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王爷又病了(8)

作者:过河泣

胳膊挣动两下,没挣开。

怕扭到这人的手,阮朝青干脆立在原地偏过头,既不看赵敛,也不说半句话,脸色臭得要命。

赵敛身量比较高挑,垂眸看着近在咫尺的侧脸,沉声问:“你在生什么气?”

“我生什么气?”阮朝青不可思议地看着赵敛,“你向我爹告黑状,你问我生什么气?”

“再说了生气的不是你吗?你还讲不讲理了,赵敛?”

不欲纠结谁生气的问题,赵敛放开阮朝青的胳膊,沉凝的目光直直照进他眼睛里,“你去青楼做什么?”

阮朝青不喜他质问的语气,遂换上一脸不耐烦,“你说去青楼还能做什么?”

见他这副模样,赵敛只觉胸中一股郁气堵着,让人喘不过来气,眼睛却还固执地盯着他。

话说出口阮朝青就有些后悔了,被赵敛这副模样盯着,不由心里发酸。

这是他从七岁带大到十七岁的人,他年纪不大,想得却很多,他身体不好。

“管这么多做什么......”一副小老头模样......

可两人现在的情形,似乎不适合说下半句,阮朝青便堪堪吞回了肚子里。

“阮朝青!”

赵敛眼里冒火,为阮朝青的口无遮拦。

“你真是......”

真是什么?不知是赵敛没说,还是阮朝青没听清。

总之等阮朝青反应过来说错话,赵敛已经上了齐王府马车。车夫一扬马鞭,马车走远,驶进一片黑暗之中。

阮朝青下意识想跟上去,才下了南征王府门前的台阶,竟又停了脚步。

等碌碌的车马声彻底消失,他也转身回府。

作者有话说:

大平日报一月十一日辑:

据受害人云某所述,事发当日他正往家中走去,路过一个小巷子时突然被人套上麻袋,头部遭受重击后昏迷。

大理寺到案发现场采证后,判断凶器为齐王府的地砖,遂将犯罪嫌疑人锁定为赵某。目前案件正在进一步调查中,大平日报将持续跟进,协助大理寺将凶手捉拿归案。

有知道内情的读者朋友,请为大理寺提供线索,不胜感激。

——

赵某(阴暗扎小人):为什么要看我老婆?你自己没有老婆吗!

第8章 太上皇后

天空很蓝,太阳很耀眼,只是打在雪上的阳光,泛着清凌凌的冷意。

雪松上积了厚雪,一阵微风吹过,积雪扑簌簌落下,一层接着一层,落到地上时已经聚了一大堆,在树下堆积起来,小山坡一样。

雪松密林中向镶嵌着一条宽敞的官道,官道上浩浩荡荡驶来一行人马,打头的是高举十二面大旗的队列,大旗之后是手持□□的清游队——这是崇安帝出行的导驾仪仗。

紧接着导驾仪仗的是引驾仪仗,文武百官皆在其列。引驾仪仗后重兵把守的就是崇安帝的御撵。

“王爷,外边风大,不若把车帘放下吧。”

素兰见赵敛倚在窗边,一手撩起车帘向外看,担心人咳嗽才好几日又反复起来。

“无妨,难得出来一次,是该好好看看景。”赵敛把车帘挂在车窗的挂钩上,通过小小的车窗,出神地望着或静或动的积雪,望着雪下不时露出的、浓绿的雪松。

见状,素兰也不再劝,只默默挑燃炉中的碳火。

“一会儿到雪松岭上,拜见了太上皇和太上皇后,王爷可要去泓德大师的禅院瞧瞧。”

泓德大师是云安寺最德高望重的和尚,他的禅院位置好,能一览雪松岭的风光和远处重峦叠嶂的山岭。

今日是腊月二十四,腊月二十五百官休沐,又逢天光大好,崇安帝就定在二十四启程,携文武百官去云安寺旁的永寿宫接太上皇、太上皇后回宫。

永寿宫虽建在云安寺附近不远处,倒还算幽静,并不会被云安寺的香客打扰。

“奴婢听沁香说泓德大师今年养了几条鲤鱼,灵性得很,好些见了鲤鱼的香客回去都转运了,惹得奴婢倒还真想去见识见识!”

