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坟地刨媳妇儿(24)
女人闻言皱了皱眉。
她实在理解不了年轻人的笑点。在她看来,那个抱着猫的年轻人就像个跳梁小丑,幼稚、无能还拖后腿。
“还要多派些‘断臂’去杀他么?”女人想了想开口问道。
“他能轻易杀死‘断臂’,是个威胁,我建议尽早除掉他。”这还是头一次遇到不会数术,却能轻易弄死‘断臂’的人。
如今看来几个‘断臂’是搞不定他的,干脆多派些,直接杀死他。
“不用。”年轻人摇摇头“他是个bug。”
“一个游戏里如果没有bug,怎么好玩儿呢?”
尤其是一个死亡的游戏,如果没有那个bug,没有那一丝希望的话,谁还会拼尽全力去玩儿呢?
“当一个触手可及的希望被当着他面踩灭的时候,那种绝望的表情,才是最令人愉悦的事情。”年轻人眯起眼,回忆着那个令人上瘾的瞬间。
难怪有人会说,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
“……”女人打了个寒颤。
这一刻的年轻人仿佛身负骨翼,带着腐臭和血腥,赤瞳流出脓水,却死死盯着猎物。
獠牙遍布的嘴张开着,无声的咆哮。咆哮着这世上的黑暗,咆哮着曾经的不公,咆哮着受业的罪人。
同样生在人世,凭什么你们就可以独善其身?
它不甘、愤怒,它利爪撕开血肉,降下业障杀死那些活在阳光下的人。
活在黑暗里,活在山洞中的恶鬼长啸着,猎物不死,它不瞑目!
“好了,枫姐你先出去吧。我想自己待一会儿。”年轻人周身的气势一敛,又恢复了那种阳光的样子。
“不要让人进来打扰我奥。”年轻人嘱咐道。
女人很听他的话,利索的退了出去。
山洞中重新恢复了寂静,寂静的有些可怕。
一点气味的声音都会被放大,清晰的厉害。
“呼——”寂静的山洞中传来一声粗重的声,和年轻人的喘息声不同。
这粗重的喘息倒是像野兽。
“呲——”年轻人从山洞的一角拖出了一个黑色的大袋子。
看起来很重的袋子,年轻人却轻松的一只手拖着它,一只手滑着轮椅在崎岖不平的洞深处行去。
离洞里越近,那粗重的喘息声就越清晰。
走了不久,年轻人在一扇黑色的铁门前停了下来。
借着手电筒的光,可以看清铁门的样貌。
粗重的铁链焊接在铁门的四角,把它死死的钉在山洞里。
三四层楼高的铁门被一把破旧的铁锁锁住。
年轻人掏出钥匙,打开了挂在锁链上的锁。
没当这个时候,年轻人总是叹气。还好铁锁挂的不高,不然他这个残废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哥哥,我给你送吃的来了。”年轻人把黑色的袋子扔进门里,喊了一句。
黑色的袋子划过一块尖锐的石头,里面的东西掉落了出来。
是几具人的尸体!
“呼……”呼吸声急促了起来。
野兽闻到了血腥味,它急切的呼吸声暴露了它的位置。
年轻人手电筒不经意间扫过了门里的处黑暗,那里有一只眼睛。
猩红、巨大的眼睛……
“咚、咚、咚!”如同从九天之上的传来的鼓声,进了夜来这群人的耳朵里。
一声借着一声震彻大地,女人的长调也被压了下去。
“什、什么声音……”队伍里有胆子小的,磕磕绊绊的问着。
“不清楚,去看看。”李信沉默了一会儿,决定去找发音的来源。
“停了?”然而他还没等走,那鼓点的声音就停了下来。
“唔。”夜来皱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难搞。
“有海人宁渡,无春雁不回——”女人的声音又似远似近的传来。
“她唱的什么?”李信问向夜来。
“我文盲,她唱的字我都听过,写下来我肯定不认识,更不可能听懂她唱什么了。”夜来鬼扯的有一套。
李信满头黑线,他就不该信了夜来的那张皮!
人摸狗样,还挺有儒雅气质的,一副不争不抢与世隔绝的世外高人样,还真让他以为夜来有多深的文化呢。
“我虽然是海归,但其实是海龟。在国外,我可是除了读书外啥都干过的。”夜来倒是一点也不隐瞒。
李信无语,感情就没读书是不是。啧,他怎么从夜来这话里听出股子骄傲的味儿来呢?
“王维当年写了一首《过始皇墓》,讽刺了秦始皇即便死后墓中“水银为江海,黄金为凫雁”,可惜死人不能渡海,飞雁无春也不会归来。”
到底是大学生,李程信张嘴就来,直点主题。
“啪啪啪!”夜来一脸佩服的鼓掌“厉害啊,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