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盒开出心尖软(103)

作者:一只甜筒

“本官孤陋寡闻,不知本朝可有一女二嫁的先例?李氏女同本官的儿子自幼定下婚约,中间有三年多的时间失散了消息,本官托人四处打听,一直到前几日朝廷发了赐婚的诏书,本官方才知晓,这小娘子竟在有婚约的情况下,隐瞒实情二嫁。此举简直是欺君的大罪!”

军巡铺里并没有人搭话,这中年男子又忿忿然地说道,“犯下欺君,二嫁这等大罪,这家人竟不知廉耻,还找了闲汉来殴打本官府上的官家,敢问这东京城,还有没有天理王法。”

安氏在一旁听的火冒三丈,一脚踹开了军巡铺的大门,只见院落中有一中年男子身着绿色官服,一脸的倨傲,身边坐着一位长脸的贵妇人,满脸的不屑与轻视,在看到安氏踹门而入时,免不得做出了一副花容失色的惊恐模样。

在他们的对面,舅父同身边几个桀骜的军汉歪坐在了一块,显是懒得搭理他们。

“放你爹的狗屁!老娘当年在颖昌府府衙门前吃了闭门羹,你们家那个老虔奴扔了婚书出来,口口声声说着要退婚。老娘在门前骂了整整三天三夜,一整个颖昌府的百姓都知晓!如今是什么意思?”

李合月搀着安氏的手臂,在她愤愤的话音落地后,冷静看向他。

“金大官人,我只问你几个问题。”她的视线冷冷扫过眼前几人,最后定格在中年男子身上,“四年前我家遭难,身为亲家,如何不来吊唁?其二,三年前我舅母往颖昌府去,你们将婚书退回,我舅母在门前痛骂三天可为真?”

那中年男子正是如今的颖昌府知府金壅培,此时看到这小娘子语速不紧不慢,问出的问题却犀利无比,在起初的心虚过后,恢复了镇定。

“李家遭难,本官当时已在赴颖昌府的路上,消息闭塞,不能及时知悉,至于你所说的三年前,这位夫人在颖昌府府衙门前痛骂一事,更是无稽之谈——众所周知,本官同家眷一向居住在颖昌府魁楼街,不曾在府衙落过脚。”

安氏闻言又要跳脚,韩云度原在父亲等人身后站着,这一时一把拉住了母亲,将她请到了父亲身边坐下,又低声交代几句。

军巡铺的巡捕长搬了椅子过来,请李合月坐下,这才为难地看了双方几眼,却又不敢从中调停,这便尴尬地站在了一边,摸着灭火的勾叉、麻搭等物发呆。

李合月将金壅培的话收入耳中,只觉棘手。

当年舅母只将婚书取回,却忘记讨要一纸按了手印的退婚书,叫金家人有隙可乘。

只是,他们来此的目的是什么呢?

李合月看向侧立在父母身边的金鹤川,此人容貌清秀,算是个英俊的,只是两只眉毛之间拱起,有一道日积月累的纹路,显是个心胸不开阔之人。

她依稀记得,父母说起过这家人,只说这位未婚夫比他大上四五岁,是个勤学苦读的,那他起码也有二十岁了。

当年悔婚的缘由是什么呢?李合月暗自揣测着。

第一个,一定是因着自己家中因凶杀而败落,第二,或许是在颖昌府已经攀上了高枝,所以才会将婚书退还,避而不见。

若真是如此,此时这一家人在她新婚的第二日齐齐赶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不说旁的,只说金家当年既然悔了婚,没道理三年后却要来主动认下亲事,还口口声声要告她欺君、二嫁之罪,分毫没有顾及赵衡意的意思。

“草帖、细帖,通婚书何在?”李合月将手搁在了搭脑上,手心里冒出了细细的汗——当年与之交换的草帖细帖,通婚书都在舅母的手上,料他们已经没有,即使临时再伪造,如若不记得自己的生辰八字,那也难成。

像是料到李合月会讨要此物,金壅培没出声,改由金壅培的夫人芩氏应对。

“这么些年,一直居无定所,草帖细帖皆在动荡里丢失,只是有一物,想是微夷在世,都不能否认。”

骤然提起亡母的名字,李合月的指甲抠进了搭脑,只觉一股子怒火直冲脑门,直想将这位芩夫人痛打一顿。

芩氏从荷囊里拿出了一只嵌珍珠的金手镯,小小一只,只能穿过幼儿的手腕的围度。

“这镯子乃是微夷妹妹当年赠我的信物,是从小娘子当初的手上褪下来的,里头还刻着小娘子的乳名——”

安氏听到这里,哪里还忍得住,又怕这贼婆娘将元元的乳名说出来,这便一个生扑扑上去,捉住芩氏的衣襟,就要抢夺,一旁的金壅培过来拉扯,倒叫安氏一个大嘴巴扇到了一边,直气得原地跺脚,捂着脸直呼有辱斯文。

韩云度及父亲的同袍等人将她们分开,抱开了安氏,那金鹤川却上前一步,躬身揖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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