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玠遥+番外(33)
身后,管家紧前两步跟上,低声道:“老爷,卞原卞公子求见。”
“他来做什么?”苏老爷拧着眉头,看向身旁的准女婿。
北绒那小子先前死缠烂打的要给自家做女婿,游牧蛮荒之地,衣食温饱都有青黄不接的时候,即便是做个什么庭帐大王,茹毛饮血的日子他也舍不得叫自家闺女嫁过去。
偏偏那小子听不懂人话,自己三番两次的直言拒绝,他还敢口无遮拦的胡沁。要不是看在北边生意的份儿上,他早就把人给处理了,还能留那祸害到今日。
“是北边粮食上的生意么?”苏老爷胡乱寻了个借口说给准女婿听。
管家猴精似的,笑着点头:“可不是么,欢喜关外兴了几群马匪,夜里出关烧杀抢掠,天一亮又入关扮起了老百姓,那一带的牧民丢了老婆和牛羊,又抓不着贼人,这事儿走官家得个三五年功夫才有回应,卞公子听说咱家五爷在附近赫尔温县做县令,这才求了过来。”
赫尔温县是后梁唯一一个在关外的府县,穿过一条十里山廊,直通后梁关内,却又因山势优渥,欢喜关内外骚乱皆扰不到那里,赫尔温县有自己的驻兵,凡有异相,也不必请关内督抚衙门的批文,县令便能调遣那些兵。
管家这话虽是临时编造出来唬人的,可乍听起来,也不无道理。
“嗯,是个大事儿。”苏老爷起身拍拍衣裳,“卞原那小子跟咱家有买卖关系,人情往来,也不好回绝了,你们俩小的先歇着,我去前头看看。”
苏老爷出门,苏南枝指甲滴滴答答敲着手边的小几,笑着侧目去看门口那人:“你这是生气了?爹爹为了哄你,还专门儿演了一场戏给你看呢。”
苏老爷这些小动作骗得了外人,却骗不了她,刚刚管家的眼睛挤得都要出花儿了,两个人眉来眼去,瞎子也能瞧清楚里头有猫腻。
“没有。”陈志高冷冷道,嘴上说着冰凉的话,手上倒是诚实的拿小毯子给她搭在腿上。
“没有什么?没有生气?还是没有瞧见他们俩在演戏?”苏南枝指尖点点额角,“有些头疼了,你快过来,给我按按。”
男人的手本就比她温热许多,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别的,大掌轻轻揉在她的太阳穴上,那一丝从骨头缝里钻出来的疼痛竟真的好了许多。
就听男人的声音从她身后沉闷响起:“刚才我在外头瞧见那个卞原了,贼眉鼠眼,不安好心,信口胡诌,神志疯癫。”
他连用了四个词语形容,若非苏南枝知道卞原是个什么德行,还以为他说的是街边乞讨为生的傻子呢。
“那狗东西确实不是什么好人。”苏南枝半是认同半为哄他,“关外那五十万匹丝绸里头,保不齐里头就有他的手脚,他又是个臭嘴烂心的东西,逢人就说跟我有些私情,到处败坏我的名声。”
“我去杀了他。”陈志高道。
他这辈子的职责就是保护好她,她的声誉,她的银子,她想要的一切,他都能给护好了,肯定能!
“杀他做什么?”苏南枝拉着他的手,叫他在身侧坐下,蜷身侧枕在他的腿上,幽幽道:“北边的蛮子不讲究名声这些,他们连父亲、兄长的老婆都能占为己有,他坏我的名声也不过是想让旁人不敢娶我罢了。可是我这辈子也没打算嫁谁啊。”
“我是要招赘的人,名声好坏那都是说给外人听的,通过卞原的手,进到我口袋里那些白花花的银子,才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她话音一转,说出来的话越发让男人舒心了,“更何况,我这不有了你么,他的那些胡话更是碍不了我分毫了。”
她拿御下的手段哄人,饶是陈志高也要深陷其中。
解开了心里的别扭,男人脸上方稍降其色,“日后你要是觉得那些话听了别扭,就跟我说,我虽在生意上不能及你,可治人的法子却有许多。”
“是在王德利手底下学的么?”头一回听他有意说起自己的过往,苏南枝好奇揣测,“我听说王德利手里有一个叫‘滇西小白起’的人,字凤来,姓张,跟他打过仗的昭南人都害怕他,说他是阎王转世,天煞的罗刹,手下有伥鬼三百六十人,转善屠人。”
“那是以讹传讹。”陈志高慢悠悠摇着手里的团扇打风,笑笑道:“你说的那人叫做张承平,那是个行军打仗的将才,大陈催、王两家少一辈的儿郎们,皆不如他,只是滇西粮草吃紧,战功挡在前头,他手段免不了厉害一些。”
“那你呢?”
作者有话说:
药方是猫写的,不要信。那俩药虽捎带一点儿,但是!【眩晕症要看大夫啊,中医西医都可以,要看大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