“嗯。”

见赵敛兴致不高,没甚反应,素兰又道:“等春日王爷身体就能大好了,到时候领着奴婢们去踏青该多好!听说明年的诗会定在十里坡,王爷若是要去,可不能忘了奴婢们!”

冬日总是要难熬些。

“成,春日领你们去十里坡踏青。”知道素兰这是变着法儿哄他开心,赵敛也扬起薄唇,给了一个笑脸。

“那奴婢得着人摘些杏花,回府酿了酒还能给将军送一坛去。”

“嗯。”

看出赵敛笑容变淡,素兰立即又转了个话头。王爷性子冷,若是宴俊那个闷口葫芦在车里,两人能一天不出声,她陪在边上多说些话,王爷还能有点人气儿。

没一会儿,赵敛像是失了兴致,倚回车内的靠枕,拿起一边的闲书看起来。

素兰以为王爷看腻了,便想把车帘放下来,少吹些风总是没错的。探过身去,却发现窗外不知何时多了个人。

阮朝青骑着一匹健壮的骏马,一身戎装衬着满脸意气,当真是飒爽!

将军不是在后面护着圣上的车架吗,怎的跑王爷这儿来了?素兰心下疑惑,觑王爷一眼,见他似乎不曾察觉,专心看着书,素兰便没有轻举妄动。

说来奇怪,王爷自那日从南征王府回来,便再没提过南征王,伺候的人提起来想讨个笑脸,也只能得到不咸不淡的一眼。方才她见王爷兴致好,忘了这茬又提了南征王一嘴,王爷脸上就连个笑模样都没了。

不清楚这是怎么了,素兰便先观望着。

阮朝青打马走在一旁,时快时慢,身影却一直在窗口,车内人轻易就能看见的位置。

“素兰,放下帘子吧,风有些大了。”

赵敛目光放在书里,头也未抬。

素兰摸不着头脑,看看车外马上一脸诧异的阮朝青,再看看面无表情的赵敛,终是歉意地朝窗外人低低头,解下车帘。

眼睁睁看着车内场景消失,阮朝青轻哼一声,赌气般把素兰忘记关的车窗从外面关上,一扬马鞭,方才晃悠悠懒洋洋的马匹,迈着响亮的步伐往前走了。

哒哒的马蹄声和沉甸甸落下的积雪声,一丝不落地传进车窗,覆盖了车窗关闭的吧嗒声响。

午时之前,迎接太上皇、太上皇后回宫的仪仗到了永寿宫,崇安帝携文武百官去参拜太上皇,赵敛却是被太上皇后身边的老嬷嬷请走了。

“儿臣参见母后,母后凤体圣安。”

赵敛方才进了太上皇后所在的暖阁,便掀起长袍,深深向太上皇后行了个跪拜礼。

“敛儿快起来,母后这儿又没有外人,行这么大礼作什么?”太上皇后坐在暖榻上,遥遥朝赵敛伸出手,面上都是嗔怪之色。

太上皇后母家姓燕,闺名单字一个然,待字闺中时是京城第一才女,无论是家世还是样貌,都少有人能及。

燕然如今年近五十,面上却看不出一点岁月的痕迹,如若不是看见赵敛时眉目间展现的慈爱,说是二十七八的女郎也有人信。

赵敛起身,上前接住母后的手,被拉在母后身边的软椅上坐下。这软椅和暖阁内的格局格格不入,一看就是特意摆上的。

燕然紧紧拉着赵敛的手摩挲,面上都是肉眼可见的心疼,“手怎么这么凉?身边人怎么伺候的,怎么没有灌一个汤婆子?”

眼见母后要动怒,赵敛握握她的手,笑道:“要来见母后,儿臣在外面让他们把汤婆子拿下去了。”

“就你,规矩这般大!”燕然佯怒轻拍一下赵敛手背,随即抬手试试赵敛身上的衣服,“母后瞧你面色比去岁冬好些,看来身边人还算尽心——”

燕然转头吩咐道:“去本宫库房取些赏,送到王爷那儿,给府里人添些零用。”

一旁候着的大宫女领命,亲自去库房点赏赐。

作者有话说:

阮朝青(骑着马)(心里嘀咕):我好帅,阿敛肯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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