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奴(88)
“我也听说两位殿下曾私下生了口角,隔阂还在,自是无话可说,想想也是人之常情。”
崔易一回,瞬间便把这话意味变了味。
南越公主原本想暗示大醴待客不周,上升到国家大局观的层面,而崔易早知道她要打什么主意,一个恶人先告状的招数而已,在他眼里还成不了什么气候。
南越公主却以退为进,“我自理解五公主作为。可是那受了委屈的侍卫,应出来得我手下一歉礼致意吧。”
她刻意将‘歉礼’二字咬得很重,明眼人都能觉察,这两字意味深深。
崔易身为高级细作,自有一套打太极的高超技巧。
他面上和颜悦色,嘴巴一张一合,便轻易将人离拒千里之外。
“只是一寻常侍卫而已,不值殿下劳神挂心。不过若真有歉礼,不如现在交付于我,待他们轮岗休憩时,我再转交?如此,对方既能接到殿下的心意,又不会因此而耽误值守任务,殿下认为可好?”
好个屁!
南越公主被他堵得一个字儿都说不出来,甚至现在,她都不觉得宁芙那副自得优越的模样讨人厌,而眼前这人,才是笑里藏刀,实实在在的厌人精!
于是她懒得再笑脸相迎,随即偏过目去,又哼了声才道:“不用你转交。我进不了门,但他总要出来吧,正好本公主今日闲暇,我一直守在这就是,一刻见不到他人,我便一刻不走。”
崔易好整以暇,往府门处看了眼,笑问:“殿下确认要进?”
南越公主刚要脱口应答,却见崔易一副斯文善意的样子,于是不禁多心怀疑,眼下他是在给自己设陷阱。
想了想,她不肯退却,“我……我要进!”
……
南越公主没有想到,崔易一来,便将此事变得那么容易,她率手下随崔易顺利迈进府门,刚刚走过过厅,就见上次伤及自己侍卫就站在庑廊尽头。
她脚步更急,刚要挥鞭教训,可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别在腰侧的鞭子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崔易手里。
她恼怒回眸,崔易却一派从容淡定。
“将鞭子还给我!”
崔易表情意味深深,“公主是要教训谁呢?究竟是大醴的侍卫,还是南越的奴隶?”
此话落,南越公主一瞬抬眸,不可置信地看向不远处的那道挺拔身影,她下意识看向自己身边的敕禹,确认问道:“男奴之事是你来负责,你可认得他?”
闻言,敕禹面露心虚之色,先前是他喝酒误事,这才纵得两奴隶出逃,于是便实在没有办法,只好临时抓来寻常的平民来凑数。
眼前这个就是他亲自抓来的,眉眼又实在英俊轩然,他岂能轻易遗忘。
于是艰难开口:“是……是南越人。”
他没说奴隶。
“支支吾吾,话都说不清了?你究竟瞒着我何事?”
若无事,崔易也不会有当下异常之举动,唯一的解释,便是这奴隶身份有异。
敕禹和公主一样的想法,也以为是大醴这边发现了什么端倪,于是不敢再相瞒,当即立刻跪下,如实将情况相报。
闻言,崔易和韩烬在旁,皆面无表情。
而南越公主却神色复杂了些,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松一口气,如果对方真是南越人,似乎一切就都好办了,可那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敬意,这叫她隐隐的不安。
不过转而又想,敕禹先前对他们暴力执行扣押,他们纵对皇室心存不满也是人之常情。
难不成上次他为宁芙出头,便是故意要引起自己的注意,好彰显自己的不满,以及满足隐藏在心的报复心态?
她知道,在南越,大部分男人都心甘情愿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更不必提一届卑微的男奴。
恐怕能得她一眼注视,都要辗转反侧地一整夜都睡不着。
于是,她上前两步走到韩烬身边,高端着姿态向下垂落白皙腕口,遂干脆慷慨道。
“许你吻一吻我的手指,这一篇就算彻底翻过去了,如何?”
吻公主手指,这在南越可是人人争而欲得的荣誉,更是以上对下的高规格赏赐。
这话一出,很快便被一字不差的传告给宁芙,当引一番酸意。
韩烬对此并不知晓。
当下,他面对南越公主之慷慨,自然不屑嗤之。
而崔易在后,看着映目的那截皓腕,却是不由多盯了两眼。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方才坐公主车舆进门的人, 实际是宁芙的贴身婢女秋葵。
因昨夜收到小安子的传话,以及公主随身所带的那枚白玉四方佩, 叫她与冬梅各自惊诧同时, 只得为保公主声誉,尽力冷静下来。
她们自不敢声扬,只盼明早小安子能顺利出宫, 来个瞒天过海,谁也不知,因惦想着公主在外夜宿, 没有换洗衣物又没随侍伺候, 于是临小安子出发前,秋葵便思量着主动提议一同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