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着首辅生了崽+番外(94)
京城不愧为国都。
宽阔的街道两侧楼阁林立,商铺栉比鳞次密密麻麻排列着,耳旁传来货郎娘子们的声声揽客召唤揽客声,繁华程度尤胜扬州百倍!
正是阳光明媚的春纷四月,又正好碰上了休沐,大街小巷人头攒动,热闹非凡……这些新鲜使人瞧都瞧不过来,目不暇接!
这便是一番新天地了!
阮珑玲眸底闪着兴奋与跃然。
商场如战场。
以往,仅仅是在扬州城站稳脚跟。
今后,战场换到了藏龙卧虎之地,竞争更为激烈的京城!。
饶是如此,她也一定不会错过任何机会,誓让阮家商行杀出条血路来!
此事可以今后慢慢筹划,现如今最要紧的,是要寻到府邸下榻歇息。
根据吴纯甫给的地址,车队缓缓驶入了大驼巷中,停在了巷子深处,最偏远僻静的院落前。
车队才将将顿停,侯在门口的吴纯甫立即迎了上去,欢欣呼唤道,“娘子…娘子……舒姐儿……”
“爹爹!爹爹!我们在这里!”
阮家人纷纷踩着踏凳依次下车,睡了一路的舒姐儿听见吴纯甫的声音,更是手脚并用跳下马车,忙不迭展开了双臂朝吴纯甫扑去…
“爹爹,舒姐儿想你了!娘也想你了!”
舒姐儿声声娇唤,与吴纯甫拥抱在了一起。
这一副舐犊情深其乐融融的景象,落在了小为安的眼中,使得他不禁想:若是他也有爹爹,此刻定然会用微有胡渣的嘴止不住亲他,然后将他举高骑在脖上!定然威风极了!
可想归想,终究他没有爹。
小为安思及此处,脸上落寞之态尽显。
阮珑玲将孩子的神态尽收眼底,心中止不住得泛酸,可她也没法立即给他变个爹爹出来,如今也没有解法,只得无可奈何吩咐乳母们带着孩子先进院门安顿了。
乘着众人都忙着,阮珑玲打量起眼前的院子来。
这院子处于巷尾末端,地段并不太好,却胜在足够僻静。
除此以外,门户高阔,立柱粗重,很有些深宅大院官宦人家的样子,石阶下左右两侧威风凛凛的镇宅石狮子,更加添了几分肃穆。
阿杏方才进去押送了一趟箱屉,折返回来后,回到阮珑玲面前欢欣雀跃,
“姑娘,这宅子好宽!好大!好多房间!哪怕百十口人都能住得下!”
“买这座宅子可费了许多劲。”
一直留在京城打点的吴纯甫笑着迎上前来。
吴家世代行医,并不算得上特别富庶,购买宅院的银钱大多都是阮家出的,所以吴纯甫觉得有必要详细将这宅子的来历,细细说与阮珑玲听。
“这大驼巷寸土寸金,所居者皆是官身。若非成峰一举高中状元及第,只怕钱财再多,也没有资格将宅邸购置在此处。
它原也是之前朝中的五品要员工部侍郎所有,后因触怒了首辅远调至边境,这才急售出来,价格比平日里低了两成,买得倒是很合适。”
士农工商,商户原是最末位,让人瞧不起的。
阮珑玲从未想过,有一日会摆脱商籍,住到这京城的权利核心地段来。从今往后,阮家便是谈笑皆鸿儒,往来无白丁了吧?
阮家一脉,从此都系在弟弟的前程上。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官场上打点人脉,结交权贵……往上攀爬的每一步,都离不开真金白银,而阮家的这点子身家,在扬州或能尚算得上极其富庶,可在这皇城当中,委实只是九牛一毛,沧海一粟。
要想办法,赚更多更多银子才行。
“姐夫,你在京城待得久,可曾探听到京城有何生财的门路?”
