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与水鬼(5)
当晚,夜深人静,魏庭书静坐于卧房之中,桌上摆着一坛酒,一盏油灯,若非等的是只鬼,他到真觉得有几分闲敲棋子落灯花了。
大约子时,院门几不可闻的一声轻响,寒风一袭,魏庭书心中一抽,对自己说:
“他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晋江用的少,还不太熟,格式什么的要是有不习惯的地方可以告诉我。
第三章 水鬼的心愿
桌上的油灯恍惚一闪,魏庭书的对面便坐了个人,二十五六岁,锦衣华服,似笑非笑。
“在下是该夸兄台好胆量呢?还是该夸兄台好胆量呢?”只听那人如此说道。
魏庭书一时语塞,知他定是在揶揄昨晚自己被吓晕之事,也不回答,只正了正身,问道:“那么多人,兄台为何独独缠上魏某?”
那人又是一笑,手中羽扇轻摇,说到:“只因那么多人之中,魏兄的酒最丰足且味好。”
魏庭书一听,心道,果然喝酒坏事,古人诚不欺我。
“前几日在下忽然捕了那么多鱼,也是因为你?”魏庭书问到。
“是了,魏兄真聪明!”那鬼说到,可那眼神却分明在说,你这人真笨,怎滴才发现?
魏庭书一时气结,不知该如何作答,心道,这鬼还真是不好相与,早日帮他了了心愿摆脱了才是。于是又问:“不知兄台如此这般,是为何事?”
听得此言,那鬼面色一沉,才将生前之事娓娓道来。
原来,那鬼姓庄名少泽,本是京城的大户人家,家里经商,常往来于各地之间贩卖些货物,此番本是和家中的仆人南下购些货物。不料,某夜,船行海上,月光皎洁如水,微风吹皱了海面,景色甚好,于是,庄少泽便拿了壶酒,对月孤饮。正是酒酣意好之际,忽感后面不知何人用力推了自己一把,他一下就栽进了海里。他本就是北方人,不谙水性,在水里扑腾了许久,都不见一人,只有那原本载着他的船越行越远。
之后,庄少泽便溺死在海里,顺着海水飘到了这一带。前几日海边的那具面目模糊的尸体便是他的了。
听到此处,魏庭书心中警铃大响,凭着他多年当官的直觉,这当是件命案无疑了。所以,他问到:“庄兄是想魏某帮你找出那推你之人,并将他绳之以法?”
庄少泽听了此言却并未展颜,依旧锁眉惆怅,说道:“非也,非也,仅凭此点并不能断定那人便是想害庄某,兴许当时是庄某脚滑呢。”
“但是,你在水里扑腾许久,动静那么大,怎么会没人来救你呢?”魏庭书又问。
“当时正是午夜,仆人都在熟睡,加之海浪声大,没听见也并非不可能吧。”庄少泽答到。
魏庭书观他神情,知他明明知道内情,却不愿多说的样子,罢了,罢了,他一个当事人都不在乎,他一个早已辞职的县令又那么在乎干嘛呢?便又问到:“既然不是为了查找真兄,那你又是有什么心愿未了呢?”
这时,庄少泽的面色才有些缓和,从桌上的酒坛里倒了一杯酒,喝完才说到:“确有一事。庄某此番遇难,也是命中该有此劫,只是,家中父母有些放不下,想再回去见一见。”说完,他又倒了杯酒,干了,望着桌上摇曳的灯火。
“所以……你是想要魏某送你回京城老家?”魏庭书问道,一脸你自己不知道回去的模样。要知道,在凡人的眼中,鬼可是恶贯满盈、无所不能的。
庄少泽拿过魏庭书面前的酒杯,满上后递过去,说到:“正是,要劳烦魏兄了。”
“怎么送?你们不是穿墙御风,无所不能吗?”魏庭书喝下面前的酒,壮了壮胆子,问到。
“这魏兄便有所不知了,庄某还只是只新鬼,并不会魏兄口中所说的这些,况且,人有人道,鬼有鬼到,自是没那么简单的。”
一听庄少泽的话,魏庭书窃喜,又想起昨晚自己被吓的窝囊样子,突然就有点来气,挺了挺背,说到:“这么说,你并无法术咯!”若他真的没什么威胁,大可找人来收了就是,何必那么麻烦,还得把他送到京城去,京城那破地方,他可是发过誓再也不回去的。
“正是呢!”庄少泽以扇掩唇,只在扇面后露出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说到:“若是魏兄此刻答应了庄某,转头反悔找个道士将庄某收了,庄某也是一点法子都没有呢。”
“怎么……怎么可能?魏某岂是如此卑劣之人。”魏庭书一听自己的计谋被拆穿,面子上挂不住,立马矢口否认。
“嗯,庄某也相信魏兄并非那种卑劣之人。”庄少泽躲在扇面后偷笑,并把“卑劣”两字咬的特别重,对面的魏庭书又是一阵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