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心易变(221)

作者:南雍

林家可从没出过情种,他这到底像了谁?

林晏当日被南乐打了那一巴掌的时候说一点都不恼怒自是假的。

可已经冷了这么几日,没有惩罚到南乐,每日煎熬得好似在受罚的便也只有他一个人罢了。

仔细想一想,区区一个耳光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更早的时候,他也没少挨。

但这样的话说出来,还不知道陆夫人要惊骇成什么样子。

他嘴角微挑,笑得一派玩世不恭,“自然只是小争执。算不上动手,不过一点夫妻之间的小情趣罢了。我心中十分怡然呢。”

陆夫人从未听过这般厚颜无耻的话。

她恨不得狠狠给林晏几下将他打醒。

换做往日,打也就打了……可现在她悲哀的发现自己却是不敢动手。

林晏之前就已经偷了东西一去不回过一次。好不容易眼下回来了,若是再将这点难得的和睦都撕碎了。林晏若是自请外调,离家去为官该怎么办?

陆夫人盯着林晏,心中几番计量,最后只能无力的感叹。孩子大了,似乎已容不得她这个做母亲的管教。

寂寂春花烟色暮,檐燕双双落花度。

满街行人都已换上了轻薄的春衫,一股一股的花香飘荡满城,沁人心脾,时不时有提着各色鲜花的童子沿街叫卖。

林晏听见叫卖声,长睫微动,挑开帘子,对驾车的马夫说道:“停一下,去帮我将街边的花全都买下来。我要送给夫人。”

·

少年捧着她的脸吻得细致。

久别重逢,两个人的衣衫都被彼此弄得凌乱不堪,好似入了夏日,热得香汗淋漓,相拥着倒在床榻上。

沈庭玉拉开她的襟口,却被南乐怯生生的拽住了袖子。

南乐的脸在月光下红扑扑的,羞怯的望着他,声音低低的,“若是有人来怎么办?”

这不是在金平城,而是在新京。

甚至林晏此时不过一墙之隔。

沈庭玉捏着她襟口的手指微紧,声音暗哑低沉,隐忍着难以言喻的,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有人来,我就杀了他。谁来阻挡,我就杀了谁,杀出一条血路带姐姐走。”

大军被连绵的阴雨阻于天雄,卫博陵已经做好准备,十日之内强攻下渝州。

一旦攻下渝州,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与南朝谈判,派使进入新京,作为胜利者理所应当狠狠侮辱南朝的群臣宣泄怒火。

那是最安全的进入南朝的方法。

只要十日,可沈庭玉却是一刻也等不得。

同样等不得的还有渝州的军将,尽管柳垣已经做了背水一战的动员,甚至凿沉了大量船只,以示绝不后退的决心。

但接连不断的惨败让一些渝州的世将被吓破了胆,一溃千里,连夜带着手下的人马就想要渡江。

南朝这边倒好,传令扼守江口的士兵在江边严阵以待,但凡有渡江之人便齐齐射箭。

北靖有河,但按照季节封冻,不比长江终年不冻,如此汹涌。

数万之众想要渡河,绝非易事。

但若是人数在百人以下,想要渡河却是十分容易。

这样的年月天下四处都是匪盗横行,长江上更是不缺水匪。

他搭上一个贩运私盐的水匪,乘着贩运私盐的船只,一路渡江,跟着私盐贩子顺顺利利的进了新京。

从他踏上渡江的船只那一刻起,林晏每多活一秒都该庆幸。

南乐神色之间有慌乱,有无措,更有情动,“那,那我们不是成罪犯了。”

沈庭玉喉结滚动,扬出一抹肆意的笑,“姐姐愿意做我的同谋吗?”

南乐是不该应的,可月光下的少年桀骜不驯得像是一只苍鹰,锋芒毕露又自由。

这只鹰飞过千山万水,凿穿困着她的笼子,要带她走。

南乐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动,多日的苦苦相思皆化为情浓。

她鼓起勇气拉开他的衣领,轻轻亲吻他的喉结,一件件脱下他的衣物,用行动给他答案。

随时都可能被发现的紧张,却又添上了几分难以言明的刺激与快乐。

南乐并不是时时都这样大胆,沈庭玉其实已经做好被拒绝的打算。

对于南乐难得的主动,他喜悦之中,又有几分新奇,克制着冲动,由着她含羞带怯的亲近。

明明是最名正言顺心意相通的情人,在这一刻却只能在深夜的月光下,如同背离道德般的情人般偷偷摸摸,连欢愉都像是禁忌。

南乐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衣带上,强忍住羞怯,对他低声说道:“替我解开吧。”

沈庭玉掌心贴住她的腰身,再也按捺不住。

久未见面,少年的身躯好似汹涌的岩浆,将她仅存的一点理智与意识都点燃,烧成飘洒的灰烬,让她恨不得溺死在他紧紧的怀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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