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下臣(55)
侍女在屋外徘徊不前,作为梁嬿的贴身侍女秋月更是焦急万分。
按理说十七进去有一阵了,也该出来了,她从未见过哪位男子夜里在梁嬿寝屋待如此久。
交叠的影子投在窗户上,浮想联翩。
秋月即刻让一众侍女背过身去,不得乱看。
尖锐的声音打破夜的静谧,是桌子被移动的声音,紧接着便是瓷器落地的清脆声。
为何如此,不言而喻。
“殿下?!”
秋月情急之下扣了扣门,她不敢贸然进去,若是里面真如她所想那般……
冷不丁一声,梁嬿徒然回神,迷蒙的双眸骤然清亮。
宽松的衣裙略微凌乱,腰间的丝绦不知何时被解开,雪肩半露。
她摸着十七胸膛的伤疤,而十七灼|热的手掌覆在她身上,正如她手放的位置……
梁嬿面色滚烫,猛地捉住十七的手,起身将伏在她颈间的男子推开。
“出去!”梁嬿呵斥道。
半褪在胳膊上的衣裳被她往上拉,盖住雪肩。
十七亦清醒过来,女子的力道本就小,加上梁嬿早已软绵绵的,故而那一掌推在他身上不重不痒。
他双手撑于桌面,将梁艳圈在双臂的方寸之间,衣领被扯开,白晃|晃的胸膛除了伤疤,还有两道新鲜的抓痕。
梁嬿披散的头发愈发散乱,她修长的手指攥紧丝绦,看着那道抓痕,面色一燥,抓住丝绦的手指不禁蜷缩。
她抬头望着十七,重申道:“出去!”
十七中途被推开,虽未尽兴,但两人能亲昵如此长的时间,这便足以让他高兴了。
十七笑笑,指腹轻按梁嬿微肿的红唇,拭去唇间水光,道:“殿下好眠。”
“明日我还伺候殿下。”
伺候两字,咬得极轻,缱绻横生。
将梁嬿从桌上抱下,十七敛好衣裳,推门而出。
秋月忙进屋,越过屏风,只见被挪开一寸的桌子,以及碎了一地的茶具。
梁嬿怔怔坐在绣墩上,听见动静回过神来,厉声吩咐道:“明日叫人将一地碎片清理干净,今夜之事不得泄露半句!你先下去罢,本宫无事。”
秋月应好,眼观鼻鼻观心忙按吩咐退了出去。
梁嬿裹好外裳去了床上躺下。
她的心,可不似表面这般平静。
差一步,只差一步,她竟和十七……
梁嬿面颊燥热,心底滑过一丝异样,她拿过床边薄被盖住头,只露出一双潋滟的眼睛。
薄被下,纤纤玉手下意识放在胸膛,心怦怦怦跳得极快。
掌心抵着柔软,梁嬿脸上更燥热了,身子往下一缩,将头埋进被子中。
差一点,十七就摸到了……
迷蒙中,她不排除和十七亲昵,推十七离开后甚至觉得身子空泛。
梁嬿蹙眉,猛地将被子掀开,露出潮红的面颊。她虽未经人事,但年岁稍长时宫里的教习嬷嬷曾教过她男女之事,她并不非纯白如纸,也知道她与十七在作何。
梁嬿翻身,裹着被子压在身侧,望着屏风后面地上几块碎瓷片,她怔了许久。
其实和十七也不是不可以。
那下次可以试试把未做完的那步,做完?
脑中浮现出那画面,梁嬿连连摇头。
她如此高贵,岂会被十七压着?
万万不可!
被子拉过盖住脑袋,梁嬿闷头睡觉,不去想那羞赫的事情,她很快便入眠了。
另一边的十七,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冲了两桶凉水,可当躺在梁嬿之前睡过半晚的床榻上时,又格外燥热。
胸膛的抓痕,时刻提醒他适才发生过什么。
十七眸色在浓稠的黑影中愈发暗沉。
他也可以将淼淼抢到他身边,就如同当初她抢他入府一样。
算是,礼尚往来。
翌日。
路燚从街上回府,手中拿了串冰糖葫芦去找梁嬿,此时十七从厨房端了甜汤也准备去找梁嬿。
两人在殿外遇到,十七看路燚手上的东西,异常刺眼。
殿中,梁嬿抱长乐在膝间,瞧着手中皆有东西的两人,又瞧见十七那不悦的面庞,不禁一笑。
瞧瞧,又吃味了。
路燚抢在十七前面,率先递去糖葫芦,眉开眼笑道:“殿下前阵子心情不佳,这串糖葫芦送给殿下,吃完心情如糖渍般甜。”
梁嬿接过,笑道:“心情好多了。本宫许久没吃糖葫芦了,儿时就喜欢吃甜甜的小零嘴。”
太明显了,路燚此举一看便是故意在十七面前献殷勤。
“糖葫芦小孩才吃。”十七见梁嬿和路燚有说有笑,“咚”一声将甜汤放在桌上。
“昨夜没睡好,先回屋休息去了。”
十七见不得梁嬿和别的男子这般要好,但青天白日又拿梁嬿没办法,和路燚争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