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那个黑心莲帝师+番外(2)

作者:君若知篁

梦里他的母亲破天荒地主动踏足他的寝居,要同他一起用膳,还执着他的手,和蔼地笑着,同他说他是她最满意的孩子。

可惜好梦不长,戛然而止在她含着笑的那张脸上。

摆脱了美梦的纠缠,身体的燥热令他意识慢慢回笼,思绪渐渐清晰。回想一切,却好像也不是梦,在他意识消失前,母亲真的命人摆了好酒好菜,一边问询他最近做了什么,一边给他夹菜,要他多吃些。

为什么他会晕倒?身上还……这么热?

谢安执睁开了眼睛,眼珠转着打量周围环境。

室内一片黑暗,屋里没有点灯,他躺着一动不动,由着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恍惚能窥得屋中一二陈设,却发现自己所在的地方并不是他的寝居。

这是哪?

谢安执脑袋一片混沌,他忍着身体的燥热,艰难地以肘撑床慢慢地坐了起来。

“你醒了?”黑暗中突兀地传来一道女声,谢安执受惊看去,依稀见得那人坐在小榻上,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因着黑暗的缘故,女子面目他看不清晰,只能闻出空气里飘着甜腻的酒香——应当是新酿的米酒。

他下意识开口,想问她是谁,一个“你”字却伴随着上扬的不正常语调说了出来,吓得他紧紧地咬住了唇。

任是脑袋再不清晰,他也知道,自己是被人下了淫药。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母亲呢?冬青呢?谁来救救他?

思绪正慌乱间,那人下了一边的小榻,慢慢提步向他走来。

随着那人走过来的步伐,谢安执强打精神,不住地向后缩去,一边缩一边压着嗓说道:“你是何人?你可知我是谁?我母亲是丞相谢如思,你若是碰了我,她不会放过你的。”

只是这声音又软又轻,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那人停了步子,好像轻笑一声,仰头又抿了口器皿中的米酒,转身背着他点亮了灯。

虽只是一盏灯,但也让室内稍微有了点光,谢安执这才发现这屋子奇大,连床都不是寻常人家所能用得起的。

“安执哥哥,你在朕的龙床上说些什么呢?”

听到女子声音的那一刻,谢安执的身体顿时僵直。青年俊朗的容颜中生了双与之不相称的猫眼,此时,这双平日总半张着看人的眼瞪得浑圆,一错不错地盯着灯盏旁边长身玉立的女子。

被谢安执死盯着的钟楚泠却没有看他,一手托着酒碗抵唇再饮,一手挑着灯花让光更大了些,这才慢悠悠说道:“是觉得谢丞相动得了朕?还是觉得你来这里的事谢丞相不知道?”

女子年岁并不大,灰黑色的眉弓明朗,睫毛覆在一双杏眼上,自在地向下生长,若是睁眼幅度小一些,几乎便要遮住深黑的瞳眸,掩盖住眼底所有的情绪。她的身上只穿着一身寝衣,隐约可见微敞的领口中露出嶙峋的锁骨,她不打算点燃其他灯,就这样踏着昏暗光线缓步走向他。

谢安执的脑袋瞬间乱成一团,只能下意识地往后退,直到从床的另一边滚摔了下去。

钟楚泠叹了口气,绕到床的另一边想搀起他,见那人手脚皆软,却固执着在地上挣扎着想要起来。

“你被喂了春风醉,手脚无力,起不来的。”钟楚泠饮尽碗中最后一滴酒,将它随手放到地上,半蹲下身看着困兽挣扎的谢安执,无奈道。

药效慢慢发作,谢安执的喉咙只能无力地发出类似呜咽的声音,眼底起了水雾,向来清冷的眼神渐渐迷离,也罕见地带了名为怨恨的情绪。

“别这样看着朕,谢丞相将你弄成这样送过来,非朕本意。”钟楚泠倾身靠近,轻轻用手碰了碰他烧红的脸。

“这药果真烈,朕可从没想过能见清冷自持的谢公子如此这般。”钟楚泠指尖似乎被烫到,眼神闪了丝惊讶,调笑道。

察觉自己的理智在流失,谢安执重重地咬了一下舌尖,口中的刺痛与腥甜唤回了思绪,顾不得声音如何,他慢慢开口道:“陛下想得到臣子,何必下如此折辱人的药?”

“都说了不是朕下的了。”钟楚泠又叹了口气,手越发不老实,一只手还在他脸上不动,另一只已经抚上了他的腰,惹得他的肌肤阵阵颤栗。

不要碰他……他快撑不住了。

无论如何他也想不到,曾经那个趴在窗边偷听他教授六皇子国策国论、被他教养的姑娘会做出如此恩将仇报的行径。

“百合,打一桶冰水来。”出乎他意料的是,钟楚泠并没有就势褪了他衣服,反而扬声向外吩咐人打来冰水,好像要给他泻火的样子。那双无意撩拨他身体燥火的手也被她收回,随意搭在半蹲的膝上,没了不规矩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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