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尊失忆后+番外(26)

作者:夜飞星

……

老宦官有苦不能言,只能尽力安抚。

但面前诸人哪会将他放在眼里,屋中国主的惨嚎声愈响,他们也挽起袖子打算硬闯,老宦官拦这些人不住,只在心里叫苦连天。

“是谁说本宫来历不明?”一个清丽的嗓音道,洒金的裙摆也拂过门槛,消失了这么久的王后独自走进来,素净的脸上不施粉黛,那张温和清秀的脸上也带着盈盈的笑意。

刚才还吵吵嚷嚷的众人悉数噤声,连刚才那个说“动摇国本”的大臣都默默退到了人群后方。

“本宫今日回来的时候,看到了外面的花车游街,车上还在演着长生军的戏文——听说诸位大人,都是昔日长生军的后代。”

“是……又如何?”一个发须皆白,腰粗得玉带都围不住的官员颤巍巍道。

“石炎身上的魔火别说是凡人,就是修士都难以近身。不知道昔年的长生军是如何杀得了炎魔?”

“放肆!”

“无礼!”

“竟敢质疑先祖荣耀,陛下——你听到了吗?王后竟敢质疑长生军,陛下的先祖也是长生军中的一员啊!”

一涉及到“长生军”,这些贵族们一改之前的鹌鹑模样,一个个气愤填膺,恨不得将眼前辱没先祖的王后杖毙当场。

“嘻嘻……我可没有羞辱你们的意思,只是你们的祖先杀死了石炎,不知道他们的本领你们又习得了多少?”

王后一步步走进灯火通明的大殿中,温雅的嗓音也变得令人不寒而栗,说到最后一个字时,发出的已不再像人声,而是低低的兽吼。

有人惊惶地喊叫出声,指着王后的双手颤抖不能言。

因为王后的双臂上尽是一片血红,她今日穿了一身金红色的宫装,站在阴暗处时,尚看不出什么异常。可当她走入烛火中,才发现她的袖子上站满了暗红的血水。

血水濡湿了王后的长袖,甚至还在滴滴答答地流淌。

王后满脸诡笑地走进殿内,投在墙上的影子已经变成一只庞大的妖兽,妖兽转过头来,眼睛如同两团碧绿的磷火。

尖叫声一时响起,又很快消失。

岁离推开了国主寝殿的门,双掌在门框上印下了两个鲜红的掌印。

“陛下,臣妾来了,莫怕。”她笑嘻嘻地道,鲜血浸湿的长裙缓缓拂过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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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蛊血

从茶肆出来后三人都有点没精神,随便找了个方向走着,走过一阵后韩双才突然说:“忘了问那些地窟里的人怎么样了,他们最后有没有被救出来,不行,我要回去问一下才行!”

梁明玕望了一眼身后的茶肆,摇了摇扇子,“算了,老人家讲了这么长时间,也累了,韩兄弟你就不要去扰人清静了。”

“可是……”

“别可是了,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那窟里就算有人,也早就成灰了。”梁明玕按着韩双的肩膀,硬是把他从茶肆前拉走了。

花车游街后,城里的人要么追着花车而去,要么去最热闹的坊中游玩,他们正在走的这条街上也没有什么人气,除了他们三个外,只有风在吹拂着地上残留的花枝。

梁明玕拉着韩双,也忍不住感叹,“这灭魔国……一百多年时间竟能折腾出这么多事来。也亏它是在这么个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破地儿,挟持个魔修就能抖这么久的威风。要是遇上那些实心眼的修士,拼着天打雷劈也早不顾那些保护魔修的凡人,早剐了他千回万回了。”

韩双咬紧了牙关,眼中血丝遍布,看着就是梁明玕口中“实心眼”的修士,跟他那个拼着天打雷劈也要杀了山月国国主的师尊如出一辙。

而天打雷劈的幽玄剑尊本尊——小鱼在一旁容色淡淡,在听老人讲长生军的故事时他也是最沉静的一个,丝毫没有韩双和梁明玕的激愤之态。

韩双满腔怒火无从宣泄,只觉得在这融血城里走过,每一块石砖下面都有一条在地窟中惨死的人命。

他又突然顿住,攥紧拳头怒道:“融血城中的一切不是魔祟,而是人祸!修士们就算知道炎魔作乱也不能出手,这世上的妖魔都能视人命为草芥,为什么我们这些一心向道的修士反而会受种种限制?就算我们能修到师尊那样的境界、移山填海都不在话下,还不是动不动就被天雷劈打三天三夜,修仙不为救民于水火,那还修什么仙,算什么道!”

