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夫君他眼盲(28)
而沈临川此时便是绿洲,是她的身体不由自主想要去寻找的、最原始的清凉。
二人鼻尖呼吸缠绵,处子身上独有的暖香夹杂着阵阵桃花馥郁的香味将沈临川包围,他微微闭了闭眸,向左侧首,面颊绯红,眸中逐渐泛起水雾,额上的汗珠不断滴落,正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他感受到柔荑抚上自己的胸膛,感受到施玉儿的急切与难耐,触到她身上不同寻常、更甚于他的烫与热。
沈临川将她作乱的柔软于指握住,二人肌肤相接的地方瞬间便升起连天的酥麻,从指尖开始慢慢过渡到手臂,到肩头,到血液最滚烫的地方。
他的大掌有些粗糙,施玉儿的手掌纤细冰凉,她的鼻尖发出猫儿似的轻哼,脸颊贴上他的手掌,用自己细嫩的面颊缓缓摩挲着他的指节他的手背。
沈临川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厮磨之处吸引,他自诩克制,却在此时,在一个弱女子的轻蹭之下要失去理智,他抿了抿干涸到开裂的唇,沉声问道:“你究竟喝了几杯?”
他的尾音有着明显的颤抖,似乎在极力忍受着某种情绪,施玉儿知晓他看不见自己此时粉面含春的模样,于是轻贴着他的手背露出满足贪恋渴求更多的神情。
她疯了,施玉儿的心中钝痛,但身体却不自觉的细颤弓起,她启唇,声音娇软的不成样子,又似呜咽,“三杯……”
三杯清水,杯杯都兑了烈性药。
沈临川不知道她的三杯是多少,但他即便只饮了两杯温水,也如此溃不成军。
她的呜咽声钻进沈临川的耳中,如幼兽一般惹人怜爱,同时也激起了他心中最深处,从未展露于人前的,那一丝侵占欲。
沈临川一怔,被自己心底忽然冒出的想法吓到,心中的热散下两分,他松开制住她的手,扶住自己的额,牙关紧咬,汗如雨落。
施玉儿真的痛苦极了,她蜷缩在地上止不住的抽噎,她用指尖挠着地面,唇间鲜血淋漓,那热将她全部的力气都已经抽走,又化为一股绵绵的力,让她追寻着沈临川的方向,去求他的抚摸与触碰。
她如涸辙之鱼一般揪住沈临川的衣摆,又再度攀上他的肩,想求他如之前许多次一般,再救救她,救她于水火之中,将她从死带到生。
她的单衣上有大块的汗渍,尽是被药性逼出来的,她感觉到了滑腻与润意,在这冬日寂寥的夜里,她就如该生在夏日的芍药,该受尽雨水的滋润,而不是如现在般在干裂的土地上快要死去。
沈临川感受到她又复而爬到自己的腿上,感受到她细软的腰肢伏在自己的腰际,感受到她的手臂攀上自己的颈脖。
他想看她,想看清她此时的模样,只是他不能。
“别碰我……”
沈临川的话也没甚么底气,施玉儿却是抱着他的脖,柔软的唇瓣轻碰他的下颚,指尖游移到他严丝合缝拢起的高龄衣襟之上。
忽然间,他的唇间扯出一抹弧度来,发出轻轻的笑声,好似自嘲,他的理智已经被全部击碎,被施玉儿一而再,再而三的靠近击碎成粉末。
他的手掌抬起,抚摸上她的脸颊,他看不见施玉儿的模样,但掌下的肌肤细若丝绸,他知晓她是个易引人觊觎的美人,也猜得她该是甘甜与娇嫩。
在黏腻的空气与汗水之中,沈临川循着她的呼吸,缓缓启唇,含住她的唇瓣,汲取甜津,将她的喘息与□□都吞下,一丝缝隙也不留,将她牢牢地箍在自己的怀中。
他背靠着墙角,将施玉儿狠摁在他的怀里,将她唇间本有的血珠都视若珍宝,小心又急促的舔抵,大掌覆上她细软的腰肢,轻掐住。
施玉儿半睁着眸子,享受着他的亲吻,她的热意纾解了一些,紧接着而来的是更多的更密的痒,让她想要乞求更多,她发出来的轻哼都被吞下,都无声无息的变为养料,促使着更多的可能发生。
