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小贵妃(169)
也是,摊上这么一个强势的陛下,各路封疆大吏都得夹紧了尾巴做人。
郑维桢点点头,不欲再说:“那么,我们就此别过吧。四娘现在的身份与世兄有云泥之别,今日世兄就当没见过我吧,来日碰见了,也只做不识就好。”
刘执藏在身后的手还怀念着女子细滑的皮肤,他点点头,默认了郑维桢的说法。
郑维桢想先离开,她刚要动身,就听见青墙那头传来声音。
起初是一个太监的声音:“殿下怎的私自甩开内侍,跑到这等偏僻的地方来。”
郑维桢脚步一顿,能称得上是‘殿下’的,只有跟着贵妃前来的两位皇子。
墙那边响起一道稚嫩的奶音:“张总管不是跟着我吗。”
这位张总管似乎把小殿下一把抱起,惹得小殿下有些不大高兴。
“有奴才跟着也不行,万一出了事,砍了奴才的脑袋,也息不了陛下的怒火,殿下还是随奴才回去吧。”
小殿下道:“回去没意思,李师傅不许我和大哥同座,说什么身份有别,我与大哥一母所出,真不懂哪儿来这么多规矩。”
原来小殿下是因为这个事不高兴。
这位张总管定然是个极有耐心的人,好言劝了小殿下许久,这才把小殿下哄好给带了回去。
墙那边很快没了动静,而墙这边,郑维桢摸着那道青墙,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另一边,朱全昭发现自己的腰牌丢了。这东西他平时都随身携带着的,除了最亲近的人,旁人根本没机会接触到。
朱全昭第一个怀疑的就是自己的枕边人,他心道不好,立马叫人看住了杨府,绝对不能让来历不明的人进去。
而他自己则火速回通济坊去,他到时,自己养的那只金丝雀没在宅子里,朱全昭猜她是找机会动手去了。
朱全昭气郑维桢不肯跟他好好过日子,还要陷他于不义之地,怒目一瞋,拔刀劈开了房中案几。
这女人最好别被他逮着,否则……
“这么大火气干什么?”郑维桢扇着团扇,出现在门口。
朱全昭把刀架在她脖子上:“说,你方才去干什么了?”
郑维桢翻了个白眼,很嫌弃地用团扇拨开钢刀,道:“还能干什么,外面人声鼎沸,我当然也出门看热闹去了。放心,我小心着呢,没伤着你的好大儿。”
朱全昭疑惑地打量着她,把刀尖支在地上,问说:“只是出门看热闹,你拿我腰牌做什么?”
郑维桢喊冤:“谁拿你腰牌了,是你自己马虎,将物件遗落在我这儿,这也要来冤我吗?”
说着她踩着莲步走进内屋,挑开妆匣,假装从里面拿出腰牌,实在挡住朱全昭的视线,把腰牌从袖中取出。
“哝。”郑维桢拿着腰牌在朱全昭面前晃荡:“是不是这个?成天就会疑心我,你是不是以为我拿你腰牌做坏事去了?哼,要是这么信不过我,趁早和我断了,等我把腹中孩儿生下,你就把他抱走,我与你一别两宽。”
朱全昭摸着自己的腰牌,心里的猜测又动摇起来,暂时相信了郑维桢的清白。
此时杨府里,贵妃打发了众人,正抱着冯遥刚生下的女儿亲香。
小女娃一声的奶味,躲在襁褓里扭来扭去的。
杨小满很有经验的说:“她是不是饿了?找奶喝呢。”
冯遥还没反应,站在一旁的幼薇先道:“孩子一个时辰前喝的奶,算算时辰确实差不多了。娘娘把孩子给我把,我抱着去找乳娘。”
幼薇视这小女娃如己出,冯遥有时都比不过她心细。
她抱着孩子去了抱厦,冯遥看着幼薇的背影,对杨小满说:“娘娘别介意,幼薇满心满眼都在盈初身上呢,礼数欠缺的地方,您别跟她计较。
她也是个可怜人,要不是被耽搁了青春,恐怕她此刻也当了娘亲了。”
杨小满给冯遥披了一件薄衫:“我如何能不知道,放心,她是你的朋友,我自然也当她朋友一样的相处,不必太过拘礼。
对了,我今儿来,也不光是为了来看看你和孩子,有一件事在我心里已经有了雏形,想说出来向你讨教讨教,你帮我看看这事办不办得成。”
杨小满把悲田院的事拿出来和冯遥商量。此前她交代了把杨家收来的钱财拿去悲田院使,因为关心钱款下落,她自然就让人好好盯着悲田院。关注的多了,于是看出一些不妥来。
悲田院又称卑田院,是靠着朝廷拨下来一些薄田,养着一些弃儿、乞儿和伤病之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