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后我在衙门当差(163)
赵好趴在屋顶上打量了一番,发现点灯最多的就是她昨夜没来得及撬的几间房,不禁在心中暗暗叫苦,又怀疑难不成是她昨天被人发现了踪迹,这会儿才闹出这般阵仗来?
想了想又觉得可能性不大,昨天她没感觉自己被发现了啊,再者也没人查到她落脚的客栈去……
半天想不明白,赵好干脆就放弃去找缘由了。虽然危险,但越是有人看守的屋子越代表重要,这些灯正好替她筛掉了一些错误的选项,今天便把剩下几间屋子搜完。
不知为何,赵好总有一种预感,若是错过了今晚,她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找到真相了!
赵好小心翼翼地避开巡逻的人,到了最近的屋子跟前,这才发现竟然只有一个人把守,当下便松了口气,也不用费力找死角了,直接从天而降给人来了一下。
那人“哼”都没“哼”一声,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被赵好扶住,轻轻放在了地上。
赵好熟练地撬开了门锁,摸进去一看,果然是一屋子书架,上面摆着各种吏房的卷宗文书。除了署内考勤、丁忧起复之外,在府衙中任职的人员名单,也都按照职务分门别类地排好了。
赵好来不及欢喜,抓紧时间一头扎了进去。
杨明礼的信息给得模糊,赵好也不知道杨丰年究竟是在哪一房当的胥吏,只先排除了刑房,按照吏户礼兵工的顺序一一筛查。
打晕的看守虽然被赵好藏在了隐蔽处,但外面随时可能有巡逻的人会发现这里的异常。赵好光洁的额头上渗出一层薄汗,过了一会儿,终于是发出一声惊呼。
她的运气不错,查到户部的时候就发现了目标,杨丰年的名字静静地躺在书页上,莫名地被人用朱砂划上了一道。
赵好心道,这可能就是已死的标志,吏房的名册里其实也见过一个……但只是一个而已。包括杨丰年在内,户部的册子上用朱砂划去的人名实在是有些多了!
如果她没记错,昨天那名经承的说法是杨丰年害了急病而亡的。除非是府衙内发了疫病,否则什么急病会一下子死这么多人?但若真是疫病,又怎么会只死这几个人?
赵好翻看着那些被划掉的名字,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终于在翻到某一页时猛地停了下来。
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一个她万万想不到真的会撞见的名字。
“黄冯……”赵好惊呆一般喃喃道。
当初那个给罗为正寄信的凤阳府黄冯,竟然和杨丰年一样,也是凤阳府府衙户房的胥吏!而他的名字,也同样和杨丰年一样,被人用朱砂笔毫不留情地抹去了!
赵好恍然大悟,原来早在杨明礼之前,她就已经遇到过两个被迫为这件事送掉性命的人了!
赵好心中隐约摸到了这件事的轮廓,死死地抿着唇,翻看完了册子上的名字,又查看了一下同年其他房的名单,发现果然只有户房出现了这样的迹象。
很显然,问题就出现在户房,杨丰年和黄冯恐怕不是害了什么急病去世,而是知道得太多,挡了谁人的路!
赵好抓紧时间,把有朱砂痕迹的纸张都撕下来揣进了怀里,又吹熄了灯,敏捷地绕出去,趁还没被人发现,把门关上锁好,将这间屋子伪装成了原本就没人看守的模样。
虽然还有许多地方没有探过,但赵好已经有了目标。
她知道,她接下来想找的东西,一定在把守最严密的那间屋子里。
果不其然,在房顶上逡巡了一会儿,赵好便发现了有间特别偏僻的小屋四周灯火通明。想来把东西放在这里的人原本是为了它的隐蔽性,却不料派了太多的人来看守,反倒弄巧成拙了。
赵好身手敏捷地靠近,找了个阴影处蹲下,在地上摸起一块石子,屏住呼吸,浑身的肌肉收紧,柔韧纤细的身躯绷得似一张待发的弓弦。
等待了片刻,一阵初春的冷风吹过,把守在屋子周围的人都下意识地晃了一下神,赵好手中的石子立刻被她弹射出去,在黑暗中不知碰撞到了何处,发出一声清晰的脆响!
守卫中立刻有人呵斥:“什么声音!”
其他人闻声,也都把注意力转到了那个方向。
而就在他们撇开视线的一刹那,赵好全神贯注,浑身紧绷的力量瞬间释放出来,双腿蹬地,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激射出去,又在碰到屋顶的瓦片时立刻伸出双手缓冲卸力。
凭借着自己轻巧的身躯,赵好竟是如同一只真正的猫儿一样,悄无声息地就到了目标房间的屋顶上。
守卫们丝毫不知,就在刚才短短的一瞬中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只是警惕地把注意力重新放回了自己把守的方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