她要喘不过气来,但沈临川却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她比一只猫儿还要乖巧,任由他索取,双臂无力的挂在他的颈脖之上,留下浅浅的划痕。
她的手有目的性的拉开他的腰带,腰间忍不住想与他贴的更紧一些,想看他是不是也一样的热着,这个吻并未将她的头脑冷静下来,她已经痴了,只想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该如何做,只想让他吻的更用力一些。
沈临川将她松开一些,然后将她不安分的手握住,反剪在腰后,额间抵着她的,轻碰她的脸颊与耳垂。
施玉儿看见他嘴角的润意,看见他面上浮现的一丝愉悦与挣扎,以及一丝意犹未尽。
沈临川再度贴近她,轻车熟路的便含上了她的唇,辗转吮吸,与方才的急切不同,此时他要更加温柔一些,细细的尝着怀中美人的滋味。
施玉儿跨坐在他的腿上,腰身微微向前弯,胸前紧贴着他,双手被反剪在腰后,被托着后脑承受着,她的眼角滑落一丝泪水,淹没于发间。
她是第一次与一个男人有如此亲密的行为,在这般不清醒又狼狈的状态下,她却又敏感的可怜,随着他的动作而感到愉悦或失落。
沈临川的指尖触上她的颈间,在她微润的肌肤之上摩挲着,将她汗湿的发尽数拂到身后。
屋外响起一声猫叫,二人的动作皆是一顿。
猫儿叫声凄厉可怖。
沈临川愣愣的感受着自己唇上紧贴的香软,他的面上浮现出一丝迷茫与无措,然后微后仰,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
她身上仅剩的单衣松松垮垮挂在身上,露出鹅黄色小衣的一角,一截莹润的肩头泛着细碎的光,沈临川的模样也没好到哪儿去,他靠在墙角,腰带已经被扯下一半,双手紧握住矮架,衣衫凌乱。
施玉儿强忍着从他身上翻下,双手支撑着伏倒在地,顿时心跳如鼓,脑中阵阵发晕,忍受更加强烈的悸动与热意。
她的指尖不断抓挠着地面,企图用疼意来驱散这可怕的感觉,若是此事能给她一把匕首,或许事情会更好一些。
二人皆是不再言语,小窗之外银月如钩,悠悠荡荡着一缕清风拂入萦绕在二人周围。
施玉儿忍不住蜷缩起来,双手捂着唇间将难耐的呻、吟捂住,但却仍旧有一丝泄出,飘到沈临川的耳侧,将他稍稍冷静的心弦又反复撩拨。
她大抵是觉得难受,嗓间发出细细的呜咽,与沈临川粗重的呼吸在寂静的空气中回响,二人都没去碰对方,而是自己默默忍受着煎熬。
若方才不是一声猫叫将他们惊醒,只怕现在事情已经一发不可收拾。
施玉儿躺在地面,她的单衣已经被褪下,她知晓沈临川看不见,故而她敢如此,在十一月的寒冬里上身只着着一件肚兜,用寒意来驱散骨子里的热,只是这个法子不奏效,她只感觉一重重的热意在躯体里冲击着她,但空气中的寒气却无法破入,一时间冰火两重天。
她颤着,望着身侧的人,心中生出懊悔来,但充斥在心中的更多是恨意,她恨极了施珉和林子耀,他们怎么能想出如此恶毒的法子!
沈临川鬓间的汗珠顺着棱角分明的下颚滑下,施玉儿微微咽了咽唾沫,下意识的伸出手去,而后又迅速缩回,死咬着掌间让自己保持清醒,沈临川听着她痛苦细碎的哽咽,藏在衣袖之下的手臂因忍耐而青筋暴起,凸显可怕的纹路。
忽有大风起,野猫惊叫跃上檐角,屋顶的瓦片发出噼里啪啦的急促响声。
施玉儿呆滞的望着倒在自己身边的笔架,看月光穿过山峦般起伏的弧度,又流淌往砚台上晕开的层层墨渍。
她问道,“真的没办法了吗……”
她想,若是今日她与这沈夫子发生了夫妻之实,该如何,若她是与林子耀,又该如何……
施玉儿想,她宁愿委身与这位眼盲的夫子,亦不愿成为林子耀的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