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小贵妃(225)
朱全昭捏住了她的下巴,在她哀求的眼神中,毫不手软的将半壶毒酒灌入郑维桢口中。
毒酒入腹,郑维桢疯狂地咳嗽着,很快她就发现朱全昭给她准备的酒和刘执的不同。
她的肚子里像是有条蛇在四处乱窜、撕咬,郑维桢疼得满地打滚。
鲜血从她嘴角留下,她抓住朱全昭的靴子:“你…你给我喝的是什么?”
朱全昭蹲下身,凑到郑维桢的耳边:“当然是让人肠穿肚烂,想死又一时死不了,非要疼足五个时辰,才能去见阎王的迷药了。”
郑维桢蜷成了虾子,质问他:“为…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朱全昭掰开她抓着他靴子的手指:“你跟过我,理应知道我有多护短。你辱骂幼薇,就是在骂我,给你一点小小的惩罚,记得下辈子别再犯口孽了。”
朱全昭带着人走了,没有了刘执,牢房里只剩下郑维桢痛苦□□的声音,狱卒守在门外,等到天快亮时,门内的声音才渐渐停下。
两个狱卒打开门,进去为那个郑氏贵女收尸。
朱全昭本以为,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他抱着女儿朱宜新,悄悄教她下回看见了幼薇娘子,就叫对方‘娘亲’。
小宜新在爹爹怀里咯咯咯的笑:“爹爹好笨,娘本来就是娘啊。”
朱全昭眼睛一亮:“对对,我闺女就是聪明,谁对你好,你小人儿心里门清着呢。”
父女两正畅想着等幼薇娘子点头嫁进来,他们一家三口会如何其乐融融呢。
这时朱全昭的一个手下敲门进来,回禀说:“将军,城里又出流言了。”
朱全昭瞪眼:“什么?!”
到底是谁!他不是已经将郑维桢的党羽全部缉拿干净了吗?
还有漏网之鱼?难不成那女人竟然留了后手?
朱全昭浑身发冷,要是陛下怪罪他办事不力,他这颗项上人头可就保不住啦。
朱全昭赶紧放下女儿,头也来不及梳,立马奔回官署里,重新检查案宗。
可他怎么查,都查不出这个‘漏网之鱼’,不一会儿太极宫中召见,他只好怀揣着不安的心,先进宫面圣去。
朱全昭到甘露殿时,二皇子承琮已经在了。
别说这位今非昔比,只差封储圣旨一下,立马就可入主东宫。
就算是在从前,荣王挡在前面,二皇子名声不显时,朱全昭看见这位主儿,就会不由自主的觉得腿软。
那种感觉就好像小偷见了失主,人家还没治罪呢,他自己先心虚了。
朱全昭不知道这种感觉是怎么来的,单纯把这种情况归结为二皇子自带威严。
要么说是真龙之子呢,他不过是一个小人物,见了真神腿软那是正常的。朱全昭这么安慰自己。
不过正因为这个原因,朱全昭对承琮越发恭敬,像怕陛下那样,害怕着这位二皇子。
此刻承琮不过是因为心里在想事情,看向朱全昭的眼神冷了几分,朱全昭就已经吓得先跪地求饶,说自己办事不力,请陛下恕罪。
李裕锡揉着太阳穴,另一只手曲指敲了敲金丝楠木做的案面:“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其实事儿的根源还在两位皇子身上。这不是大皇子封荣王了嘛,皇室立皇二子之心昭昭,天下谁人不知。
这事儿吧,反对的人极多,碍于陛下强硬才没人敢死谏,怕人这头死了,那头达不到劝谏的效果不说,还像周传芳一样,被陛下按一个不忠不孝不义的罪名。
试问谁人不在乎身后名节?一旦被‘认证’了恶名,那是要遗臭万年的。
可不死谏不代表他们不反对,毕竟立储乃国本,其重大意义尤在立后之上,陛下罔顾礼法,在大皇子即嫡出又是长兄的情况下,要选二皇子继位。
这不是等于否认了本朝国法吗?
所谓上行下效,如果皇室可以这么做,那天下其他人呢?比如这个伯爷,那个侯爵的,他们是不是也可以不遵从礼法,立自己喜欢的子嗣为世子?
何况还有不少人家本以定了长子继承家业,现在好了,皇室弄得人心攒动,其他人焉会服气?
如果家家户户都这么想,那会多出多少纷争?
扰乱天下本有的秩序,这只是反对者反对的原因之一。
原因之二则是谢荣海提到过的四个字—‘前车之鉴’。
陛下啊,您忘了您的老祖宗,是从谁的手上夺得天下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