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宠+番外(28)
“公子,我就是个下人,您就别为难我了。”七娘抹干脸上的口水说道。
“赶明儿那破学你就别上了,出了这档子事,怕也开不成了。”贺楼伏城伏在她的耳边说道。
“为什么?”七娘转过头去,问道。
七娘不喜欢上学,但是那里可以交朋友,不去上学就意味着见不到他们。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贺楼伏城像变戏法一样摸出了一条银链子,上面挂着一块银刻的章子,银闪闪的光泽看花了七娘的眼。
“看!”贺楼伏城又咬了她一口腮帮子,说道:“以后要是遇上事,就拿着这个去东市的长明街找人,西市的受益街......”
贺楼伏城说个没完,“上次可把我吓死了,以后书院是去不成了,跟着我打打下手。”
七娘被他说得有些困了,脖子上围了一圈冰凉,冻了个激灵。
“知道了吗?”贺楼伏城摇了摇她,问道。
“知道了。”七娘摸着那根链子,脖子上突然多了些重量,总觉着勒得慌。
自那日起,书院的门便被官府查封了。
再过三个月,贺楼府来了几个官府的人,说贺楼家报案有功,赏黄金百两。
书院出了事搞得城里人心惶惶,绑匪们都被抓到了,而且一五一十地吐了个干净,大家都能过个放心的年。
贺楼伏城这些日子过的舒坦不少,二夫人忙着给贺楼轩请大夫,贺楼老爷把皇城里的铺子丢给了他,自己又过上逍遥快活的日子。
有一日七娘从床上醒来,被褥里流了一滩血。
红绸的血渍染红了被褥,七娘自己没什么感觉,倒是把贺楼伏城的脸都吓白了。
贺楼伏城只披了一件单衣就冲了出去,吩咐着管家婆无论如何都要把大夫给他请过来。
贺楼伏城抱着她嘴里絮絮叨叨着什么,七娘许久没有听见他说鲜卑语了,坐直了身子安慰着他,说自己没事。
她最近都待在府里好好的,也没伤到哪里,至于为什么流了这么多血,她自己也不清楚。
难道她和娘一样怀了孩子?
可是她跟贺楼伏城什么都没做,只是睡在一起就会怀上孩子吗?
两个人各有各的胡思乱想,郎中一听到有人流血不止,揣上药箱一路跑了过来,结果只是姑娘来了月事,一箱子金疮药毫无用武之地。
贺楼伏城揪着的心放了下来,握着大夫的手一路从院子里送了出去,把那一箱子金疮药都换成了乌鸡白凤丸。
本来十二三岁的孩子来了月事就成了姑娘,七娘底子弱,硬是拖到了十五岁才来了第一次。
贺楼伏城把架子上的书都换成了医书,一本接着一本,没日没夜地看。
七娘坐在床上,贺楼伏城不让她下地,久违地拿起了针线,还把柜子里的衣服都缝补了个遍,就当是练手了。
“公子,我真的没事,你看。”七娘一下床能蹦能跳,看起来比熬了几天夜读书的贺楼伏城都要精神。
“嗯。”贺楼伏城应道,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按照汉人的习俗,再过两年,七娘便可以出嫁了。
贺楼伏城想了一晚上,七娘可以出嫁,不过一定要嫁给自己。
算命的说他们八字合得来,虽然他比七娘大了一些,但没有关系,只要以后注意保养。
贺楼伏城也曾想过把七娘当作妹妹,风风光光地嫁出去,毕竟他有的是钱,十里红妆,甚至百年之后的坟地,他都想好了。
可是一想到那些东西都是为另一个男人准备的,贺楼伏城无法忍受这种事情发生。
曾几何时他总是梦见自己拿着刀满屋子的红绸红巾,墙上贴着一个艳红得刺眼的“喜”字,地上洇出来一滩流动的鲜血。
多的贺楼伏城也没和七娘说,只让她好好休息几日,便放了她回去做活。
七娘适应的很好,除了有些可以忽略不计的腰酸,干起活来一点事也没有,也就不去想它。
贺楼伏城又让大夫开了一张养身子的药方,天天逼着七娘喝。崔龄是流产后气血两亏,没撑住一个月就走了,贺楼伏城的娘也是生了他后,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发生在他的七娘身上,从现在开始他要防范于未然。
七娘日日喝着这碗苦水都忍不住耍性子,当着贺楼伏城的面摔碗。她又没病,每日都要喝上三碗苦水,嘴里的味道都被冲淡了,除了苦,什么都尝不出来。
贺楼伏城的苦心也跟着碗碎在了地上,摔门而出,说不管她了。
还没撑到太阳落山,贺楼伏城像个战败的雉鸡一样,灰头土脸地回来。七娘正坐在院里,掰着一颗一颗豆子,她在数贺楼伏城晚上回不回来吃饭,如果不回来,这些豆子可就浪费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