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那个黑心莲帝师+番外(82)
她摩挲着他分明的腕骨,拨开他浮于脸前如黑缎般柔软却凌乱的发,从额前吻到颈侧,又吻到手臂上那块渐渐消失的印记。
“叫朕。”钟楚泠抬起头,伸手握上他的颈,虚假地威胁着。
他鼻尖起了豆大的汗,喉咙里滚出来一声带着哭腔的“陛下”,而后被剧烈的喘/息冲刷。
她不满意,手下动作紧了紧,令他感受到若隐若现的窒息:“叫朕的名字。”
谢安执抖唇,也不知心甘不甘,小声唤道:“泠泠。”
钟楚泠勾起唇,鬼魅诅咒般在他一侧耳语:“你是我的了。”
双目无神的谢安执看着月光,或许并没有听到她异常的自称。直到她退开,那迷惘的目光才慢慢聚拢,似乎灵魂归位。
钟楚泠转身走入温泉中,垂着眼睫背对他清洗身体,听他在身后久无动作,一边清洗一边用情/事过后糯腻的声音说道:“快些下来收拾一下自己,时候不早,该回房了。”
谢安执缓缓坐起,动了动软若无骨的腿,微颤着走入池水中,从后抱住她,声音夹着浓厚鼻音,颤抖却疯狂地说道:“臣侍还要。”
钟楚泠扯了扯唇角,颇像花楼里钱货两乾、事后冷漠的恩客,冷冰冰地说道:“想要,就自己来,朕累了。”
满意地察觉与她肌肤相贴的人周身一僵,钟楚泠想掰开他的手,继续手里的清洁工作,却不防那人用力箍住她的腰,大不敬地依言招办。于是在池中,又是一轮月满。
他一直在叫她“泠泠”,所谓尊卑,所谓礼教,都被他丢去九霄云外,他如第一次偷吃到蜜糖的稚子般得意,刺激涌上他的每一处感官。
谢安执,你疯了。
两人上岸后都有些站不住,穿戴整齐后出去,宫人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惹得谢安执绯红未褪的脸又升起一团火烧云。
被凉风吹过后,谢安执微微清醒了,可钟楚泠走在前面一言不发,对方才的事只字不提。他跟着她的脚步,盯着她前后摆动的柔荑,手伸了好几次,也没有勇气握住它。
走回安排好的居所,宫人为他们合上了门。一路被谢安执觊觎的那双手如他愿抓住了他,而后将他抵在床上。
第三次。
云歇雨收。
谢安执累得昏睡过去,骨节分明的手置于枕侧,与今日狂乱的另一位主角十指相扣,再无分离。
钟楚泠睁着黑亮的眸子,一会儿看看交握的手,一会儿看看他如蝶翼的睫,缠成一团乱麻的脑子终于打开了死结,慢慢平展。
今夜的谢安执是她从未见过的谢安执。
无礼、癫狂、欲求不满。他一刀斩开裹挟在身如沉疴般窒息的礼教,抛却自己宛若羽炽华服的金贵身份,将攒了二十六年的不甘与大逆不道全皆倾泻在今夜,在每个气息相通的瞬间。
没有一成不变的人。
无论是胆小怯懦的不受宠皇女,还是如高岭之花般的帝师。
她变成了满心算计的女帝,他变成了贪欲疯狂的凤君。
所以,谢安执,你不要怪我,变成了你记忆中陌生的模样。
我们于彼此而言,皆如自身所无法想象的疏离。
……
钟楚泠短暂睡了几个时辰后,从被衾中坐起,放轻声音下了床,没有吵醒沉睡的谢安执。
再高傲、再横眉竖眼、再惹人生厌的人,睡着了,也是难得的乖顺。
她忍住刮刮他鼻头,撩拨他眉睫的冲动,走出房门,吩咐百合熬一碗避子汤来。
百合忍了又忍,没忍住,说道:“日后得让凤君喝,陛下切勿多喝,伤身得很。”
钟楚泠摇摇头,说道:“若是让他发觉朕对他并非他所想象的爱,岂不是前功尽弃?”
“可是,可以装作补药送去给他喝啊!”
“谢安执不是傻子,”钟楚泠揉了揉百合的脸,说道,“能让他松懈警惕,而后献身,朕都已经拼劲全力了。”
什么狐裘、什么许诺、什么偏爱,都是做戏罢了。
在谢府人眼里,谢丞相为了女儿疏远才华横溢的儿子这种行为,实在是委屈了他们的小公子,稍微忠诚点的奴仆,都记得不少心疼小公子的瞬间。
于是多派几个人向离了谢府的老仆打听,便能翻出许多钟楚泠想要知道的事。
一股脑全用上显得过于刻意,所以她挑挑拣拣,选了她所认为的谢安执最刻骨铭心的事做文章,果真如预想般收效良好,甚至远出人意料。
百合对此心惊胆战,怕赌错押错。钟楚泠却成竹在胸,早在秋狩前几天就让人暗中猎杀狐狸,以达到“好不容易”完成诺言的目的。
她为什么会精准戳中谢安执心底的执念与伤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