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夫君他眼盲(110)

作者:风吹起游鱼

“什么……”施玉儿有些迷糊,等到片刻后才后知后觉般反应过来,不禁睁大了双眼,有些讶异,“你真的给我找了一位夫子呀,我不过说说的……”

她眸中的喜意是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的,藏在那扑闪扑闪的睫里,沈临川点了点头,揪了揪她粉嫩的脸颊,含笑答道:“对,知晓你是说说,逗你的。”

施玉儿的期待猛地落空,一时间骂他也不是,怪他也不是,只能失落地倚着软枕,闷闷道:“哦,我知道了。”

“的确不是一位夫子,是两位,一人教诗书,一人教策论。”

确定不是玩笑话以后,施玉儿有些气急败坏地去锤他胸膛,娇声嗔道:“你又逗我!”

沈临川握住她的拳,亲了亲她的发顶,忍不住轻笑了声,如实说道:“那两位是母亲从前的相识,如今来府中为你教学亦是母亲传了手书过去,相信假以时日,玉儿一定会更加聪明。”

施玉儿红着脸扑进他的怀里,娇声问道:“你对我怎么这么好?”

“也不光是为了你,等到咱们有女儿了,刚好将孩子也一道教了,你也放心。”

院子旁的湖中已经绽开了一大丛的荷花,香味一阵阵儿的涌来,沈临川笑着去拉她的衣裳,“让我看看昨日那朵荷花还在不在。”

提及那朵荷花施玉儿便想起来昨日这人无耻的行为,忍不住侧了个身子,却不料被拥着一起滚到了床下。

倒在一株虞美人花下。

“如何?”沈临川的指从颈往下,将她的双手高束住,在她的鬓间轻嗅了嗅,然后笑道:“昨日画的时候,玉儿不是还很喜欢么?”

作者有话说:

沈临川:老婆觉得我无趣呜呜

施玉儿:……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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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早上九点,早上九点见啦!

第六十四章

与艳丽的外观不同, 虞美人的花香清淡,只在极盛时有一丝馥郁。

对于沈临川而言,施玉儿亦是这般, 看着外表妩媚勾人,其实稍一逗弄便面红耳赤, 他在怀中美人的面颊上亲吻着, 眸光中满是喜爱与欢愉。

施玉儿被他亲的有些痒,同他闹了一会儿后便蜷在他的怀里睡了过去。

她的呼吸轻缓, 面上还留着未退散的红晕,沈临川执着她的指, 轻拈着她的指尖一寸寸往上到她玉般莹润的皓腕之上。

皓腕之上的玉镯尚不如美人肌肤细腻。

日光烂漫, 蝉鸣悠远。

沈临川将一朵虞美人折下缀到施玉儿的发间,细看了看, 又捧着她的脸颊轻触粉唇, 感受温软甜腻。

施玉儿的鼻尖发出轻轻地哼声, 眉间微蹙了蹙便又舒缓下来,乖巧躺在他的臂弯之中。

知晓今日难得歇一天的缘故,宫中无人前来叨扰,亦无旁人登门拜访,打扰沈临川的休息, 就连相府上下都格外安静, 伺候的人都刻意放轻了步子。

沈母端坐在榻上,眼眶通红, 沈望渊坐在她的身侧, 依旧是一言不发, 唇上干裂, 目中满是血丝。

母子二人已经这样僵持了许久, 谁都不先开口。

“望渊,不要任性。”最终,还是沈母先启唇,她望着自己的小儿子,心中满是难过,“母亲知晓你的心意,但是为了你的哥哥,为了咱们沈家,母亲绝不可能同意让郭灵进门,就算我愿意,那她难道愿意在仇人的屋檐下生活么?”

“母亲,”沈望渊启唇,他的声音又哑又涩,满是乞求,“灵儿她除了我之外便没有任何依靠了,郭家三族之内已经全被哥送往天牢,旁的亲族只想抓拿她去换封赏……”

话还未落,沈母便将他的话止住,冷声道:“依靠?她和你之间有什么关系?”

