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失踪后他权倾朝野了(147)
云溪奉额角青筋暴起,他咬紧后牙槽,几乎是全靠着忍耐,才只是将手中按着的胡话小子狠狠掼倒在地。
“闭嘴。”
姜秉儿垂着眸,捏着手中扇子,忽地觉着似乎不用扇风了。早先人家说什么心静自然凉,她还不信。这会儿倒是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心静自然凉。
半分暑热都感觉不到,甚至像是置身盈盈风吹的山峰,一阵一阵的冷风吹得她浑身冰凉。
燕回给摔蒙了。
他不该是揭穿了一个女骗子,拯救他云阿兄吗?怎么被他阿兄摔了?
这可给他弄蒙了,义正言辞叫醒他云阿兄。
“阿兄你别被骗……”
云溪奉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眼底血丝遍布。
他难得粗暴地打断旁人说话。
“闭嘴!你什么都不知道!”
燕回梗着脖子叫嚣:“我知道!我认识他们通城人,听他们说过那桩婚事!本来就不是正经婚礼!”
云溪奉还要说话,坐在皇后身侧的少女这才摇着扇子盈盈开口。
“你说的没错。”
是姜秉儿。
她被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指着骂骗婚,指着说他们这桩婚事是假的,而她的表情却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淡然,嘴角甚至带着笑,好奇地问瑞王世子。
“你是听谁说的呀?”
她还有闲情逸致在哪儿好奇。
瑞王世子下意识地说:“通城人,之前和我一起吃酒的。”
“哦,那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呢?”姜秉儿坐在那儿,歪着头笑时,眉眼弯弯,额间花黄衬得她娇娇可爱,好似邻家小姑娘最寻常不过的好奇。
瑞王世子有点看直了眼,结结巴巴就说了。
“他说……说你当初成婚没有婚书,婚礼当日,还没有新郎。随便抓了一个人拜的天地。”
瑞王世子忽地想到那人在说话的时候,感慨地叹气。
通城最娇气最受宠的小姑娘,婚礼当日没了新郎,在宾客面前强忍着泪水,可怜又无助的模样。
瑞王世子脑子有些懵。等等,之前那人为什么要说她可怜无助,不是说她骗婚吗?
云溪奉就在那儿听着。
高大的男人站的笔直,双手紧紧攥着拳头,他不想听,所有的声音全都钻入他耳中。
尤其是姜秉儿那似乎并不受影响的淡然语气。
假的。
都是假的。
“唔……说的也有几分准确。”
姜秉儿摇着扇子笑弯了眼,见皇后和老国公夫人怔怔地看着她,不由得挤了挤眼:“我还想寻人家说的错处呢,没法,人家说的是实话。”
婚书她撕了,新郎自己跑了。
和她拜天地的人,是她的好友沐悠世。
她视线放空,不由得想,所以说在她的心中,那桩婚事根本不算是真正的成婚啊……
从来都不是。
皇后看着姜秉儿笑吟吟的模样,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发生这种事,几乎是对她毁灭式的打击,她居然还能笑得出来,甚至能和她调笑?
云溪奉的目光落在姜秉儿的身上,他紧紧咬住牙,眉眼之间是肉眼可见的难过。
“栖栖……”
他想说什么,可话到喉头,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的。
说什么都没有用。
当年他做出那个选择的时候,就永远的失去了在姜秉儿面前辩解的机会。
他无法对姜秉儿说一些辩解的话。也无话可说。只能在瑞王世子站起来后,又一脚给他踹翻。
杀气肆意。
“是我的错。”
燕回才爬起来就给一脚踹翻。
摔得他脑门发晕。
听到这话还以为云溪奉是在刻意帮姜秉儿呢,只觉着自己云阿兄被女妖精给骗了。
“你指责错人了……”云溪奉垂下眸,一字一句说道,“婚礼当日是我背信弃义,因私事而走。与她无关。”
“任何人都可以因为此事指责我。但没有任何人有资格指责她。”
“她没有任何错。”
“错在我。”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呢?
姜秉儿听在耳中,却只是无趣地打了个哈欠,还好,扇子在手中,也不算失礼。
躺在地上的瑞王世子傻眼了。
啊?合着他弄错了?
“这么说来……大人和姜姑娘的确是没有成婚。”
婉鎏公主这时起身,意义不明地看了眼姜秉儿。走到皇后身侧,似乎有些不懂地问:“嫂嫂,这婚礼没有新郎,无法行礼,的确不算礼成吧?”
成婚都讲究一个礼数。
最重要的是一纸婚书,两家契约,一拜天地,二拜高堂,答谢宾客,合卺饮酒,接发同心。
如此才算是礼成。
礼成之后更是要祭祖,昭告家中添新人了。等老祖宗们都认识了新人,方才算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