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的男人都挂了(66)

作者:绿色水杯

桓越听了石弘的话,五官都皱在一起,扭曲成一团。

她一直克制冷静,隐忍不发。即使面对沈幼安,她也能不失分寸,但是面对母亲,她从来都做不到。

她不是在怨恨,就是在愤怒,她对着母亲,总是控制不主自己的情绪。

她选择桓远教导,教给他一切的一切,帮他安上爪牙,穿戴好盔甲,祝贺他的征战,扶他坐帝王。

她教给自己什么?做好一个臣子?做好一个知心女儿?做好一个安分守己的妹妹?

石弘听到桓越慌乱的喘息,不由得摇头,说几句话宽一宽她的心绪。

“昨日,石夫人到我的府上。石夫人就是我娘。她是石太傅的妻,石赫的娘,不是我的什么。倒不是我心里没有她,是她心里先没有我的。就算撇开石太傅和石赫不谈,我在她心里也排不上老三。她的弟弟,她弟弟的男儿,怕是都会排在我之前的。

“她一见我就哭,先是悄声流泪。我不理她,然后她就哭出声来,我冷眼瞧着,问她,是不是石赫的事。”

石弘顿了一下,冷哼道:“这时候她不哭了。说石家出了一个我,真是光宗耀祖,门楣发光。既然我如今是一日之下,万人之上,也该提携一下骨肉至亲,我的兄长,我的父亲。

“我没应承她,我问她,若是我非在此位,而是嫁作男妻,被丈夫殴打,被婆公为难,石夫人会不会为我到石太傅,石赫面前哭一哭,帮我和离?”

石弘说到这,干笑了几声,又道:“她在求我,自然是说会。我又问,倘若我和石赫心性一致,德智相差无几,石夫人和石太傅会不会帮我在外朝谋一个官职,如同她们助石赫一样。

“她是来求我的,自然也说了会。

“我又道,若真是一碗水端平,为何石赫开蒙比我早,为何他武艺师长比我的要好?为何他官至外朝三品,我却只是无品无官职的石府幕僚?为何我分到的一切总是不如他?”

石弘苦笑起来,“石夫人是不肯听我这些的,她说我算计太多,锱铢必较,活得太累。

“我说,石夫人说得太对了,我何苦苦着自己呢?明日我就把石赫投进大牢里去,把他桩桩件件做的事情都算明白了,数罪并罚,看看他能不能活着出来?石夫人不是说我心机深吗?我不仅心机深,我还是心狠手辣的!”

桓越劝道,“你言之有理,但何必对石夫人如此苛刻。毕竟,多数事情不是单她一个人拿定主意的。”

石弘冷冷道:“我感念她十月怀胎,十几年的养育,故我会保住她的命,也看在她的面子上,也留住了她丈夫和男儿的命。日后她若缠绵病榻,我也会亲历亲为,正如她当年为我做的。

“但要我保她丈夫男儿荣华富贵,飞黄腾达?是门都没有的。

“他们从来没有想我的处境,我若是不被桓远挑出来,我到死也不过是石府无名无份的军师。

“他们怕,怕我做官之后,同别的世家女子一样,搬去安平王府,不就损了石党的一员大将?

“他们从不为我考虑一二,如今倒要我,替他们想一想,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我要是真放下怨恨了,我就是个大贱种!全天下的人都会知道石弘是个你捅过她一刀,她还以德报怨的大贱人!

“我就是心软!我应该把石赫的头割下来,挂到城门上去!让全天下的人怕我!让全天下的人都不敢轻视自己的女儿!”

石弘倏地站起来,将烟杆一摔,磕在钓台边的石柱上,弹进潭水里了。

“唉——不抽了,倒是随了圣医的心愿了。”石弘的烟枪掉进河里,似乎她的怨恨也落进河里了。

桓越咬住下嘴唇,道:“谢谢你说这么多体己话宽慰我。石弘,你不仅有机深智远之识,更有超然自逸之姿。”

石弘换了一副嬉笑的脸皮,“别给我戴高帽子!不过,太皇太后和石夫人不同,她虽然一开始没有扶你登位。但桓远对你起了杀心之后,她可是废了不少心力。没有她的暗中相助,咱们夺位岂会容易。

“别的不说,你一直以为李知遥是你的人,其实,你就算不联合李知遥,她也会杀了桓远的。她本来就是天后插在桓远的一步杀棋。”

圣医回来了,一回来就被拉到晋王府给桓越看病。

圣医气死了,“她身子亏得很,你们还不好好看着。大冬天在钓台上吹风,合适吗?”

众人都怕她,不敢接话茬。

“一个顾衡,一个桓越,都是病秧子,看完这个我还得入宫,调养那个。一个个的都不叫人省心!”

桓越病重,故不去早朝,昏睡在床,迷糊之中,有一双暖手覆在自己的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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