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失踪后他权倾朝野了(169)
姜秉儿不由得看了眼云溪奉。
“你运气真好。”她由衷的说道。
当初那根玉笄落到她的枕下,过了几乎一两个月才发现,就在她十五岁生辰的时候,她意外发现这根金镶玉的翡翠玉笄,索性就自己给自己挽了发,插上玉笄。
因为这根玉笄好看,她之后更是带在身边。连姜家出事的时候外逃,这根玉笄都没有拉下。
“那只玉笄居然是你做的……”
姜秉儿喃喃自语。
多少是有些震惊的。那根她还挺喜欢的玉笄居然是出自云溪奉之手。
若是早知道……
她想了下,也许会气得用玉笄发脾气吧。
“玉笄在姜家,还是府上?”
既然提到了,云溪奉就想知道自己长这么大唯一一支纯手工精心制作的玉笄如何。
姜秉儿撇了撇嘴,扭头看了眼准备宴请宾客的地方。
隔着一层竹林,看是看不太清,但是有云三夫人在,又没有婉鎏公主,席间大约是无虞的。
“你跟我来。”
姜秉儿匆匆领着云溪奉回到栖园。
她回到厢房第一时间还请看了看厢房,梁姝已经回到了她的院子,厢房里空着。
云溪奉不知晓她去厢房作何,倒也没有问,老老实实跟着姜秉儿的脚步。
姜秉儿进了内屋,从梳妆台旁抽出了一只匣子,开了锁打开来。
里面是几只簪花金钗,以及几只玉笄。
其中躺着一支金镶玉的翡翠玉笄,中间缠着金丝花,细小,通透,圆润,或许在手工上比不得老师傅们打磨的通体无痕,但打造这只玉笄的主人也十分用心,一寸一寸雕刻打磨,通体丝滑。
姜秉儿取出玉笄,在云溪奉眼前晃了晃。
“是这支吗?”
云溪奉扶着她的肩,将她按在梳妆台前的绣凳上落座,自己低低嗯了一声,从姜秉儿手中接过玉笄。
这是他亲手做的,用自己从小带到大的玉牌。
当年母亲说这是未来交给媳妇的。他做到了。
这支玉笄看来很得宠,被盘的圆润光滑。他不由得嘴角勾起。
虽然她不知道这根玉笄是他做的,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能喜欢,能选择这支玉笄,天天带着,对他来说就是满足。
姜秉儿没等到回答,抬起头时,却不想云溪奉手上麻利地拆了她的发髻。
“啊呀!你做什么呢。”
姜秉儿扶着脑袋有些气恼:“今儿云葶的好日子,我这头发梳了小半个时辰呢。”
她可是早早起来坐在梳妆台前,让两三个侍女给她梳头,坐得腰背都僵直了才弄出来的发髻,怎么能说拆就拆。
云溪奉用手指梳拢着她的长发。
“我替你梳。”
云溪奉如此说道,也从桌上取了一支梳篦,一点一点梳拢着姜秉儿的长发。
她坐在那儿,透过桌上的铜镜能看见云溪奉垂着眸,认真而缓慢地梳着她的头发。
姜秉儿抿着唇,似乎想到了什么,她有些别扭地动了动身体。
却被按住肩膀。
“别动,很快就好。”
云溪奉的梳发技巧全都是在姜秉儿的头上练出来的,只是近来练手的机会少,他显得有些生疏缓慢。
姜秉儿坐在那儿都快睡着了,才被捏了捏耳廓。
“好了。”
她睁开眼。
铜镜中,她的长发梳成一个惊鹄髻,以红色发带缠底,云溪奉手撑着她的肩膀,透过铜镜在看着她。
而后,他拿起那只金镶玉翡翠玉笄,扶着她的发髻,一点点簪了进去。
姜秉儿张了张嘴,想要阻止,最后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做,静静盯着铜镜中,自己发髻上的那支玉笄。
“栖栖,我能补上吗?”
云溪奉声音低哑。
他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也只有姜秉儿听得懂。
她藏在袖中的手指不由得蜷了蜷。
犹豫半天,她小声嘟囔道。
“我可不是好脾气的人。”
云溪奉认可地点头。他自然知晓。
“若是换做旁人,补的机会都是不给的。”
云溪奉屏息等待自己的判刑。
姜秉儿抬起眸,通过铜镜与云溪奉对视。
“阿云,我很恼你,气你,即使知道了真相也还是有些恼你的,我不是那么讲理的人,我是真的不高兴,很不高兴的。”
做梦都梦见当年那一场闹剧,让她两三年都缓不过劲来。
云溪奉没说话。
他懂得。他……当然懂。正是因为懂,所以心下密密麻麻地凉意,一抽一抽地疼。
姜秉儿说着,抬手托着下巴,深叹了口气。
“但是你是阿云,我气你恼你,却没有办法不喜欢你。”
所以才是烦恼呀。
“我一直都有给你机会的,”姜大姑娘小小声说道,“你要抓住了,不然我会收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