这便是爱财如命的玲珑娘子。
除了受孕怀胎的那十个月,她无论何时何地何种境况,都在想着如何赚银钱。
这股子劲头,倒着实让吴纯甫觉得佩服极了。
“说起来,确有一桩。”
“五个月之后,首辅大人便会奉太后懿旨,迎娶富国公府的嫡次女张颜芙。”
“首辅位极人臣,这桩婚礼乃是举国都瞩目的大事儿,ʲˢᴳ由太后亲自过问,所耗所费之物皆乃贡品,可那日宾客成千上万,无论多少贡品也是不够用的,所以宫中女官,正在甄选京中的够格商户,承接喜宴上的诸多事宜。”
!
这便是天赐良机!
这天下诸多的生意当中,唯有红白喜事利润最高!得利最重!
不说男女双方族家的吉服衣料了,就算是花果酒水、喜烛鞭炮、红绸灯笼……这些等等的琐碎花销,一桩桩算下来都花费巨丰!
更何况,这是与皇家做生意!
皇家的手笔定然阔绰,哪怕只承接到只零片角的生意,内里的油水也足够咂舌了!
“若真能承接到皇家的婚嫁喜事,阮家商行便能借此,在京城中迅速打响名号……”
李渚霖:。。。。我要成亲了。。。。
阮珑玲:我要赚钱了!!!!!
之前的悬念皆填平,所有伏笔都收拢。
节奏其实真的不算慢了。
不出意外,明天重逢。
(出了意外当我没说,毕竟还有些故事情节要铺垫下,尽量多写点,让小为安早点投入爹爹怀抱。
。小天使们以后不要等更,夜让我一个人熬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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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富国公府, 留芳阁。
水波纹螺钿镶象牙的雕花小叶紫檀梳妆台前,有个清丽无双女子,正坐在绣凳上梳发, 貌美的容颜在三名铜镜妆屉中, 被灿烂璀璨的春阳中衬托得熠熠生辉。
丫鬟彩云轻柔地拨弄着张颜芙的青丝, 用篦梳仔细由发根顺到发尾,熟练将青丝挽成发髻, 徐徐轻声叹道,
“饶是年前太后娘娘下了懿旨赐婚, 可众人都对姑娘冷嘲热讽,道姑娘是年岁一年长过一年,等不及了,才装病卧床不起,以命相逼才让老爷入宫请到这道恩旨。
还咬死了以首辅大人的性子,定然不会因此就范,娶一个根本不爱的女人。”
发髻梳毕,一只芙蓉镶金坠玉的流苏珠钗插上。
“可自从敲定了成亲日期之后, 以往那些想要看咱们富国公府笑话的贵女,一个个就都上赶子来巴结, 瞧昨夜晚宴上她们那做小伏低,只差将姑娘供起来的恭维讨好样!真真是解气极了!”
侯爵公府中养出的大家闺秀,哪怕是心里得意, 也不全表露在脸上。
张颜芙由眸底深处闪过丝骄傲,嘴角溢着轻笑, 微微挑了挑眉, 语言轻柔却满是锐意,
“装病也好, 装死也罢……
只要能达到目的,使些手段又何妨?”
直到今日,张颜芙都忘不了她与李渚霖初遇。
那年元宵十五,才十二岁的张颜芙瞒着家中父母独自出来逛灯会,谁知竟与婢女走失了,独自逛到偏僻之处,迎面正正撞见了三五个地痞流氓,不仅抢了她通身上下所有的金银首饰,还对她生了歹心,想要肆机□□于她。
任她无论如何奋力挣扎,凄声呼救,依旧无济于事,回应她的只有冰冷至极的穿堂寒风……
眼看那贼人的脏手马上就要解开她胸前的衣襟…
夜里闪过一道凌厉的寒光,那只臂膀被人一刀砍下,脱离躯干直直掉落,温热的鲜血喷射而出,溅落在她的脸上……
黑暗冗长的巷中仅有盏微弱的油灯,在忽明忽暗的光影闪烁下,一个白衣胜雪的少年,执着滴血的长剑昂然而立,英姿勃发,锐气逼人。
犹如天神降临,来挽救她于水火之中。
只那一眼,便入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