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盒开出心尖软(158)

作者:一只甜筒

小娘子低头看,他的手指,有如竹骨一般修长青白,勾住她的指头后摇一摇,像是在邀请她做些什么?

“元胡汤太苦。”他的手指又摇一摇她的,“揉一揉”

李合月的脸一霎就红了,好在有夜色遮掩着,她低着头嗯了一声,随着他手指的引路,放在他的心口,轻轻抚了一下。

“今夜大雪封境,蛮军又被杀的七零八落的,应该不会再来了。”她寻着话题,缓解一下自己的紧张,“今夜能睡个好觉了。”

“大胜关不会再有险情。”他沉吟着,“不过,今夜可能会有昌云府的消息。”

昌云府?

李合月提起了兴趣。

今日下了大胜关城头之后,赵衡意便一直在室中同众兵将集议,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知道官家领了十万大军,今日誓要攻下北蛮边城昌云。

“十万兵马,岂是一朝一夕的功夫?官家做好了讨伐北蛮的准备,却还要在交战前夕派你出使,分明就是想要你的命。”她越说越气愤,身上冷起来,“若你对边地地况不熟,也没有兵将护佑,说不得就真中了他的圈套!”

赵衡意像是觉察了她的冷意,搁在被上的手轻轻下落,触上了一片润而冰冷的肌骨,刺骨的凉意像是针,侵袭而入百骸。

他触碰那一处的当下,小娘子灵动的眼眸忽而就怔然了,只觉心快要从腔子里跳出来了。

他暖和的手触着的,是她的脚。

洁净白软的脚冰凉凉地搁在被外,小巧圆润的指头因他的触碰而微微后蜷着,玲珑可爱。

倘或不是夜色的遮掩,她的脸该要红如蒸熟的虾子了。

她忽然觉得自己没办法抵抗他的目光,脚拱一拱,偷偷拱进了被里,刚一伸进去,就碰到了滑而暖的质感,好暖和啊。

“你都把被窝暖热了呀,还不邀请我进去。”她用埋怨掩饰着紧张局促,身边人却把被一掀,将她笼进了温暖的世界。

“你从前和姨姐一同睡时,都聊些什么?”他把她揽在自己的手臂上,慢慢地和她一起睡在了被里。

好像比以前又亲密了许多。李合月窝在他的臂弯里,只觉得周身暖阳升腾,清苦干净的气息将她笼在了其间,令她觉得自己如陷云端。

“说舅舅舅母的坏话。”他每一次呼吸带来的细微起伏,都叫李合月心惊肉跳,她仰过头看他,只看到凌厉的下颌线,再向上,是闭着的双眼。

“舅舅老是喝酒,喝多了就撞来撞去,有一回还把门梁撞坏了一个角,连累我和大姐姐、二姐儿、二哥哥一起被骂。舅母呢,又总是因了一些极小的事来找茬揍我们,我和大姐姐就总商量着,要把舅母常使的鸡毛掸子的毛拔秃掉,还有擀面的杖子,最好也能找个机会弄断——”

小娘子越说越开心,笑呵呵地在他的臂弯里转了个身,把手搭在他的身上,趴了过去。

“你呢,睡觉的时候都做什么?”

她软的像西域的棉花,趴在他胸片旁边前时,又轻的像一片雪白的梨花。

赵衡意闭着眼睛笑,轻轻摇了摇头。

“上床阖眼,睡了就睡了。没有可以一起说话的人。”

“眼下有我了呀。”小娘子穿着缎面的白色中衣,滑溜溜地像条小鱼,又往他的怀中拱上几寸,趴着抬起头,“今后每一晚,我们都偎在一起说话。”

他的心腔跳动的像擂鼓,也许会被她看出端倪。赵衡意也转了过来,同她面对面卧着。

“我最快活的日子,就是在保州。那时候也许是三岁,也许是五岁,我同乡邻的儿子们每日里疯玩,弹棋,角力、抖空竹,抽陀螺……一直到炊烟升起来,姨母就在门前扬着声喊我回去用饭,我不听,我娘就从挂着脸从门里出来,我便怕了,乖乖地回去。”

他说话是一贯的不疾不徐,轻而缓的嗓音绕着李合月的耳畔转啊转,令她心神安宁,困意一点点地浮起来。

“先皇后一定很好看。”她捧起了自己的脸,抬头看着他的眉眼鼻唇,“小郎君都肖母,依着你的长相来推算,先皇后一定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她同他偎得很近,肌肤相亲着,她说着话,拿小手抚了抚他的面颊。

斜飞入鬓的眉,黑白分明的瞳仁,其间像是盛着极清极清的水,再向下,鼻梁挺直犹如凌厉山峰,嘴唇不算厚,可线条极美,浓郁的夜色里,唇峰微起,依约有浅淡的春色。

只要再近一寸,她就可以压上他的唇,把那两道浅淡的春色含在唇齿之间,使劲儿地吮吸,直到把那两道春色从浅淡吮成浓郁的红。

李合月对他的垂涎简直一日大过一日,可惜此刻他有伤在身,又在荒芜的险境,还是要万万克制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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