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脑暴君的白月光(59)
良久,沈聆妤回过头来,自己挪着轮椅往回走。
一排跟着出宫的宫人,此刻也跟在沈聆妤身后。他们对视一眼,谁也没敢贸然上前帮忙,默默垂首跟随。
突然开始下雪,细小的雪花落下来,温柔地掉在沈聆妤的肩头、腿上,也将路边的积雪又覆一层新雪。
沈聆妤望着落雪,不由想起青柏说的话。
青柏的话是什么意思?
赵帝为什么要杀她?试药人又是什么意思?她对这一切茫然。至于季玉川被谢观抓进了暗牢?当初谢家出事时,季玉川不过才十六岁并未入仕,什么都没有参与,谢观为什么要抓他?大概……因为他现在追随了赵睿?
沈聆妤隐隐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纵她不是个好奇心重的人,也对当年的事情产生了怀疑。
沈聆妤不知不觉中停下来,望着纷雪出神。
手上的湿意让她回过神。她抬手低眸,看见掌心沾了雪泥。下雪了,路上不洁,车辕上的雪泥沾了她满手。
若是以前,她必是揪着小眉头能把自己嫌弃地掉眼泪。
沈聆妤挪着轮椅到路边,她弯下腰,费力地抓了一捧路边的积雪。她将凉雪握在掌心轻揉。雪的凉意让她打了个寒颤。
积雪融化,雪水混着她手心的脏渍,慢慢流走。也让一双小手手心冻得通红。
可她还是觉得手上不干净,再次费力地弯腰去抓一捧雪。
一片阴影突然出现在她头顶,沈聆妤疑惑地抬眸,对上谢观阴鸷的眼神。他胸口微微起伏,仿佛在压抑着怒火。
“陛下。”沈聆妤开口,她手里抓着的那团雪散落。
谢观冷着脸转头,盯着身后跟着的一排宫人,阴森开口:“你们是死人吗?不知道给皇后撑伞,不知道推皇后回去?”
宫人们吓了一跳,畏惧地跪地,额头抵在雪地上。
他们见谢观冷着脸突然走人,都以为他故意刁难沈聆妤让她自己回去,他们不敢帮忙啊!
“拉下去杖一百!”谢观厉声。
沈聆妤慌忙开口:“是、是我自己……”
谢观盯着沈聆妤的眼睛,打断她的话:“沈聆妤,不是你的每一次求情都有用。”
魏学海赶忙使了个眼色,让侍卫将这一队宫人押下去。
谢观走到沈聆妤面前蹲下来,看她通红的手心。沈聆妤觉察到他的目光,指尖轻动,慢慢拢起手指,藏起冻红的手心。
沈聆妤小声说:“雪不大,所以没让他们撑伞……”
谢观没说话,他将伞放下,拉过沈聆妤的手,将她双手握在了掌中。
沈聆妤悄悄打量着沈聆妤的神色,斟酌了言辞,小声问:“陛下,杖一百会死人吗?”
谢观掀了掀眼皮望她一眼,再看向魏学海:“回答皇后的问题。”
突然被谢观盯上的魏学海心头一跳,脑子在一瞬间疯狂思考着。他深刻明白到了用武之地,若没能揣摩准帝心,他这太监总管就当到头了!
他脸上带着笑,仔细回答:“回娘娘,这些宫人身体康健,杖责一百只是让他们长长记性,应该不至于丧命。”
魏学海回答完,立刻去瞅谢观的表情。
谢观垂着眼,视线落在掌中沈聆妤发红的手上。他说:“退下吧。”
魏学海重重松了口气,行礼退下。他脚步匆匆,得及时赶过去告知行刑的人不能把那些宫人打死。
沈聆妤偷偷望了一眼谢观,小声说:“手上冰,陛下放开我吧。”
“冰?”谢观问,“你冷?”
“有一点。”沈聆妤如实说。
谢观突然脸色不悦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将她的手放进衣襟里。沈聆妤用雪洗手,手上冰得发麻,对热度没那么灵敏。谢观将她的手心摁在他的胸膛有一会儿,沈聆妤冻麻的手才感觉到热。
从感觉到热度,到感觉到他胸膛的滚烫。
沈聆妤指尖轻颤了一下,她慢慢抬起眼,望向谢观。逐渐变大的雪花缓慢降落在两个人之间。
谢观被看得莫名其妙,问:“你看我做什么?”
沈聆妤目光躲闪地快速低下头,不吭声。
谢观看了一眼越来越大的雪花,他站起身,也不推轮椅,而是直接将沈聆妤打横抱起,抱着她快步回乾霄宫。
寝殿里炭火烧得很足,扑面的热意驱着沈聆妤身上的寒。
突然一滴水珠从她头顶掉下来。她伸手去摸,后知后觉是落在头上的一点雪花融化了。
谢观立在一旁看着她,问:“沈聆妤,你今天还不沐浴?”
他又道:“随便你,臭七日我不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