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福妻(种田)(63)
后面这半截五爷尚不知道,只是媳妇儿走后一直有些心神不宁,心想来看他一次,怎么都不带些酒水食物,这牢里的伙食连家里养的狗都不如。
想着想着,五爷便睡着了,醒来之后闻见了一股香喷喷的烧鸡味,还真有人送了好酒好菜给他吃。
而此刻,五夫人的爹娘抬着当初的聘礼登了陆家的门。夫妻和离这事本该由男方提出才可,并且丈夫要在和离书上摁掌印,但这事是陆家理亏,所以二太爷同意了,并代五爷摁了印,两家互相还了聘礼彩礼,双方从此没有任何干系。
至于五爷的孩子,到底是陆家血脉,不可能由五夫人带走,他们留在陆家,将搬去和二太爷同住,由他亲自教导。
也就是这两日,监牢中的陆彦德患了伤寒,等狱卒重视的时候人已经没了,丧信传回陆家,二太爷伤心了一会儿,派人去收尸,本想低调的葬到陆家祖坟里,可是官府的人说这伤寒乃传染病,需深埋,尸骨不便交还家属。
“罢了,这就是命吧。”陆二太爷摇摇头道。
……
经过半个月的努力,酒窖和杂货铺的总账册基本看完一遍,同时陆彦生也能离开轮椅和拐杖,靠双腿的力量行走,只是一次的时间不能太久,走一炷香时间就得休息一会儿。
这日陆彦生说要到县里去,亲眼看看他们的铺子。小娘子一听雀跃得很,上回去县城只来的及去城隍庙,除了灾民什么都没看着,这回跟着陆彦生一块儿去,可得好好逛一逛。
临出发前,徐婆子提着食盒送吃的来了,她隔三差五就来送吃食,和王森见面必要拌嘴,不过徐婆子对陈五娘的印象大有改观,原先带着敌意,怨陆何氏太宠她,经过五爷的事情后对陈五娘佩服的很,有胆有谋,不愧是七爷的媳妇儿,有这样的儿媳妇,也不怕太夫人被大房二房的人欺负了。
王森开门接东西时陈五娘恰好站在院子里,徐婆子见了她,满脸堆笑的福了福,“七夫人戴着纱帽,可是要出门去?”
陈五娘笑着点头。
徐婆子斜依着门没挪身,扯开嗓门同陈五娘说话,“太夫人最近常念叨你们呢,就盼着你们能去如意堂多坐一坐。”
她说的是‘你们’,这里把陆彦生也给带上了。陈五娘不清楚陆彦生和陆何氏之间有什么过节,后妈与继子,一般是很敏感的关系,陆彦生没提起,她也没问,更不会替他表态。
于是小娘子抬了抬手,将食盒接过来,“劳烦徐妈跑一趟,早些回去吧。”
待她回过身,才发现陆彦生就站在廊下,刚才的对话他都听见了。
陆彦生慢慢走到陈五娘身边,抬手理了理她的纱帽,“出发吧。”
今日又是艳阳天,还是早晨,阳光已经很毒辣了,还好去县城的路上多山路,两旁有茂密的林子能遮蔽阳光,加上凉爽的山风,反而惬意得很。
陆彦生很久没出家门,此番出行其实比陈五娘还要激动,但男子贵在稳重,他没表现出来罢了。
为了不那么颠簸,陈五娘特意叫王林行慢一些,两人在车厢里说了会话,陈五娘有些困了,闭着眼睛假寐,不知不觉将头靠在陆彦生的肩上。
陆彦生在想事情,想到了今日徐婆子的话。
“我不喜欢她。”陆彦生低声道,像和自己说,也是对陈五娘讲,那个她自然指陆何氏,“她年轻时很美,好多人说她是天生的狐狸精,在我娘去世前就和我爹有染。”
“我知道这是谣传,我不喜欢她是因为我觉得她占了我娘的位置。”
“她对我越好,我反而越抗拒,现在想想,她永远占据不了我娘的位置,是我一直没接受现实罢了。”
这是陆彦生第一次对人说这个秘密,陈五娘睁开眼睛,握住陆彦生的手,“三太夫人挺好。”
“你说的没错。”说完陆彦生顿了顿,“镇上有家糕点铺,里面的糯米糕很好吃,待会我带你去看看,若还开着门,就买些送给给三太夫人。”
心结释怀以后高兴的不止陆何氏,陆彦生也松了口气。
不过陆彦生和陈五娘牵着的手嘛,从碰上了就没分开过,就那样握着,一直入了城。
在买糯米糕前,他们有正事要做,得先去酒坊看一看。
县城里分了南城和北城,南城管束松散,多为低矮茅草屋、瓦房,北城比较阔气,都是砖石砌的屋子,衙役和守卫军经常在那巡逻,防止灾民在北城聚集,而陆家的商铺几乎都集中在北城。
北城治安不错,虽然因灾年而人口减少,街道上没什么行人,但已经比陆彦生预想的好了。
牛车快行驶到酒坊门口的时候,陈五娘忽然想到一个主意,“等会你先别下去,我面生,伙计们认不得我,我假扮客人去试探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