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大仙班2(225)
半大的狼,看着结界外面焦急的父亲无能为力的跑来跑去,身边的母亲轻轻舔干净她的伤口。
温柔的眼神中带着转瞬即逝的心疼,身为狼王的白腾坚定的看着这个刚刚脱险的年轻狼族。
半大的狼带着来自狼王的肯定和鼓励,带着像她母亲年轻时一样的勇猛冲进了鬼狼群中,撕咬、拉扯、毫不退缩!
半大狼的伤口还在流血,她却丝毫也不在意。
老狼的牙齿彻底脱落,这颗陪伴他它一生的狼牙以断齿的形态告别了它已经衰老的身体,落在这个激烈的战场上,老狼也是心满意足。
白狼王的嘴里是血腥的铁锈气,嗜血的狼族第一次品尝到了自己血液的味道。
是新鲜而滚烫的血,慢慢变得犹如清泉边的苔藓,附着在干净的岩石之上,带着青草嫩芽的清新。
嘴里的味道逐渐奇怪,白狼王敏感的感受到了不寻常的气息。
血液没有充满口腔,却也不是结痂自愈,而是慢慢的变得奇怪恶心,像是吃了夏季腐败动物的尸体,那是秃鹫才会喜欢的食物。
狼族只吃最新鲜的猎物,血要烫肉要热,如果还在挣扎,那无疑就是顿美餐。
现在这种味道显然让让狼王十分不满,她在与鬼狼的搏斗中忍不住吞了一口地上的白雪。
冰冷充满口腔,瞬间的凉爽让她有一丝的舒适。
片刻的停留,雪化成水,带着鲜血一同被白狼王吐在地上。
本应该是鲜红的血液,却带着令人作呕的黄色脓水。
白狼王看向受伤的半大狼,她还毫无知觉的与鬼狼缠斗,而她脖颈的伤口已经开始溃烂流脓,周围的毛发皮肤正在一点点的被蚕食感染。
老狼已经倒在地上,打滚儿的甩着自己秃尾巴。
白狼王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耳边响起杂毛狼的奋力嗥叫,是狼族最高级别的警报,狼族正在面临前所未有的灾难。
黄皮子跳在每只受伤的狼身上,圆圆的黑眼睛里闪着泪花,给它们撒上老参王带给自己的人间灵药。
药洒在伤口,是撕裂皮毛之后的浸肤之痛。
狼族的勇士们以狼嗥释放着身体的痛苦,鼓励着受伤的伙伴,回应着弱小的杂毛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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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狼族沉睡
黄大仙眼里汩汩的泪水落地成冰,他哭过成千上万次,在荒郊野岭,在孤坟古刹,在病榻战场。
人神都夸他哭的好,连鬼都希望他多给自己哭两嗓子。
黄皮子的哭,哭的是喜丧,死也是喜,鬼也是喜,是已经告别这个世界后的最后一件喜事。
可此刻,黄大仙的哭无声无息。
没人死,狼也都活着,只是它们生不如死。
还有鬼,是狼鬼,是不听黄皮子沮丧的狼鬼。
成片成片的烂爪子,瘸了腿,耳朵在流脓,漂亮的皮毛往外冒着黄水。
神兽帮着黄大仙给狼族上药,豺豹黑熊舔舐着它们溃烂的伤口。
狼族痛苦的在地上挣扎,它们还是不肯放弃,不肯逃出结界,曲着爪子三条腿也要站起来和鬼狼继续搏斗。
它们的狼王还没有让他们撤退,它们的伙伴还坚守在自己的位置。
那些老的、小的、伤的、残的,没有一个有一步的退却。
牙掉了就用不那么灵活的爪子抓挠,脖子受伤了就歪着脑袋咬住敌人的耳朵。
黑白狼王力大勇猛,纯色的皮毛上也遍布了细小的抓痕,红血混着溃烂,让他们承受着丝丝入骨的疼痛。
就连红毛的狐狸也被追赶他的鬼狼,咬掉了半个本就听不见的耳朵。
狐狸耳朵在冒血,他比狼族所有的狼修为都要高出很多。
普通的伤害是无法让他流血的,就算是刀刺枪火,也无法伤害他。
可此时,鲜血直流,狐狸甩着漂亮妩媚的小脑袋,他想起在与狼族比武时,血流进眼睛里,一滴血的失误是被敌人瞬间咬断脖子的关卡。
“十八,用白澈给你的千年寒冰冻住这里!”
