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的男人都挂了(47)
要是有雨,更是妙极,不似夏日里迅猛,不如秋日里苦寒,春雨如同冬雪一样,是人们最喜欢的。
“殿下,这样愣愣出神,想什么呢?”阿想过来问。
顾衡扭头就碰上了阿想的疤痕,目光顿住好一会儿,才撇下眼睛不再细瞧,又忍不住抬眼瞥了好几下,叹道:“我是没用的。主子无能,奴才受罪。你的额头,好几个月了,也没好完整,怕是以后都要留着这个了。”
“殿下,都是奴应得的,奴心里不敢有怨,也没有怨。”阿想忙道,宫人是不能有怨的。
顾衡心下凄凉,不愿再多言,道:“阿想,我已命了大长秋,准你归乡。旨意已定,待下月开宫门,自有人领你出去。”
阿想听了,自是激动万分,她也觉着了危险,她也害怕,不聪明的人怎么能在内宫里活下去呢?
自己之前只是简单侍奉花草,不会有什么能得罪的,也是安安静静平平安安地活下来了。只不过,如今阴差阳错进来了皇后的寝宫,平白无故的卷进来了帝后之间。
阿想的眼泪不住落下,连忙叩头道:“多谢殿下恩准,多谢殿下恩准。”
阿想喜不自胜,顾衡心里咒骂自己的私心,自己早就该放她出去,可是自己一个人在宣光殿里,实在是太害怕,才拉着她,想她多陪着自己。如今情势紧迫,不得不放她走,阿想却还以为是个恩典。到底来说,要不是阿想帮了自己,她也不必遭受这些。
顾衡淡淡道:“你不必谢恩,要是再磕坏了,如何是好?”
阿想抬起头来:“可是殿下的大恩,这辈子我是报不得了,只愿下辈子我能替殿下受苦。”
顾衡勉强地笑了笑,道:“我只盼没有后世,你也不必受苦了。罢了,你也没几日在宫里了,同你往日的媎妹们道别去吧。”
春日有什么好?自己在屋子里,春夏秋冬都过得舒适,春和其他三季又有什么大不同呢?
相比都是文人墨客编的骗人的胡话,就如同剧本子里的缠绵悱恻,死生契阔的男女之情一样,专门哄骗没有见识的人的。
窗外,便多了一些暗淡,春的绿再多,能有颜料调出来的多吗?
阿想朝着杜沅安叩头,道:“多谢大长秋!阿若特来谢恩!”
杜沅安沾了她的喜事,也笑吟吟道:“你是个讨人喜欢的,别说皇后殿下,就是我,见了你也止不住欢喜。”
“阿想得您的厚爱,阿想怕是上辈子修的福气都用来遇见殿下和大长秋了。”
“往日里倒没注意你,没想到是如此伶俐的丫头,要不是殿下有旨意。我非把你留在的身边不可。”
杜沅安一手塞荷包到她怀里,另一只手则去捏她的圆脸蛋,阿想的脸颊肉软软的,以后怕是捏不到了。
桓远照例要来宣光殿,陪在顾衡的旁边。
顾衡读书写字,都是极认真的,韧韧的劲头,桓远止不住喜欢。
“朕听说,皇后要放宫里一个丫头出去,怎么也不跟朕说一声。”桓远虽是问,但他心里知道顾衡是送阿想出去,怕自己再罚阿想。
顾衡也清楚桓远知道自己送阿想出去是为了保全阿想,便服了软,温柔道:“宫中之事繁多,若是一一向圣上禀报,岂不耽误国中大事。”
桓远见顾衡软了语气,心里很是开心,便道:“别处的事,朕是懒得理。你的事,我是不想放过的。”
顾衡扭头望了桓远一眼。桓远见了,轻握顾衡的手掌,道:“你莫要再置气了。”
顾衡眼里映着他的眸子,里面带着水涟涟的波纹,她(他)们也是曾经心意互投的,桓远也是奉上过真心的。
桓远拥她入怀,下巴抵住她的额头,道:“我不能说我不怨你。”
顾衡当时不告而别,只言片语也未留下,他不可能不在意。
“你的心好狠,我是怕那里面没有我。”桓远继续说道,话里不由得带上几分痛楚和不安。
顾衡明白,自己是曾经是亏欠过他的,心里一软,低下头,桓远扳住她的脸,不让她躲开,道:“你说,我要听你说,你心里有没有我?”
顾衡被钳住很是不适,眼前是桓远,是她的丈夫,是大周的天子,脑海里却一闪而过阿想带疤的额头,脱口道:“臣恳请陛下恩准阿想出宫吧。”
桓远身子一震,身子冷极,道:“奴儿,你对那个宫女为何如此心心念念?”
顾衡也愣住了,她不知为何偏偏这时要说出此言。
桓远见她魂不守舍的样子,冷哼道:“皇后真是心急,朕都要心疼了。朕今日就让那个婢子出宫。只不过活着不能,且让她魂归故里吧。”
顾衡瘫坐在地上,哭都哭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