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把清冷太子认作未婚夫后(45)
谢忱迅速地思索了下沈蜜儿做饭的手艺,他低头吻了吻沈蜜儿的发顶,答道:“都可以。”
反正都是一样的不好吃。
沈蜜儿显然对他敷衍的回应很是不满。
于是他俯身在沈蜜儿耳边轻声说了几个字,沈蜜儿白皙如玉的面颊顿时泛起一阵红晕。
她面带羞涩,作势捶了一下他,面对他时言语却大胆又奔放,沈蜜儿同样凑近他的耳边,嗓音轻轻软软,道:“那你先去洗漱啊。”
沈蜜儿的嗓音软,腰肢也软,盈盈一握的腰肢在他掌下毫不费力地就能弯折成各种角度。
山间夜雨潺潺,沈蜜儿脚踝上的银镯也几乎响了一整夜。
梦中画面一转,沈蜜儿怀中抱着一个面容极肖似她的小女孩,小姑娘生得粉雕玉琢,眉眼间像极了他。
小姑娘挣脱了沈蜜儿的怀抱,一颠一颠地向他跑来,甜润的童声喊他“爹爹”。
谢忱下意识地向她张开臂弯,却见小姑娘转而扑到了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男人怀中。
沈蜜儿原本莹润的脸色如今却泛着不健康的苍白,她咬着菱唇对他诉说,她死去的未婚夫又回来了,她的丈夫对她很不好,还总是强迫她做她不愿意的事……
沈蜜儿看向他时黑白分明的盈盈眼波里,最后一点生气也像快要消逝似的。
一点墨迹在桌案铺就的宣纸上晕开,逐渐晕成一朵一团,谢忱支颐的手腕陡然一颤,他睁开眼,恍然间仍听见沈蜜儿哀哀向他诉说的声音。
皓白的衣袖被他溅染上星星点点的墨迹,谢忱仿若无觉,只觉思绪停顿了一瞬,脑中的刺痛密密匝匝地涌来。
他有一瞬间的怔然,额角随即浮起层层细汗,他咬牙忍住头痛,几乎下意识地遍寻四周。
书房内哪有半点沈蜜儿的影子?
窗户被猛地打开,伴随着斜风细雨打进屋内的冷意,谢忱胸腔内莫名翻涌起的情绪逐渐偃旗息鼓,脑海中的刺痛也似乎有所缓解,他随手轻按了按太阳穴,欲要回到书案继续还未批阅完的奏折。
“殿下,您没事吧?”
崔樾守在殿外,听见谢忱在书房内不寻常的动静,他原本犹豫着推门进来,眼角瞥见谢忱额上的冷汗,立刻担忧地问道。
谢忱面色平静地朝他轻摆了下手,示意他出去。
崔樾迟疑了一瞬,刚要转身退出将门掩上,却见谢忱原本倚靠在窗棂的身子忽然一晃,捂唇干呕了起来。
“快请赵医工来——!”
寂静深夜,东宫的灯火却次第亮起,赵医工几乎是被人架着送到了谢忱的书房内。
天子卧病,太子殿下的安危再容不得有任何的闪失,赵医工肃了神色,为谢忱搭完脉,凝神细思了片刻。
“赵医工,太子殿下是中了何种毒,可能解?”崔樾急切问道。
“这……”赵医工犹豫了下,道:“依在下看,太子殿下的脉象并无被毒素所侵的症状。”
“既非中毒,为何殿下会陡然目眩呕吐?”
听了赵医工的诊断,崔樾虽是疑惑不解,但仍稍稍松了一口气。
“太子殿下的脉象乃是神思…”
谢忱眉眼冷淡地截断了赵医工的话头,只道:“孤知晓了,送赵医工回去吧。”
等赵医工随着內侍一道退出了书房,谢忱昳丽眉眼瞥向身侧的崔樾,不经意问道:
“送去岷州那家农户的碎银可都有按时送到?”
未等崔樾应答,谢忱修长的指节不自觉地攥了一下,语气是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迟疑,“她家中人口…现下仍是她姐弟二人么?”
“殿下。”崔樾闻此,神情一凝,自觉跪下。
谢忱的神色一点点地冷了下来。
“地契与二十两碎银已在上月一并送至。”崔樾顿了一下,艰难道:“只是昨日……我们的人再去时,沈姑娘家中…屋室已空。”
“屋室已空。”谢忱用冰冷的语气缓缓重复了一遍。
“为何不报?”
崔樾后背已被冷汗湿透,殿下近日政事繁忙,昨夜又与朝臣连夜议事至天明,他实在没有找到机会与殿下上报此事。
又许是当日殿下并没有将那农家女一齐带回长安,他心中下意识便觉得,或许那名农女在殿下心目中并没有那么重要,毕竟殿下自回到长安以后,便再也没有提起过那名农女,就像把她遗忘了一般。
及至方才,崔樾才意识到自己铸成了大错。
“她人在哪?”谢忱又问。
“据我们的人所说,上月殿下走后,沈姑娘的幼弟生了一场重病……”崔樾声音艰涩道:“据传,有人见到沈姑娘从镇上医馆出来,险些被牙人当街掳走,现下…下落不明。”
幼弟重病,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