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外说你回了老家，但实际是留在了宫里，如何？”夏灵托着腮问他，“这样瞒住众人，只要你不再出现在他们面前，别人也自然不会去多想。”

“这成何体统？我又不是只能窝在宅院里的女子！”宋锦添唯恐夏灵真的要这样做，一把跪坐在了夏灵的面前，握着她的手道：“娘娘，你不能这么对我，这不就是将我关在宫里吗？”

夏灵看着宋锦添握着自己的手，又道：“那要不就直接说我在宫里给你留了一处寝殿如何？索性让人知道你我的关系可好？”

“这当然也不行！”宋锦添抓紧了夏灵的手道：“这对娘娘的名誉有损啊！本就许多人不满娘娘执政，若是传出你我之事，到时只怕丞相们也无法为娘娘说话啊！”

“哦，原来你知道。”

宋锦添不解地看着她，却听见她说：“你抓疼我了。”

宋锦添连忙松开了手，刚想再体贴一番，却听见夏灵又对他说：“你既然知道你我之事如今不好让许多人知道，又为何让你府里的人散布这消息出去呢？”

“什么？”宋锦添迷茫地看着她，一脸不知道她在说什么的模样。

“文彦，你不必再与我装了，我都知道了。”夏灵对他道：“你不是要让人知道你我的关系，好不敢再对你不尊吗？”

她一手抚上了宋锦添的脸颊，缓缓道：“文彦，你想借着我得权势我不恼，因为我知道你是个有才干的，可是你不该骗我你心中有我！”她用指甲划过宋锦添的脸，直到了脖颈的喉结处才停下，“我同你说过，从小我就不得宠，是家中最不得志的，除了四姐，这世上再没有爱我之人，所以我问你，可是真心对我，你说是，我便信了。”

夏灵看着宋锦添的眼睛道：“可你却是在骗我！”

“娘娘！”宋锦添额头出了汗，他只觉得喉结上的指甲会一下戳进来，故而小心解释道：“我的确是真心的啊！娘娘为何疑我？”

宋锦添仔细回想着会是谁告了密，突然想到，“娘娘，是不是，是不是杨甫告诉你的？”

夏灵道：“你当初劝本宫成立检户司的时候是不是没有想到，有一天会报应在自己身上？”

宋锦添一听果然是杨甫告的密，连忙道：“娘娘，阉人不可信啊！娘娘，阉人素来心胸狭小，我不过之前对他略微少了些打点，他便这样诬陷于我，娘娘，您要知道，前朝覆灭，就是因为阉人横行啊！”

夏灵猛一下用指甲划破了他的脖子，于他的喉结旁划出了一道血痕，她用那带血的指头点了点宋锦添的头，一字一句道：“前朝覆灭不是因为世家权大吗，你同我说过的呀，文彦，你怎么如今又说是阉人之过呢？”

“你同世家还有往来真的当我不知吗？”夏灵盯着他道：“淮王是许了你太师还是太傅之位？让你能如此为他谋划？”

宋锦添看着夏灵如今这幅神色，心中只道她都知道了！但面上却不知该如何再为自己辩解。

夏灵失望地看着他，终于叫人进来，“杨甫，带他去检户司吧，我不想再见他了。”

宋锦添这才回过神来，猛然抱住了夏灵的小腿道：“娘娘，你听我说，我，我是……”

“杨甫！”夏灵怒喊道。

杨甫与李房都明白这是夏灵发火的前兆，故而急忙上去把宋锦添拉开了来，并堵上他的嘴巴，但杨甫还是又确认了一遍，“娘娘，奴才带宋尚书回检户司做什么呢？”

夏灵斜眼瞪过来，“蠢货！他都勾结淮王要谋反了，你说让你带回去做什么？”

“是，娘娘，奴才知道了。”杨甫让人拉起宋锦添，却在离开前又问：“娘娘，若是宋尚书都招了，又该如何处置呢？”

其实现在还不到处置宋锦添的时候，只是刚才杨甫听到宋锦添说自己的坏话，心里颇为不忿，明明是他处处对着自己摆款，在皇后面前却说自己对他无礼，还骂他阉人，这让他很不满，他知道这会儿夏灵正在气头上，所以这会儿要处置结果，夏灵定会说个恶毒之法，这样之后就是想宽宥他也不能了。

果然听见夏灵怒道：“他不是说要一直陪着本宫吗，招认后把他剁成肉泥，来喂养后殿的花草好了！”

杨甫见宋锦添身子都吓软了，这才满意道：“是，娘娘。”

杨甫将宋锦添带回了检户司，又审问了半宿，才问清楚明白，等他出了检户司时，天都亮了，于是他也没回去休息，反而又去找柳絮儿了。

柳絮儿给他做了早饭，又伺候俞平用了饭，这才问杨甫道：“娘娘还是不肯见我吗？”

杨甫放下了碗筷，对她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