沈瞑终于摆脱纠缠他的鬼狼,抓起泪水满面的黄鼬条。
黄十八怔怔的看了他几秒,反应过来这人是自己的爱人,是冒着生命危险跑过来在帮自己。
他没问为什么他会知道?
他脑子里想的是扑进沈瞑的怀里痛哭一场。
哭睡了,沈瞑告诉他这一切都是梦,只有他们在一起是真的,所有的死亡、命运、预言和伤痛和鲜红的血液都是一场噩梦。
然而,黄鼬的身体让他灵敏而又轻盈的穿过重重包围他的凶恶鬼狼,衔起地上一堆散落在角落中不起眼的法器。
那枚千年寒冰,是俄国的森林大王从西伯利亚的极寒之中获取的自然珍宝,托自己的爱人送给自己珍视的朋友,祝贺他成为东北大仙班的管事人。
黄鼬竖起两个前爪,捧着在冬季室外还冒着寒气的千年寒冰,他的爪子在抓起千年寒冰那一刻就被冻的麻木,僵硬。
黄大仙的未滑落的眼泪也被寒气速冻住,挂在软绒绒的黄毛上。
前爪高高举起,催动着神力的法术,晶莹如精心切割的钻石一般的千年寒冰被重重的摔碎在坚硬的冻土之上。
结界内的温度降到一个人类无法承受的范围。
站在结界外面的凌空和五羽都感到强烈的寒气袭来,不自觉地打个哆嗦。
鬼狼发出无声的嗥叫,齐齐对着月亮的角度,是狼族在与天地沟通。
然而,无论天地、神灵还是人类,都听不见它们的声音。
受伤惨重的东北狼族望着它们的敌人,刚刚还是你死我活的拼杀,现在连狼的眼中也有同情的怜悯。
无法在月光之下尽情嘶吼的狼族,是被整个世界遗忘的角落。
寒冷让许许多多的生灵离开这里,选择更适宜生长的环境;寒冷也让许许多多留下来的生灵在寒冷中得到重生。
被咬的血肉模糊的狼族,被化脓感染的伤口,在极速的降温中停下了恶化的趋势。
狼毛身上挂满了冰霜,因为战斗而加速流动的血液迅速冷却,心跳变得缓慢,结界中的狼族逐渐无法移动。
黑狼王带着最后一丝清醒,嗥出低沉粗旷的狼嚎。
东北的狼族,第一次体验到了蛇族需要冬眠的感觉。
拖着沉重冰冷的身体站在自己守护的位置,闭上了凶残无畏的三白眼。
梦很长,一白一黑两只狼王站在雪山之上,冰原当中守护着它们的梦。
还有一只杂毛狼,轻轻的走进它们的梦里,那是位整个狼族的智者。
他身形瘦小,毛发潦草,脸上带着的疤痕是让所有狼族尊重的标志。
他在低声唱着古老的旋律,是人类害怕的呜咽声,是传说中的鬼哭狼嚎,也是狼族内心深处最踏实安逸的催眠曲。
鬼狼族齐齐从仰望月亮的视野里低下头,似乎终于说完了内心深处的话语,它们看着被千年寒冰包裹住的狼族。
眼中没有了敌意,没有了凶残,是异常平静的注视。
像是看着一座山,一条河,一堆雪,黑色的土地和落叶的枯树。
一切都安静下来,结界里不再是激烈的战斗,结界外除了杂毛狼的低声呜咽,只有狼群绿色眼睛发出的幽光。
除了寒冷凛冽的东北风,被吹起散沙似的白雪,两方人马对峙着不肯罢休。
像是激烈对战的中场休息,可惜没有战壕的掩护,对视着盯着敌人的一举一动。
此刻,一方若有了微小的动作,都会遭遇到对方迅速的反应和猛烈的攻击。
鬼狼族队形整齐的站在一起。
黄十八懂了为什么沈瞑让他用千年寒冰冻住狼族,是鬼狼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