梁明玕扇子也不摇了,一脸诧异道:“韩兄弟……”

小鱼也停下来,想了半晌后道:“我在雷云城时,也被人投入过监牢,那个地方又黑又臭,吃的只有一碗馊饭,那地方,想来跟融血城的地窟也差不多。”

不仅是韩双,连梁明玕也是一脸惊讶地看过来。

“师……鱼师弟,你怎会被人投入牢狱?”

“因为我卖鱼时,一条鱼从桶里蹦起来打了一个人的脸,那个人还是一个巡抚,我的鱼打了他的脸,他就把我关进了牢狱。”

小鱼想起那几天的日子也是直撮牙花子,“幸好他夫人的丫鬟来我这买过鱼,求个情把我给放了。不过那监牢里也是满满当当的一群人,个个衣衫褴褛瘦骨嶙峋,里面当然有杀人放火的恶人,但也有跟我一样莫名其妙被关进来的人。韩双,你说你能救得了他们吗?”

小鱼拍着韩双的肩,和缓道:“我想这融血城的事,听来沉重,其实在世间本是寻常。世事就是这样浮沉不定,我听梁兄说修仙是顺天而行,想来一切怨憎因果都是冥冥中的定数,一个人再有本事,也救不了这世间千千万万的人,就算你救了他们,你也不一定是帮了他们,修士修行,也是修这一份超脱自在。”

“可、可是……”

“但是人活一世,当要活得堂堂正正、痛痛快快。看不穿参不透又如何,当年我若在此,千万人在前,也定要取那炎魔首级!”

韩双眼眶湿润重重点头,目光坚定地看向他的师尊,而小鱼也以同样坚定有力的目光回视,师徒两个执手相看泪眼,恨不得在这街上对天对地发一通誓愿。

梁明玕摇着扇子,不知为何,好像看到了一只小白兔被一只披着羊皮的大灰狼唬得心服口服。

他刚想开口叫声好,脚底就踩到了一样东西。梁明玕低头看去,发现踩着的是一束花枝。

花车刚从这里经过,梁明玕踩到了一束花也不算奇怪,可他瞧脚下的花有些异样,就挪开脚凝神细看了一阵。

这束花下竟有一滩半凝固状的黑红色液体,有点像是血,但比血更黑,在月下近似一团墨色,里面还有无数细小的东西在蠕动。

这枝白花原本只剩一个光秃秃的花苞,花瓣也被踩踏得看不出颜色,但沾了这滩东西,它的花苞竟然在迅速膨胀,层层叠叠的白色花瓣长出来,连花杆也变得碧绿。

梁明玕大惊失色,蹲下来仔细瞧这转瞬间重新开放的花朵,小鱼和韩双发觉了他这的异常,也停下了感天动地的师徒盟誓,跑过来看是发生了什么。

“这花……”梁明玕指着青砖上的花枝,牙齿磕碰了半天,硬是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来。

韩双和小鱼看着这花,花的绽放已经停止,沾上的那滩黑红色液体也如活物一般游入地底。

砖面上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一束白花,小鱼和韩双怎么看都看不出异常。

但他们虽跟梁明玕相识不久,也知道这人确实有些手段。

他在王宫中就能瞧出国主中蛊,现在又脸色惨白地盯着这束花,韩双和小鱼纵使瞧不出异常,也对地上的花枝打起了十二分警惕。

“梁兄……”小鱼正要问怎么回事,就被梁明玕一把扯过去撩起袖子。

梁明玕从怀里摸出了一把镶珠带玉的匕首,急匆匆地抖掉华丽非常的刀鞘,拿着银光闪闪的刀刃就要往小鱼胳膊上划——“鱼兄,借点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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