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乱终弃后他称帝了/恃宠而骄(134)
木盒里除去女子饰物,还有一块男子的玉佩。
那块玉佩雕工精巧,用的是古玉,许清渺看得出是大户人家才能用得上的料子。
蓦地,许清渺一怔,她好似在哪见过和这块玉佩相似的。
魏靖琦曾经要给她一块玉佩,好像就是同样式的,当时许清渺没有收下,她不会去收男子给的贵物。
许清渺拾起那块玉佩,细细看上面的雕刻,是魏家衣物上常用的兰纹。
魏家以君子之礼教诲后人,君子如兰。
这玉佩并非是魏家后辈人手都有的,倘若这块玉真是魏靖琦的,怎么会在梁嫔娘娘给的饰物里。
这些饰物可是梁嫔娘娘是二十一年前给的郭郎中,彼时魏靖琦尚未出世。
“这是?”许清渺看向周雪燃。
“魏家的玉佩。”周雪燃面不改色。
应该是知晓些什么。
“魏家的玉佩怎么会在梁嫔娘娘手上?”许清渺问道。
太奇怪了。
梁嫔娘娘受尽恩宠,怎么会沦落到史家村那种穷山僻壤,又怎么会有魏家的玉佩。
“母亲入宫前有心悦之人。”周雪燃道。
周雪燃看到那块玉佩,料想到母亲信纸上所提及到早已私定终身之人是魏家的人。
上京大家世族之间多有来往,梁家和魏家家世最为清白,两家衷心为君,理想一致,自然也能谈到一起去。
“是这块玉的主人?”许清渺每每谈及梁嫔,都要顾着周雪燃眼底的神色。
他竟然一直关切着梁嫔的事。
还有,这些事周雪燃是从何得知的?
梁嫔去得早,坊间和皇宫早已没了她的消息。逝者为大,旁人也不敢轻易提及太子生母。
留下的,只有梁嫔良善温婉的品性,及皇帝对她的宠爱。
看来这件事背后的隐情远远比表面看到的要有晦暗。
许清渺将玉佩递给周雪燃,目光移向木盒中梁嫔的遗物。
历经多年,这些饰物保存完好,未受分寸侵蚀。
“嗯。”周雪燃接过玉,看到玉上刻的一个小字。
并非是玉佩主人的字,是一个梁嫔名中的一个“舟”字。
刻字工整,笔锋清朗。
许清渺现在知道了梁嫔是周雪燃的心事,不知哪来的胆子问出这样的话。“梁嫔与先帝并非如传闻一般恩爱?”
周雪燃许是很早就知晓了这些事情,这些世人眼里美好的帝王独宠,实则冰冷残酷至极的囚.禁。
全天下的人都羡艳的谎言,只有周雪燃一个人知晓真相,他应该是很痛苦的。可他从来没有和许清渺说过一句。
周雪燃道,“她被软.禁于宫殿,只为诞下先帝的子嗣。以她一人,担任起梁家与周家的衰势。”
梁家需要皇权维续百年世家的落没,皇帝需要一个嫡子维衡佞臣想要皇族外孙掌控天下的阴谋。
牺牲一个女子可以换来两个盛权的平衡,不亏。
“原来梁嫔不爱先帝。”许清渺本以为皇帝与梁嫔是相爱,如此说来,周雪燃是梁嫔为不爱之人生下的子嗣。
梁嫔在后宫过得犹如人间炼狱,没人知道她经受了什么身心酷刑。
许清渺会体恤女子的苦难。
但如今她竟共情不到梁嫔的难过与痛苦,明明她也怀过周雪燃的孩子。
明明她也怀过不爱之人的孩子。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铤而走险
魏家后院。
长公主虽然被禁步于后院之中, 但她是皇宫里出来的狠角色,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一只体态小巧的红嘴小鸟落在枝头,张着尖嘴发出两声灵脆的鸣叫。
长公主身边的贴身婢子快步上前, 取下细如枝桠鸟脚上的一卷密函,再匆匆回屋呈到长公主面前。
四十多岁的妇人葱指莹白, 面靥含威, 看着估摸三十年岁。
长公主看了信纸上的内容, 平静威仪的面容变得扭曲, 不顾仪态地摔杯,“当真看不出魏言训如此狼子野心,先帝才去, 他就迫不及待地软.禁了本宫和追随先帝的忠臣。如今, 更是胆大到在先帝后宫过夜,真是颠覆贞礼。”
侍女们跪在地上, 垂着首大气不敢出。
皇宫。
后宫内。
天刚露鱼肚白,凤栖殿的铜镜前, 宫女们簇拥着皇后梳妆。
先帝去后,皇后茶饭不思,面容憔悴,点了朱唇掩住无力的苍白。
皇帝和太子都不在了, 就连梁家也不盛如初,如今的她, 是江上的一叶扁舟, 随波飘曳。
江上雾蒙蒙,零碎细雨, 舟底的深江里翻涛暗卷, 飘零的孤舟, 稍有不慎,便会翻坠沉溺。
“魏将军在门外。”一名年轻的小宫女疾趋入殿,俯身在皇后耳边禀道。
皇后面无波澜,她看着铜镜,看的却不是自己,而是那名小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