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盒开出心尖软(106)

作者:一只甜筒

安氏安排好了韩云度,再听这狗东西这般胡言乱语,简直想连抽他十几个大嘴巴子。

她往郑王殿下那里看去,只见深霭霭的天棚下,雨色与烛火交融,投射在他弧线清绝的侧脸,显出诡异的光色来。

这金壅培怕是失心疯了吧。

他的夫人在一旁拽着他的袍角,颤颤巍巍地拽动着,而金壅培却在那道定魂符的加持下,肆无忌惮。

赵衡意眼角有几分笑,只将手抬起,身后的开封府推官祝芗连忙上前,将几份公文递在了他的手上。

赵衡意也不低头看,只在手里翻动了几下,旋即甩在了金壅培的身前。

“聘书文谍、官媒证词、户籍由颖昌府迁徙而来的证明。金壅培,好端端的女儿家,一个在你口中成了纳妾,本王的妻子,则成了欺君之人,其心可诛。”

他的声线原是温润的,却在最后一句其心可诛上,骤然变冷,令在场之人无不感到胆寒。

“本王的妻子,天定命定,圣人官家亲赐,你上辱天子,下辱本王,又行诬告、污蔑之事,该当何罪?”

赵衡意冷冷地看着金壅培,嗓音有如极北的寒刀冷剑,狠狠划过金壅培的面门,他感觉到了巨大的压迫,只往后退两步,张口结舌不敢再言,跪倒在地上一身冷汗。

“左右巡使,拿水火棍来!”赵衡意喝道。

开封府的推官、判官等人便都往韩定雍的身上看去,只见韩定雍的酒还没有醒,昏昏沉沉地站着,安氏气的刷了他一个大嘴巴子,低声道:“拿你的棍子打人去!”

韩定雍平生最怕安氏,闻言一个激灵,抄起水火棍一个箭步冲上去,照着金壅培的肩膀砸下去,直将他砸的趴伏在地,吃痛不已,叫道:“下官是正四品的文官,岂能遭受如此羞辱!”

在场诸人都吃了一惊:这金壅培即便行诬告之事,也不能棍棒伺候,毕竟是四品的知府,正儿八经的文臣,这韩定雍上去就是一棍子,倒真是鲁莽。

可惜韩定雍吃醉了酒,哪管这些,水火棍在手里左砸又打,直将金壅培打得昏将过去方罢了手。

赵衡意才道了一声停。

“韩巡使此举,委实鲁莽了。”他低声道,语气里有些遗憾。

安氏看着自家夫君打金壅培,恨不得跳在旁边拍手叫好,此时见殿下口中说着鲁莽,面上却有遗憾之色,不像是要怪罪的样子,倒安下心来。

“殿下——”安氏觉得自己要做点什么,在赵衡意的身边开了口,“叫他坐牢。”

韩定雍手里的棍子登时落地,呆呆地看着安氏,眼神里充斥着不解与疑问。

安氏却避着他的眼神,看了看一旁站着的,韩定雍的同袍兄弟们,继续说道,“他坐牢,大家都好。”

赵衡意的眼尾上仰着,有细微的笑意慢慢上浮。

“韩巡使当值期间酗酒,与人斗殴,判关进开封府监牢一昼夜。”

韩定雍觉得自己很受伤,悻悻地收起了水火棍,乖觉地往军巡铺外面走去了。

这时候,李合月刚从屋子里出来,看见了舅舅扛着一只上黑红的水火棍,往雨里去的落寞身影,难免好奇,在檐下问过去。

“舅舅往哪儿去?”

虽然不知道后面会如何,但此刻,这一场风波总算了结,安氏也不在意韩定雍的生死,听见外甥女儿在檐下这般问,这便嗐了一声,云淡风轻地应她。

“回去收衣裳。”

李合月觉得这个答案很尴尬,舅舅什么时候还学会收衣服了?

她也不去细想,视线越过正被抬的抬、推的推的金氏一家人,落在了赵衡意的身上。

天幕下的他,有如雨夜仅存的一颗荒星,人人晦暗着,唯他一人周身似有光。

见檐下的小娘子迟迟不来,只望着他浅笑,赵衡意接过身后人的十六骨大伞,往她身边来,站在了她的台阶下,抬手撑伞,将她拢在伞下。

他可真高,即便站在台阶上,李合月也只及他的耳朵,小娘子眉弯弯,俏皮地踮踮脚。

“怪道白日里总不见你,原来你是长添灯草长添油——早做好了准备啊。”

她见檐下人轻嗯了一声,眼底有清浅的笑,这便又轻声道,“明日要在府里才好,有紧要的事——”

他点头说好,“明日我要同新娘子回门。”

原来他都知道,李合月就笑,额发在雨夜的光色里,有种乱蓬蓬的,稚拙的可爱。

“明儿回去,我要给舅母姐姐妹妹裁衣裳,给舅舅打酒喝——”

赵衡意说好,侧旁却有舅母的声音幽幽传来,“明儿你舅舅不在,别打酒了,买两斤钝刀丁头肉来吃。”

作者有话说:

(1)摘自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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