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琢月华+番外(84)
“月儿。”
“嗯?”
她望着被风吻过的日落,回味着方才的心动,颤着声线糯糯回应。
“我后悔了。”
“啊……你这人怎么这样!刚亲完就后悔!”
她起了一丝羞怒,嗔道,作势踩了他一脚。
他未放开拥着她的手,而任由她乱踩一通,沉声回应,
“不是悔吻你。”
“那你悔什么?”
“我曾无数次想过,若是有更好的人陪着你,那我远远看着,也是可以的。可人得到的越多,割舍不掉的就也越多。我......我不想远远看着了,我想一直在你身边。”
她感受到头顶有一滴水珠落下,在她发间晕开。
下雨了吗?
她望了望迤逦东去的淙淙溪流,并未有雨落的痕迹。
“公主,我自知.......我自知如今论起身份,谁都比我有资格站在你身边,我只求你......我只求你届时不要赶我走。我一路走来,失去了很多人,我不愿再失去你......”
一滴,两滴,三滴,那份压抑了许久的悲痛终是在情意的释放中亦流露出来,也给她看到了这个一贯自咽悲苦的少年始终强撑着的脆弱。
冰凉的泪水顺着额头流至她的脸上,又滑至她的唇边,她浅尝一滴,有些咸。
“温琢,你看着我。”
他没动,身形微颤,只是拥着她的手松了些。
“温琢,你不要怕在我面前流泪。”
她轻轻挣开他,踮起脚尖轻柔地吻去了他的泪水。
“我向来不是一个听话的人,但于你,不是因为我叛逆,而是因为你值得。我不会赶你走,而我的身侧,也只会是你。”
她望着他泛红的泪眼,咽了咽口水。
“我对你,是明知故犯。”
她将自己的手与他十指相扣,情愫在指缝间细细流淌。
“你相信我的,对吧?”
“相信。”
他抿唇点头,看她眼波流转,眼中带出一丝狡黠,
“那好,只是,我答应了你,你也得答应我件事情。”
“好。”他答的斩钉截铁。
“我还没说呢,你就着急答应啊。”
她眼前一亮,弯着一双灵动的眸子,手指着自己晶莹的唇瓣,坦荡无辜地开口,
“你告诉我,你看的关于这些……描述详尽的话本都是哪儿搞的,给我也看看呗。”
......
“行。”
“真的呀?什么时候?回府里你就给我好不好?”
“臣只是答应了要给公主看,公主又没规定是什么时候。”
“你耍赖!”
“没什么好看的,书中写的,还不如方才一分。”
“你耍赖!”
“好好好,臣回去给公主写一篇可好?”
“你耍......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温琢流泪后些许释然的眸中带着宠溺,将拴在树上已啃了一大片草的马儿解开,扶她上了马,将她圈在怀中。
她回头笑着冲他说,
“照你之前所言,你幼时可真是忙碌,白日里学习,晚上竟还要学习。不过,我倒是未曾听过你抚琴。”
“公主不知,娘亲善琴,每每教臣,她总打趣,世人都言对牛弹琴,臣的琴技,如同牛对她弹。久而久之,臣便更偏爱画画。人总能在画中留住当下心中所念,待时间久了,回头看看,便能回忆起当时。”
谈及至此,他有些感慨,垂首看她,喃喃道,
“只是画中能留住的,人未必能留得住,心中真正所念的,即便未画于纸上,也不会忘。公主呢?公主幼时在做什么?”
“我幼时,白日里听课,或是睡觉,或是看些闲杂书籍,课后,便和宫人捉迷藏,趁太傅不注意,还在他背后贴小人!所以他特别喜欢罚我抄书。叶岚风的姨母是李尚仪,他从前也很爱捉弄人,我若是被太傅教训,他便仗着自己自小研究医术药草,常搞出些无色无味难以察觉之物,托宫人换了太傅的茶水,害的太傅上课时频频出虚恭,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她轻轻地讲着幼时之事,和着马蹄声,难得得欢快。
“我若是自小就能与你相识,便好了……我想参与你的每一年。”
“现在一点也不晚!我如今正值二八年华,既能立于朝堂之上,亦能全心全意心悦一人。今后,你可不许再错过我的每一个年岁,要岁岁年年人相同……”
她与他缓缓行在林间,声音飘散在风中,留在这个他们共同热爱的国度。
作者有话要说:
小温:我说我行!
第40章 渔翁
月上梢头,树风抖擞,姜临在院中练武,不知怎地,今日颇有些心浮气躁,他忽然发力,长/枪挥出,搅落了一地树叶。
副将在一旁扶着树叹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