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福妻(种田)(48)
“都说七爷病越来越好了,可怎么不见七爷出来活动呢?前阵子七夫人还常推七爷出来晒太阳,现在是一点消息都没了,我咋觉得,这事有蹊跷呢?”
“七爷不会……已经没了吧?”
下人们干活之余,最大的乐趣就是说宅子里的八卦,真假掺半,没多久就传到了陆何氏的耳朵里,老七到底怎么样,听雪堂里面传不出消息,那她就叫陈五娘过来同她说,若说不清楚个一二三,她就亲自去听雪堂看了。
这次陆何氏是动了真格,徐婆子前脚去传话,后脚陈五娘就来了,徐婆子不知她们说了些什么,七夫人一来就将她请出去守如意堂的院门,说不放任何一个人进来。
大概说了有小半个时辰,徐婆子站在院门口轰走了两波来请安的人,她有种被冷落的感觉,终于等到婆媳二人说完了,七夫人推开门走出来倒是满面春风,而太夫人的脸色就很不好看了,眉间紧锁,唇紧抿,眼底一片忧惧之色。
陈五娘福了福身,“娘,媳妇先回去了。”
说罢哼着小调往如意堂外面走去,经过徐婆子身边的时候还冲她灿烂一笑,这在徐婆子看来,那就是赤裸裸的挑衅,徐婆子气哼哼的,“七夫人同太夫人说了什么?太夫人的脸色怎么这样差?”
陈五娘想起了陆彦生的话,于是完整的复述一遍,“主子的事你少插嘴。”
“……”徐婆子气的咬牙切齿,偏又反驳不得,只能一路目送陈五娘高高兴兴地走远。
“太夫人,您没事吧,脸色为何这样差?”徐婆子盯了一会儿陈五娘的背影,回过头见陆何氏还在发愣,不禁担心,连忙将院门关好,然后搀扶着三太夫人坐下。
陆何氏叹了口气,“徐妈,将保心丸取来,我服一粒。”
“是。”徐婆子吓了一跳,没想到太夫人的心情波动的这般厉害,保心丸是由数十味珍贵药材做的药丸子,在人的情绪剧烈波动时服用,可免昏厥头疼之症。
……
夜色渐深,陆宅门口走来一个跌跌撞撞的人影,满身的酒气,抬手将门拍得砰砰直响,打瞌睡的门房被惊醒,骂骂咧咧地提着灯笼去察看,“深更半夜的是谁在叩门啊。”
“我,五爷。”外面的人简短地答。
“哦,五爷啊,您快进来。”门房赶紧将灯笼放在脚边,将门栓取掉请五爷进来。
祭祀家庙结束以后,五爷早早就下了山去,然后便不见了人影,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安山村了,有人说在县城的如仙楼见到了他,不用多想,这位纨绔老爷又带着银钱去县城找乐子去了。
陆二太爷忙着管庄稼的事,没空管这不孝子,期间只派了两个护院去县城里找他,被五爷躲了过去,他现在自己深夜回村,当然是身上的钱花干净了,勾栏院最是无情,认钱不认人,荷包鼓鼓的时候是大爷,身上榨不出油水时便乞丐不如。
门房知道,五爷回来后少不了被太爷教训,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他可不想被殃及,到时不劝架不是,劝架又难拿捏分寸,只想赶紧把门拉开,请五爷赶紧进来走远。
陆彦德打了个酒嗝,晃悠悠的沿着小路往自己院去了,别看他一身的酒气,脸红舌头大,可心里清楚的很,陆五爷是海量,县城里哪家女支院的妈妈不知道。
想我从前也是背负家族众望的人,论才情智慧哪样不如老七,长辈们为何如此偏心?现在好,都毁了,哈哈哈,都毁了便是。
陆彦德心情很好,一路上摇头晃脑地念着不成句的诗,在走过一个拐角的时候,暗处突然闪出一个人影,五爷被吓了一跳,看清来人的长相后才松了口气,“这么晚了还没睡?”
“事情太多,不得不熬夜处理,出来透透气,回去还要熬灯油,怎么,舍得回来了?”
五爷摸了摸鼻子,“我也是出去透透气。”
“眠花宿柳也叫透气,明明是玩物丧志,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五爷吊儿郎当地伸了个懒腰,“别说我了,快说说那院子里的事。”
“成功了,哼,虽然新妇藏着掖着不肯把消息透出来,但我派人去听了,明明是老七发疯的声音,再中招一次,他彻底没救了。”
五爷活动着脖颈,点点头,“我明白,我那里还有药,对了,放些消息出去,浑水才好摸鱼。”
黑暗中的影子点头,“我有分寸。”
……
老天爷好像真的转了性子,一连晴了好几日,蓝湛湛的天空漂浮着白云,偶有老鹰掠过,看得人心旷神怡。
陆二太爷忙和了近一个月,看着田地里的秧子正常的长大,心里舒坦极了,莫非老天爷开眼,今年当真是好年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