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那个黑心莲帝师+番外(9)
宫中送来的聘礼他压根懒得看,直接着人送入库房,说不定已经有几件被谢瑶姝拿走玩乐,他也并不放在心上。
不过,让钟楚泠特意派人送来的东西,他倒是有些好奇里面装了什么了。
待百合走后,他打开了锦盒。
里面躺了一块玉佩,或者说,应当是一半,刻的是“凤”的图样。与另一半成对,是东乾民间常见的婚嫁信物,用作订婚,但皇室不用它。
钟楚泠此举,倒是让他想起来,那个小陛下,是人生有将近三分之一的时间流落民间的“平民皇帝”啊。
他将玉佩信手放回锦盒中,没把它放在心上。
冬青回来时,瞧见桌子上敞开盒子里的玉佩,拿了出来,惊奇问道:“公子,这是你买回来的玉佩吗?模样倒是精巧好看,像是宫中造物似的。”
谢安执轻声道:“是陛下所赐,你记得大婚那日帮我系上。”
左右他自己是不会记着,要是忘了带着见钟楚泠,指不定那丫头又说出什么话来。
冬青一听是陛下赐的,连忙将玉佩放回锦盒中好生放着,生怕磕坏碰坏。
一个两个这般重视这个婚事,也不知若是他们知道这只是陛下玩笑与他订下的一个赌约,会是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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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成婚-
第4章 大婚
百合送完玉佩回来,钟楚泠正一个人与自己对弈,往往这个时候,钟楚泠是最不爱与旁人交流的。百合看她下得正投入,就噤声站在她身后。
待她下完一盘棋悠悠收了手,才开口道:“陛下,玉佩已经送到了谢大人手中。”
钟楚泠自己伸手收拾着棋子,饶有兴趣地问道:“他面上什么表情?”
“没有表情。”
“噫——”钟楚泠失手弄掉了一粒黑棋子,在百合准备蹲下前自行弯腰捡了起来,轻声道,“他可真无趣。”
“谢大人似乎向来如此。”
钟楚泠将全部棋子收好,面上露出雾似的的笑意,说:“他装作待人好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那时他会在没旁人看见的时候,帮她捞掉入坑里的球,帮她拿树上的纸鸢,偷偷同她说混出宫的法子,要她溜出来,自己会等在外面带她玩。
少年笑时如春雨,却只是为了欺骗一个十岁的小姑娘而已。
外面下起了秋雨,周遭起了寒意,令钟楚泠打了一个寒颤。百合见状立马合上了窗子,为她找出一件披风披上,担忧地问道:“需不需要灌个汤婆子给您?”
“不用了,朕累了,去安排膳食吧,朕吃完就上床歇息。”
“是,陛下。”
吃饱喝足没了心事,钟楚泠很香甜地窝在被子里睡熟了,然而谢安执睡得可不安稳,好不容易睡着,梦里却都是钟楚泠的脸。
梦里的她比现实的她还要过分,像是一只狐狸,眼神勾人,手也勾人,勾着他的衣带在指尖揉捻,低声问道:“先生,你真的不要吗?”
你真的不要吗?
梦里的谢安执被她压住,赤红着脸捂住耳朵,却不防她强硬地拉下他的手,贴着他耳朵,先生先生地喊个没完,让他有一种背德的羞耻感。
“不要再说了!”谢安执拿下手,将钟楚泠推开,低头一看,却不知道自己何时被她褪了衣裳,赤/裸的胸膛正因羞愤而剧烈起伏。
他反应快,扯来一边的被子,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钟楚泠却缓缓站起来,又向他走去。
他吓得睁开了眼睛,浑身都是余惊未褪而生的汗渍,黏黏腻腻,让他更睡不着了。
这个钟楚泠,无论是现实还是梦里,都是颇恼人的存在。
谢安执裹着被子缓了好一会,喑哑着唤来守夜的冬雪,要他给自己打桶水来。
冬雪是服侍他的另一个奴仆,那日他被母亲算计,冬雪恰好回家省亲,最近才回来。
然而浸在水里也没能让他彻底冷静,反而又让他想起了泡在冰水里的那天,木桶外钟楚泠不怀好意的脸。
今夜看来是睡不着了。
谢安执白日眼下挂了一圈青黑,把为他洗漱的冬青吓了一跳,整个人像只被偷了冬粮的小松鼠一般,转来转去唧唧乱叫,甚至还拿出了敷脸的白/粉要为他上妆遮掩看看效果,生怕成婚那日惹陛下嫌弃。
谢安执躲过白/粉,眉宇不耐之色溢于言表,这般不配合的模样,惹得冬青快哭了。
“公子啊!奴求你了!快让奴遮遮看,若是不行咱还能再想办法,到了成婚那天可就晚了啊!”
“你知我最厌恶这些东西,若像母亲那群夫侍一般边笑边掉粉,还不如砍了我。”
冬青欲哭无泪地想,关键是您也不笑啊……
说服不了谢安执,冬青便只好寻些安神的香替他点上,希望这几日他能睡得好一些,赶紧把黑眼圈给卸个干净,好在到了大婚前夕,已经看不出谢安执眼下的疲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