抓紧她手腕,去夺她手中金簪。
赵意南猛然回神,竭力抗拒,可她的那点力气在沈时砚面前,根本不懈一击。
当啷一声,金簪被他甩在地上。
他双手紧紧握住她手腕,用身子将她抵在墙上,低头凑近她耳边,“殿下此时,是不是很想要?”
第15章
“走开!”
赵意南喊道,一边扭头闪避那令她恶心的鼻息。
沈时砚的手就像两把铁钳一样,牢牢钳住她的细腕。尽管此刻她头晕目眩,喉咙灼痛,似乎哪里都不太舒服,但她脑中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示弱!
她将力气全部集中到两条手臂上,奋力转动手腕。
沈时砚见状,便加重力气,将她的双手按到墙上。
墙壁上凸起的砂砾划破了她娇嫩的手背,刺刺的痛反而让她清醒了些。
净室内突然发出一阵窸窣的响动,沈时砚警觉地分散注意去看,赵意南趁机挣脱,伸手猛推他。
大抵是一只觅食的耗子,沈时砚重新将视线聚回她脸上,喉间溢出愉悦的低笑。
“打是亲,骂是爱,来,再用力些。”他轻声笑着,眼神越发邪恶。
赵意南推了半晌,累得直喘,可沈时砚却纹丝不动,她又气又急,又去捶打他胸口。
如此挣扎许久,她渐觉双臂酸痛,筋疲力尽,若不是身后有墙壁支撑着,她恐怕即刻就要倒下。
沈时砚见她喝了催-情-药还如此抗拒他,心火猛地窜起,冷着嗓子告诉她真相。
“你以为你那皇兄,真就那般宠你?你不想想,若没他的首肯,外面的人为何会许我进殿?方才你来时,应该看到殿外守着带刀侍卫的吧?”
赵意南怔然。她的确看到了,他们明知她在偏殿中,却仍放了沈时砚进来!
“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对你的皇兄而言,你不过是一颗棋子。说好听点,你是他的兵。平日他宠你,那便是在养兵。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没听过么?”
赵意南的目光逐渐变得暗淡。
方才宴席上,皇兄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那么爽快就答应了她的要求,全然不似以往那般,看着皇嫂的脸色行事。强烈的喜悦淹没了她心中那丝微不足道的怪异。
从净室出来看到沈时砚的那一刻,其实她就隐约明白了一切。
可是为何?!
她都来宫宴了,为何皇兄还要这样对她?
皇兄与她虽不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但他绝不会为达目的这般的不择手段。莫非,是皇嫂替他出的主意?
殿中明明没有生炭火,此刻她却觉得燥热难耐。不知为何,今日这着凉的症状比以往来的迅猛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