“儿子心悦她,”沈望渊跪下来,伏在沈母的足边,哭道:“求您了,娘,让儿子去见一见她,哪怕是给她一些银两好安身也好,不然她一个弱女子在外该如何活下去。”

沈母双眸紧闭,唇间微微颤抖着,未答话。

“去吧。”

忽然间,院子门口传来一道声音,沈临川站在院门前,他走上前来,将沈望渊扶起,拂净他身上的细尘,在他惊愕的目光中启唇淡声道:“安置好郭姑娘,然后回来陪母亲用晚饭。”

沈望渊将泪一擦,望着沈临川,颤声道:“哥,多谢你。”

见沈望渊的背影仓促消失,沈母才将眼角的泪一擦,拧眉问道:“为何偏要等到现在才放他出门?”

“若是郭家一出事望渊便过去,那便起不了效果,”沈临川的眸光深沉,缓缓启唇道:“这一夜,是给郭家人冷静的机会。”

望着他冷峻的模样,沈母叹出一口气来,眸中盈满了愧疚,“你弟对郭姑娘的确有情,放了他出去也好,将这段情亲手斩断,免得日后忆起念念不忘,忧思成疾。”

“你弟他为了你,舍弃了太多东西,”沈母拨弄着白瓷茶盏,微掀起眼眸来,注视着自己的大儿子,沉吟片刻,说道:“若不是你当年病重,娘也不会再生一个孩子出来,你和他之间,是亲兄弟,流着同样的血,你弟这么多年对你毫无怨言,娘看在眼里,心中亦是心疼。”

“你要记好你弟为你做的事情,若是你弟之后要求你,娘希望你在能顾全大局的基础上,给你弟一丝喘息的余地。”

沈临川明白沈母说的是什么,他点了点头,答道:“儿子都记得。”

“郭家手里一定有秦家贪污的证据,皇上不能贸然处决两位老臣,只能找到一个突破口后让他们自相残杀,儿子留着郭灵,一是为了这个突破口,二便是为了望渊,”他放下茶盏,忆起上官家的事情来,问道:“母亲你如今与上官伯母之间可还有来往?”

“之前在太原的时候倒是来往得多,入京之后她给我写过两封信,我回了,便再无旁的,”突然提及上官家,沈母倒是想起一件事来,说道:“届时你与玉儿大婚,上官家定会出席,我担忧上官如会让玉儿难堪,你们成亲之后过了三日便回京来,莫要久留。”

“该面对的总要面对,她总不能一直躲着,况且她没您想的那般胆小,”沈临川饮了一口茶水,眼风一偏,问道:“去年的陈茶?”

见他这般敏锐,沈母笑道:“去年年末皇上赏的,我喜欢这茶的香味,便带过来了,新茶陈茶不都是饮么,哪来这么多讲究。”

母子二人说了会儿家常,眼见天色不早,沈临川便回了施玉儿的院子。

施玉儿已经醒了,正躺在贵妃椅上望着自己的玉镯发呆,她的两只足翘在椅背之上,未着罗袜,足尖粉嫩,裙摆滑到了小腿的位置,露出一截莹白来,乌发垂在地面,细白的颈上挂着一串红珊瑚链。

她似乎皱了皱鼻,伸手将自己颈间的珊瑚链绕到腕间,两下便绕成了一条珊瑚手钏,仿佛对自己的作品比较满意,她的唇边抿出一个笑来,翻了个身,一抬眼便看见了正在不远处注视着她的沈临川。

“你还在!”施玉儿很惊讶,她原以为沈临川应当是出门了,却没想到他还在府中,来不及多想,她赤着足便下地,双手拉着他的衣袖,面上满是喜悦,“你快来看这条珊瑚手钏。”

这条珊瑚手钏原先中间有一个宝石结扣,取下可做项链,扣上便是手钏,是前不久沈临川叫管家寻出送过来的。

施玉儿坐到贵妃椅上,将手钏解下来戴到沈临川腕上,又抱着他的肩趴在他的背上,笑道:“谢谢你的手钏。”

她的声音软软糯糯,沈临川的眸光落到她的身上,臂间稍动便将人给带到了怀里,笑问道:“便这般谢我?”

“别闹了,”施玉儿拈起一颗樱桃送入他的唇中,甜甜笑道:“明日还要见老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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