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美人宠冠六宫(10)
佩玉不敢搭腔,皇太后心中执念太深,很容易走火入魔,再者,帝王绝非一般人物,否则当初也不会将靖王与康王几人“圈”于京中,虽有封号,但无封地,纵使想夺位,也无可用之人。
佩玉劝说,“太后娘娘,皇上如今尊您为太后,您又是皇上亲姨母,皇上不会亏待了您。有些话千万莫要再说了,小心隔墙有耳。”
皇太后手中瓷盏重重搁置在了紫檀木案桌上。有气也撒不出来。
她并没有觉得自己坐在太后之位上,是占了多大的便宜。
靖王是她亲生儿子,又是嫡长子,这皇位理应属于靖王。无论如何,她都是皇太后。
“哼!当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总想抢别人的心上人!”
*
太平殿,一片人仰马翻。
卫美人被帝王抱回来之后,就一直试图往外走,双手扒拉着门扉,不肯撒手,一直喊着“抓”这个字。
卫令仪已被诊断出失了心智,行径言行完全像个不知事的婴孩,但今日突然会说话,着实让人惊了一下。
外面风雪连天,卫令仪身上的衣裳被融化的雪水沾湿,一边面颊微肿,身上亦不知可有受伤,封璟本不欲动怒,见她实在难缠,扣着她腰肢的同时,一只手掌重重拍在了她娇小却/翘/挺的/臀/上。
“不许闹了!”
帝王一喝,鸦雀无声。
四周安静到落发可闻。
小张子和宫奴们纷纷垂下头去。
卫令仪吃痛,松开了扒拉着门扇的双手,可她尽然没有嚷嚷出来,封璟也觉得古怪,待把人扛到内室,炉火的温热很快驱散身上寒意,封璟将人放下,卫令仪跪趴在了祥云绒毯上,仰面看着男人,一双桃花眼蓄满泪水,却倔强的憋着嘴。
强忍着不哭出来的模样,倔强又可人。
封璟眉心倏然一蹙,半蹲下了身子,尽可能与卫令仪平视,“委屈了?”
卫令仪不住的抿了抿唇瓣,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脸,还有头顶,憋憋嘴,带着哭腔,“疼。”
那一刹那间,封璟眸色千转百回,随即又是目光乍寒。
他自是什么都看出来了。
男人没说什么,狭长的凤眸微眯,抬手在卫令仪乱糟糟的脑袋上轻揉了一下,骨节分明的手又往下捧住了她的脸。
当真只有他的巴掌大,一掌可握。
“再不会疼了,不会有下一次,朕向你保证。”封璟柔声宽慰,嗓音是他自己都不曾意识到的轻柔。
小张子跟了过来,站在一旁,宛若隐形人,内心却又忍不住暗暗思忖:皇上为了卫美人,不惜得罪淑妃,今日杖毙了淑妃身边的心腹,便是最好的杀鸡儆猴。可淑妃背后是柳家啊,皇上真的不用顾及么?
帝王御极才两载,又是推翻了前朝旧制,一切从头来过,岂会是易事?
小张子第一次看到帝王冲冠一怒为红颜。
看来,卫美人或许将来还有大造化。
卫令仪成了痴傻儿,但也不矫情,她好像明白了封璟的话中意,身上虽疼,却很快就能翻篇,她更着急另外一桩事,眼巴巴的对封璟道:“抓。”
封璟拧眉,“抓什么?”
卫令仪急了,双手握住了封瑾的手,放在了她胸口,急到嚷嚷,“抓兔兔!”
她的那只小兔子不见了踪迹,是她好不容易逮到的呢。
封璟一怔。
目光落在了他手掌搁置的地方,掌心触感轻柔,他五觉惊人,自是感受的真真切切,甚至于可以感觉到卫令仪有些紊乱的心跳。
卫令仪虽然清瘦,可真实的身段,真真是……
封璟曾乔装打扮潜入前朝大军的腹地,那晚夜深,他掀开屋顶一块瓦砾,想要看清楚死对头的真面目,却是亲眼目睹一妙龄女子解了衣裳踏入浴桶。
那晚之后,封璟对敌军的态度大变。从格杀勿论,改成活捉敌军首领。
见/色/起意也好,执念也罢,总之,封璟自认栽了。
男人忽然抽出自己的手,站起身当即侧面对着卫令仪,清隽面庞紧绷,耳根子微红,幸亏帝王素来肃重威严,无人察觉到他的异样。
“不得胡闹。”
抓兔兔……?!
她是从哪儿学来的?
封璟神色凝重,就连小张子都不知帝王究竟是怎么了,为何忽然就来了脾气?
这时,卫令仪爬站了起来,她仿佛明白封璟可以帮她达成目的,素白的小手拉扯帝王的玄色衣襟,左右摇晃,“兔兔,它跑了。”
卫令仪终于哭了出来,低低呜鸣,清泪从瓷白的肌肤滑落,那一瞬间,封璟脑中有关“梨花带雨”的描述变得无比具体。
男人的眉心倏然之间又缓和了,“你是要抓兔子?”
卫令仪点头如捣蒜,一边点头一边落泪,伸出手指向了外面,大抵是梅林的方向,“兔兔,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