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乱终弃后他称帝了/恃宠而骄(30)
在另一朵牡丹要被折下前,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许清渺的动作。
“小姐,药来了。”粒儿将木托放下,端上药碗递给许清渺。
许清渺被恶苦的味道冲得蹙眉,问了句,“过了多久了?”
“一个时辰。”粒儿轻车熟路地找到放蜜饯的罐子,送到许清渺面前。
许清渺端起药碗,屏息忍耐着迅速一饮而尽,药碗被摔也似地嫌弃丢下,舌尖被涩得发麻,喉间泛恶。
碗底还留有一口沉淀药渣的乌汤。
粒儿赶紧递上蜜饯罐,许清渺吃了一连塞了三四颗遏制胃反,脸腮跟着微微鼓起。
许清渺咽了蜜饯冲淡了口中的苦味,秀眉舒展了些。“过了这么久,会不会药效不好了?”
“我跟药馆的郎中说了姑娘的境况,特开了药效强的。”粒儿没忍住,还是出言提醒,“姑娘还是要当心,这要出了岔子可就是悔之无及。”
陆朝朝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自从出了陆许两家退婚一事,上京各种风言风语起,多多少少有点风响传出。
现在在众贵女面前,陆朝朝已经抬不起头了,整日被禁足闺房之内郁郁寡欢。
反观那晚事发的另一位,姜家小公子,仍旧是流连花街柳巷。
在这种事上女子是要比男子吃亏的。
陆家私下有与姜家商榷,想把陆朝朝许给姜家小公子,谁料被姜家一口回绝。陆朝朝的父亲气得差点昏厥过去,背后将姜家上下骂了个遍。当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陆朝朝的名声已经臭了,就算姜家小公子有责,也不愿被人在背后耻笑。何况姜家嫡女姜婉儿和太子有婚约,陆家背后又是四皇子,谁人不知四皇子有夺储之意,姜家怎么可能放下太子去站队四皇子。
如今,陆朝朝只能自认倒霉,丢了相貌堂堂的温润未婚夫,落了个无人敢娶的下场。
这件事传遍了。许清渺作为许钧默的妹妹自然知道的更多。
粒儿也是担心她。
“这是最后一次了。”许清渺说。
“只是太子殿下能那么轻易地放过姑娘吗?”粒儿身为旁人也看出太子对自家小姐的情谊,若不是有真心在,怎么可能如此纵容溺爱。
“我想断,还要问他的意见吗?”
许清渺把事情想的简单。
她认为周雪燃是太子,世人眼中清冷如月的谦谦公子,总不能做出有违分位的事吧?
倘若这件事被揭开,无意最亏的人是周雪燃。许清渺不过是个贵女们瞧不上的庶女,背后听惯了诋毁的话。而周雪燃,从未有人说过他一句不是。
许清渺笃定,周雪燃聪慧,不会做出这样的蠢事。
就连粒儿也觉得不无道理。太子没必要为了一个庶女做出令人耻笑的事。
粒儿知晓,许清渺如此做法是因为那日魏公子来了。
有时粒儿也会感慨,魏公子和太子都对自家小姐有情有义,倒显得自家小姐有些薄情寡义了。
“对了粒儿,你将魏公子送来的那封信拿来我再看看。”许清渺想起魏靖琦早前给她些的诗信。
当时许清渺尚未看完,只觉得太过冗长难懂。
她不喜欢去猜,大概意思许清渺还是知道的,偏偏魏靖琦写得极其隐晦。
“是。”
粒儿找匿于书案暗处的信封,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怎么了?”许清渺回首看她的方向。
“怎么只剩一封了?”粒儿手中拿的是一封已经拆过的信封。
“不是只有一封?”信封都放在那一处地方,许清渺从来没见过第二封。
粒儿左右翻找,可惜空空如也,看来只有一封了。“可是明明有两封的。”
许清渺心下一咯噔,如玉石砸在冰河上碎开裂缝,河底是无尽的黑暗涌动。
“怎么会?”许清渺起身。
书案放信的暗处确确实实只有一封信了。
可许清渺从未见过第二封。
“什么时候有的第二封?我为何不知晓?”
“第二封送来时,姑娘不在,我便将信放在了常放信的地方。”粒儿慌忙认错,“忘了同姑娘说了。”
周雪燃会常来,故许清渺每逢看完魏靖琦的信便会焚烬,独独那封表了情谊的信没有焚毁。
那另一封会是什么内容?
似乎周雪燃近期的言行都有了解答。
“不必找了。”许清渺叫住还在蹲身翻找的粒儿,“定是在太子手上。”
她仍由心底的冰河裂个干净,彻底沉底。
“这可如何是好?”粒儿虽心中也有了大概,听许清渺这么一说还是心惊胆战。
“迟早都要挑明的事。他既自己知晓,还总来试探我。”许清渺冷笑一声,心中生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