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琢月华+番外(2)

作者:叶上舟

造化弄人,两年后温家尽数入狱判斩。

幸好,不负老师所望,能保他一命。

那日温家被判谋逆,老师李令颐跪在她面前,“公主,求你请皇后娘娘留温琢一命!”

“温家如何,奴婢不在意,但他是故友唯一的孩子,奴婢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受那温家所累!”

她手足无措,忙去搀扶。

“老师!跪不得!母后行事岂是我能左右!”

李令颐却并不肯起,

“奴婢虽与皇后娘娘一同长大,但如今她是君,奴婢是臣,而你不一样,你是她唯一的女儿!”

“您容我想想。”

云怀月亦有不忍,思索片刻,道“您祖籍墨州,墨州临宁,您可派人放出温家被抄,温琢将要被斩之消息。”

“如今宁王太子初登基,广揽天下人才,已判死刑的罪犯都能恩赦。若是知晓温琢被斩,定会想当他的救命恩人,一为还其恩,二为揽其才!”

“届时我再去求母后,让他入我府上为奴。比起让他放逐宁国,母后会更愿将他置于我府中。如此,也算能保他一命。”

李令颐闻言思索片刻,

“奴婢一时乱了阵脚,竟没公主想的周全,奴婢这就去办。”而后匆匆离去。

一晃数日,云怀月正在姜后处奉茶。

芳缨姑姑将一封诏书呈于姜后,她偷偷伸颈去看,瞥见了“宁”字,心里的石头便落了七分。

她赌对了!

上书,“本君感念言君之才,为两国邦交,可将其当质子,发配于宁,孤愿奉三千石以求之。”

姜后神色渐冷,将诏书重重拍在案上,

“呵!两国邦交?这是威胁本宫,若是杀了他,便要同宸为敌吗?”

她见状,忙去帮姜后捏肩,顺便煽风点火,

“母后,不若将温琢赐给女儿为奴!既可给宁国留三分薄面,又可辱温琢,让他明尊卑,以免像其父一般,对父皇和您大不敬。”

姜后闻言,一双凤目望着她,似是盯穿了她的意图,她不由得有些心虚。

良久,姜后语气淡淡,道,

“月儿倒是歪打正着,想了个好法子。本宫不杀温琢,宁国便无理再向本宫要人。”

“并非本宫惧于宁国,而是本宫不能任由他温家在别国东山再起。”

“去月儿府上为奴,着实是个良方。只是月儿,他本身是你未来驸马,你对他,就没有心存怜惜吗?”

云怀月佯装挤出一眶眼泪,娇声同姜后道,

“母后明鉴,女儿和他不曾有过来往,只是念及父皇母后曾赠其贡笔,若此时不杀,还能为母亲留惜才之名,令天下学子景仰。”

姜后命芳缨侍候磨墨,写下懿旨后,交给了云怀月。

“既如此,你去宣旨吧。”

“儿臣替温琢谢母后大恩!”

拜谢完,她便徐步退出凤仪殿。

姜后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接过芳缨剥好的橘瓣,同芳缨道,

“她这几分能言善辩,若是用在读书,也不至于令太傅如此生气。”

芳缨姑姑又递了片橘子,笑着答,

“娘娘,殿下正是因为天天同太傅辩驳,太傅才来告状的。”

姜后扶了扶额,“宣李尚宫来。”

“殿下,已至望仙门。“以檀出言提醒,拉回了云怀月的思绪。

一行人还待侍卫查宫禁令牌,便看到以茶气喘吁吁地跑来,站定后,扶着胸口,

“殿下!您走后,皇后娘娘发了好大的脾气!她召了李尚仪,斥她教唆殿下,又罚了四十杖,如今已行完了,您快去看看吧。”

云怀月听老师挨了打,顿时有些着急,

“以茶,现下母后应歇了,你先替我去给芳缨姑姑复个命。以檀,我们速去永昌殿!”

她一路风风火火,入门便见李令颐趴在榻上,后背一片嫣红。

父皇自她小时便卧病在榻,若说姜后替了“严父”的角色,那李令颐便是“慈母”。

头次见老师受如此重的刑罚,她颇为心疼,

“老师,怎会如此,你还痛不痛呀?”

李令颐故作无事,笑着安慰,

“无妨,已经上过药了,今日之事办妥了,我也就心安了。”

“母后是因为我的言语责罚您的吗?”

她趴在李令颐床前,李令颐摸了摸她的头发,答到

“皇后娘娘她为人聪慧,又代君执政十余年,我们的那些小伎俩,又怎能蒙骗她。”

“今日之事,她不责于你,是知晓你不过是受我所托罢了,唉……我同皇后娘娘,还有温琢她母亲,一同长大,她也是念及情谊的,不然怎会情轻易松口。”

李令颐叹了口气,看着窗外,好似追忆起了少年时。

“天晚了,我也乏了,明日还当值呢,殿下也快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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