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妾常独栖(59)
珩哥哥?他俩什么时候这么亲密?
从容狐疑的看着面前二人,尤其是沉着脸显得非常冷漠的秦家珩。在她印象中后者一向是温和有礼的,如今却是这副模样,她觉得很新奇。
秦家珩的沉默并没有打击到从佳,后者没有丝毫打扰了一对为进一步了解对方而奋斗的年轻定亲男女的觉悟,像是看不出现场氛围似的,自顾自走到亭子里坐了下来。
既已如此,从容也不好开口赶人,原打算坐下,却见站着的秦家珩迟迟没有动静,只是看了她一眼,说天色不早该回去了,她只好起身送他出了花园。
薛秦氏看到回来的从容还有些惊讶:“怎不多说两句,家珩可是难得来一趟呢。”说着,打量她的神色隐隐有些不虞,私底下叫了当时就在亭外的碧橼打听。碧橼一五一十的说了,她不由奇道,“从佳是疯了么,从容好歹是与家珩定了亲的,又是在家中,她一小姑娘家,怎能自己主动凑上去?”
碧橼也不解,更让她迷惑的是自家姑娘的态度——她看起来不怎么在意,更像是平时思索问题的神色,回房不久就又出门去了依雪阁找五姑娘,两人关在内室里不知在做什么,到现在还没出来。
从容在问中元节那天晚上有关从佳与秦家珩的事。从雪努力回想,实在找不出有什么异样,只能问:“你今天是怎么了,突然问起他们两个,这俩平时连面都难得一见吧,除了那天走散了,说不定是正好碰到了呢。”
可直觉告诉从容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想了想,她还是把今日秦家珩在亭子中的异样告诉了从雪,末了她道:“希望是我多心了,可我总觉得他们之间有一种我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没有吧,”从雪想了想,“珩表哥不是这种人,佳姐姐虽然娇纵了些,但也不是拎不清的人。”见从容仍是一副忧愁的样子,她出了个主意,“要不,下次珩表哥来时你看看她的反应,这一次是巧合,几次都和她撞上了再怀疑也不迟啊。”
从容觉得有道理,准备等下次秦家珩来时仔细观察一番,可从佳的动作比她更快。
“失踪了是怎么回事?”薛老夫人抚着胸口,问着立在她身前,一脸焦急的世子薛城宁,“那些护卫是干什么吃的?她的贴身丫鬟呢,把她叫进来,我要问话。”
荷香进来时显然还心有余悸,没等老夫人开口便扑通跪下了:“老夫人,回来的路上我们遇到了歹人,护卫们拼死保护小姐突出重围,可谁知、谁知慌乱中小姐就不知去向了。”
“无用!”老夫人勃然大怒,“既护不住小姐,留你还有何用,来人,给我拖出去往死里打。”
荷香的惨叫声很快从院子里传了进来,配合着木棍拍打皮肉的声音,听得人心里直发毛。那棍子是特意做的,专用来惩罚犯错的下人,寻常跑腿惯了的小厮几棍子下去都痛得哭爹喊娘,何况一小姑娘,很快,荷香就没声了。里屋坐着的几位恍若未闻,老夫人只催着薛城宁尽快行动:“……一定要查清那伙歹人是什么来头,究竟是不是他们掳走了从佳,这事要快,否则时间一长。什么流言蜚语都传得出来,总是不好。”
是啊,毕竟是闺阁在室女,若此事传出去对薛国公府的名声可是不小的打击。薛城宁拱手应是,面沉如水的出去了。老夫人想了想,吩咐留在这里的世子夫人:“那些活下的护卫,除了重赏,还必须要封口,决不能有只言片语传出去。还有那些为救小姐付出生命的,他们的家人你须得安顿好,如果他们家里有孩子愿意进府,你就给他们安排一下。”
“是。”
等到从容几个知道这件事已是三天以后了。
“这么说来,还没有找到吗?”从雪正拿热帕子给英华擦手,闻言抬头看了从容一眼,“佳姐姐也是倒霉,本就是为了不舒服去庙里求药王保佑的,结果偏偏遇上这种事,我看啊她回来之后还是去拜拜慈悲渡厄真人吧。”又看了眼英华,叹道,“说起来,我们是该去拜拜。”
又想起一件事,忙问:“不是二姨娘陪着她一起去的么,二姨娘怎么样了?”
从容摇摇头:“她没什么大碍,就是从马车里跌出来时摔伤了腿,不过她人还算机灵,自己滚下坡装死,再加上护卫的阻拦,倒也逃过一劫。等四周清静了爬起来一看,周围已没有个活人了。当时马车被逼到了不知名的树林子里,还是听到荷香报信赶去的大伯父救回来的。”
两人聊着这次的事情,阿绫进来了:“三小姐,秦二公子过来了,二夫人请您过去。”阿纹护主不力,致使英华受伤昏迷,当时就被打死了,这个阿绫原是薛秦氏身边的一个三等丫鬟,因做事细心被派来照顾英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