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第一继室(152)
楚临峦淡淡摇头,她便浅笑道:“那妾身送侯爷。”
看着那个高大的背影渐渐远了,宋西泠抚了抚她精致的脸,方露出些咬牙切齿的模样来。
不争宠,就是争宠。只可惜,这个法子,对定宁侯亦是没有半分用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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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陆家来人之前,逍遥侯连贫先见了楚临峦。
他的来意让楚临峦有些意外。
“我女儿被我宠坏啦,这几年一直不肯定亲,竟是因为你。”他面容慈和,像在看一个小辈,“只是婚姻之事,我不想叫她执念太深,所以想先来问问你的意思。若叫说合的媒人上门,被拒了,她怕是难以接受。”说完又苦笑:“不过无论受到怎样的拒绝,恐怕她都难以接受罢。那个孩子太骄傲了些。”
楚临峦默了默,倒没有迂回,直白道:“侯爷,实不相瞒,在下已然有心许之人。”
连贫拍拍他的肩膀:“如此也好,且祝你抱得佳人归。有空也帮我劝劝连邺,那小子是半分成家的意思也没有,当真是丝毫不叫人省心啊!”
楚临峦同连邺是多年的朋友,可连韫不过虚见过几次面,他便也不曾将此事放在心上。
可连韫却在后几日给楚家送来了帖子。金环看着那个烫金的华丽请帖,十分不乐意地抱怨:“一说赏花,就觉得没好事,可真是替花委屈。”
隔屏换了个纱织绣花鸟的,隐约可见外面有影影绰绰的人,楚临峦老老实实地隔着炕几坐在对面,姿态闲适,半晌道:“是不太对,连韫我还有几分了解,她此举怕是有些深意。”
金环斜了他一眼:“了解?那你说说,她是什么深意。”
楚临峦不动声色的,自然是不能把连贫前些日来说的事儿说了,只柔和地看着她,地龙已经燃了起来,金环的屋子冬日就格外热些,她穿着薄衫,脸颊绯红,衬着唇红齿白的纯粹,让他的心都软下去。
抬手捏了捏她脸颊嫩肉:“无妨,任她有什么心思,都有我。”
金环皱皱鼻子,拍掉他的手,又觉得自己力道重了,便小心地将他的右手揉来捏去的把玩了一会儿。
楚临峦的指骨修长,只这三年的从军生涯,叫他的手掌粗糙了许多,掌心有一道消不去的长疤,可以看出伤时的触目惊心。想问却不敢问,若他轻描淡写地描述,自己只会把那话想成多十倍的凶险。
金环竟会露出这样温柔的神色,楚临峦这才真的相信,他的小丫头的的确确已经长大了。
金环再不愿意,逍遥侯府办赏花宴那一日她还是去了。连韫张罗的这个宴会邀请的都是闺阁里的姑娘,气氛要随意许多,因为太随意了,所以金环一进花厅,就听到有个陌生的声音格外不友好地讽道:“这是谁家的妹妹,这般面生,迟来了也不曾对咱们歉意一二。”
金环循声看去,一个桃红缂丝十二幅裙的艳妆女子格外挑衅地斜睨着她,身侧是已经出落的娉婷袅娜的金瑶,想是连韫未必记得起金瑶,那个艳妆女子该同金瑶好到会带她来参加这样的宴会。
金环就对这人的敌意有些了然了。见连韫坐在首位,她上前两步行了个福礼:“一路紧赶慢赶的,倒不曾注意误了时辰。”
且不说金环来的并不算晚,便是她真的来晚了,连韫作为主人家,也是不会同她在这方面一般计较的。
只连韫半晌不言,上下打量了她一通,只觉得数日不见,金环出落的更耀目了些,披风撤去,一袭浅杏色绣紫丁香的齐胸襦裙,显得活泼清婉,打扮偏素简了,可腕上带的玉钏是上好的和田玉,头面缀的是一水儿小指盖大的金刚石,极不打眼,于是更显得矜贵了。
金环笑微微地任她打量,若连韫不为难一下自己,金环还要不习惯了。
半晌连韫笑道:“环姑娘越发出挑了。”
金环大大方方的:“是郡主太客气了。”并不做推拒不敢受的假情假意。
连韫这回笑的倒有几分真心:“金家大妹妹且坐我身边吧,今日最美的一朵花,可得离了我近些。”
一句话,倒是像给金环树敌似的,她只觉得自己顿时成了众矢之的,周边都正芳龄的姑娘皆探究地看过来。金环心里已经把这些女人的弯弯绕厌烦了百八十遍,可面上丝毫不显,她又福了一礼,方仪态万千地挨着连韫身边的描金椅坐了。
余光看到金瑶满脸愤愤,可笑她身边那个桃红色的竟比她还要更气几分,也不知是听了什么挑唆,在逍遥侯府沉云郡主面前也不知道遮掩些情绪,岂不是让连韫觉得那是不给自己面子?
果然连韫微蹙了眉:“姜家妹妹可是身子不适,如何脸色这般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