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卿事+番外(37)
“我带她去。”沈叙坚定地把我按回在地上。
“可是你……”我担忧道,却被他和手劲一样坚定的眼神怼了回来。
好在持盈看着沈叙异于常人的行动方式,面无异色,只是等他带路才跟了上去。
我赶紧收拾好东西,又确认了一下榻上男人的状态,确认他已经平稳,血也差不多止住了,才匆匆跟去大堂。
第27章
我走进大堂,沈叙坐在桌边,出神想着什么。持盈则坐在门边,刀压在屁股下面,一脸苦恼。
呃这是什么情况?我想着,是大家在等我开庭审问吗?
“所以……”我回到我的椅子上坐定,斟酌了一下问题开口道,“你们认识?”
“不认识。”他们异口同声道。
……这叫不认识?
沈叙看了我一眼,许是从我的眼中看到了疑问,赶紧解释道:“确实不认得,我只听过持盈刀的传说,那把刀太好认了些,所以知道。”
我瞄了一眼沈叙端正的坐姿,心想他说的应该是真的,或者起码,不熟。
“沈大夫消息灵通,”持盈盘腿坐在刀上,一手撑着下巴,“我原本以为你们这就是个小诊所,没想到一露面就被抓了,还被认出来了。”
沈叙撇了撇嘴,不再理她,拉过脉案本开始写诊断。
我也无语一瞬,被抓明明是因为你根本不听我劝罢了。
再看沈叙这个样子,看来问诊的活是我的了。
“所以,”我重寻个切入点,又说,“就叫你持盈就行吗?”
她点点头:“对啊,我也没有别的名字。沈大夫说得很对了。持盈刀代代都是师徒相传,我师父死了,刀传给了我,所以现在我就是持盈。”
哦,你们江湖人起名真是不拘一格。
沈叙插道:“所以,你来揽月阁做什么?你最好不要有所隐瞒。”
听他的语气,这个女孩还是个危险分子啊。
“沈大夫,不是我说,这就是您的不是了,”她接着说,“我偶尔护镖,糊口罢了,至多只是个比较有名的打杂的,又不曾牵扯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里,干嘛对我有这么大敌意?”
沈叙继续埋头写着,并不理她。
“哦,如果你听到过什么关于我的不好的传言,”她又挠了挠脸颊,“嗯……那可能是我师父干的,她脾气不大好……不过反正现在和我无关,我只想打打杂,有口饭吃。”
“呃……”我审时度势一番,又开口拉回话题,“那你送来的人是怎么回事?他又是谁?”
听我这么问,持盈皱起了眉头:“其实我也不认识他。”
啊?你随便捡的吗?这么刺激?
我很想问,但没问出口,沈叙替我问了下去:“人是你打晕的吧?”
啊?我又震惊了一下,这我确实没注意到。
“这个嘛……说来话长……”她的声音弱了下去。
“没事。”我答道:“你长话短说。”
“简单来说,”她想了一想,开口讲起了其中原委,“前几月我护送一队商人到这附近,路上碰到些小毛贼,所以多赚了点。夏天热,这附近有宣王的避暑别墅,我就在那附近歇了脚打算等秋天再走。有天我在山上时听到了极好听的琴声,就偷偷溜进了宣王的花园。这小子那时就在那里弹琴。我在树上听得入迷,后来就忍不住时不时去听一听。不过我毕竟是溜进去的,他没见过我,我也没见过他。”
看沈叙没有反应,我一边点头一边递给她一杯茶。
“今天我去时他不在,我就打算回去。在路上听说有个琴伎因为偷了东西被杖责。我有些担心就去看看。没想到正碰上宣王的家丁把他扔出别墅。我看他伤得重,就想带他去看看。我师父以前来隐仙谷治过病,这儿离得又近,我就跑来了。但我弄错了方向,是山下镇子上的人告诉我,这种伤病找揽月阁的大夫好看些,我就来了。”
“那……干嘛要打晕他呢?”我抓住这个故事里的怪处问道。
“他不愿走。”她端起茶一饮而尽,“挣扎得厉害,我看他再动一动怕是命都没了,就一狠心敲晕了再说。反正我手里有数的。”
……这样也行?
沈叙已经写完了诊断,抬头问道:“我听说,持盈从来不干涉任何与生意无关的事,何况是皇家。你倒好心,救一个皇室宗亲府上的乐伎?”
她苦着脸咧了咧嘴:“我师父是那么教我的没错,只是我看他那样实在没法袖手旁观。何况,沈大夫您不知道,那琴声真是一绝,日日听都听不厌的。”
我看了一眼诊断,和沈叙对视一眼,各自从对方眼里交换到了心知肚明的遗憾。
这琴声是无缘一听了,别说抚琴,只怕这位公子此后抱琴都是勉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