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护(95)
晏潇嘴角抽动,喃喃道:“你…你有什么资格说我错,你以什么样的身份来指责我…”
苏子叶笑了,温声道:“我以弟弟的身份来和你说对不起。我错的太多,比你多的多,所以,潇哥哥,你能不能原谅我。”
晏潇盯着他,双手紧握,慢慢的青筋布满了他的手。
苏子叶继续道:“晏潇,放下吧,都过去了。晏馆主…不,是义父会原谅我们的,你放过你自己,别再折磨自己了,义父会伤心的。”
晏潇眼眶内爬满了血丝,突然吼道:“滚!滚啊,别在我眼前晃悠!”
苏子叶上前走几步,与他站的更近了,揉揉额头道:“你为什么就不能改一改‘口是心非’的毛病。”
晏潇连连退后,就像是见到瘟疫一般,道:“快滚!别过来!”
苏子叶却不听,想伸手碰他。晏潇猛地转身,头也不回地跑了。
待他走远,苏子叶几不可闻地叹口气,对着顾仙棕道:“我有那么可怕吗?”
顾仙棕笑着环住他的腰,“怎么会?让晏潇自己想想吧。”
那些长久以来的愧疚,自责与恨意,又怎么会轻易散去,可苏子叶知道,晏潇总有一天会将全部放下。
苏子叶回抱住顾仙棕,道:“也好。估计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会再来找我了。”
顾仙棕挑眉,佯装生气道:“怎么,阿叶有了我还想着别人?”
苏子叶唇角笑意更深,将头扬起,吻上顾仙棕的唇。
突然,两人身后传来一声不自然的冷笑,是晏潇又回来了。
苏子叶还环着顾仙棕的腰,回头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晏潇只觉自己眼快瞎了,怒道:“凭什么我走?这是我家,你给我滚!还有,你们…你们别污了我爹的眼!”
苏子叶道:“怎么会,顾道长这么好。晏馆主要是知道,也会为我开心的。”
晏潇大吼道:“滚啊!你这个不知廉耻,不顾礼节的无耻…”
顾仙棕打断他,道:“好好说话,别骂人。”
晏潇:“……”
这一句瞬间将他拉回了那个饱受折磨的夜晚,晏潇狠狠地盯着他,“怎么?顾道长又要在我体内凝出真气,折磨我了吗?”
顾仙棕只答:“要是你有这个要求,我便满足你。”
晏潇嘴唇蠕动,半晌终于爆发出来,“你们俩个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从没见比你们还讨人厌的人!”他指着顾仙棕又道:“你不是玄清台的弟子吗?怎么会以折磨人为乐,我就没见过那个名门正派像你这般!你们俩光天白日就搂搂抱抱,还…还……我都替你们俩羞得慌,要点脸行不行!”
苏子叶听后,大概明白了为什么晏潇会“主动”给顾仙棕看记忆了,他也想不到顾仙棕还有这样的一面,心中觉得十分有趣,便笑着道:“没想到顾道长还有这样惊人的一面。”
顾仙棕问:“阿叶不喜欢?”
苏子叶摇摇头,“道长的一切我都喜欢。”
晏潇听后直接从怀里掏出长笛,像是要驱唤他的狼群。苏子叶见状,拉着顾仙棕翻墙而出,快步向镇外跑去。
苏子叶边跑边说:“晏潇的脾气是越发坏了。”
……
两人出了渝莲镇,又没有了目的地,便真如苏子叶之前所设想那般游山玩水了好一阵,这九州方圆都走过了一大半。一路上遇到不平之事也管了几回,还顺手解决了几个小贼,颇有一番行侠仗义侠侣的味道。
兜兜转转一大圈,又绕回了淮锦。顾仙棕本无意进城,但苏子叶又念起了梨花酿,二人商量一番,便再次入了淮锦。
他们坐在一华丽酒楼窗边,苏子叶手指轻敲着窗栏,不由有些伤感,感叹道:“孟炀就是在这家酒楼请我吃饭的,那会儿我师兄喝了好多梨花酿。”
顾仙棕将酒倒入杯中,递给他,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不想进城的。阿叶,逝者已矣,别这样。”
苏子叶点头道:“我知道,不过凤阳门的仇不能就这样算了。都已经过去了这么久,那魔修既没有上门,我也没打听到他的任何消息,实在是不正常。”
他话音刚落,隔壁桌几人突然吵了起来。其中一人拍桌而起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宋师兄被苏子叶废了内丹,难道还是我宋师兄的错了?!”
苏子叶听出来他是苍丘台的弟子,不由来了兴趣,注视着这桌人。
另一人将那名苍丘台弟子拉着坐下,道:“道友勿动气。我只是觉得你们和凤阳门一直交好,而苏门主却突然废了宋道长的道心,心中有些奇怪,这才多问了两句,没有说你宋师兄的不是。”
苍丘台弟子还是怒气冲冲,狠狠道:“苏子叶分明就是个疯子!听宋师兄说,火烧凤阳门的就是他自己!哪里会有正常人放火烧了自家门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