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何田田(87)

作者:施闻

“通过自己的努力,有这么容易吗?”王朔暗讽。

“若不能,我便回家种田养羊。总归是一条出路。我说过那是一个梦想,梦想未必都会实现,有过便是好的。”

“还以为你有多大出息呢?这么容易就想回家种田了。”

“那你呢?你决定继承明阳城了吗?还会继续拱手让人吗?”

“我从小没出息,不抱希望不会失望。”

“切。”

“不过……这次不放手,他不作为,我不能继续不作为。”

“你喝醉酒说的他到底是谁啊?还有那幅画,听说画中人是你的青梅竹马,你的青梅竹马,我怎么没见过呢?想必不是梦槐,梦槐是你十五六岁才遇到的,不会是你的青梅竹马,顶多算梦中情人!”

“你别瞎说。”王朔慌了。

李桐扑哧一笑,王朔明白了什么青梅竹马铁定是李桐说的,踹了他一脚。但是李桐跑得快,在他出脚时已经跑了。

“你光说我,怎么不说说你?你喜欢柳晗,在满城闹病毒期间,给他送了一周的药,还有这日日戴的手镯别告诉我是你自己买的,我告诉你,在梦槐的服侍名单上我看见过柳晗的名字。他去过‘春宵一刻’楼,梦槐多次伺候了他。”

“你骗人!柳晗君不是这样的人。”

“不是怎样的人?”

“他才不会像你这般风流、无赖!”

“我是无赖,他是正人君子,所以你喜欢他?”王朔握住她戴镯子的手。

田田没挣扎,反而颇为镇静,“我喜欢谁跟你有关系吗?你把这个选择放在任何一个女人面前,她们怕都会第一个选择柳晗,而非王朔你。”

王朔松手,“你是否后悔嫁给我了?”

看他说这话时似乎挺难过的,田田道:“说要和离的人是你,可不是我。这镯子上又没刻‘冷烟’二字,你怎么能说它就是柳晗君送的,或许是哪个笨蛋心里想当好人但因为脸皮不够厚扮成柳晗君送的呢?”

王朔不禁转忧为喜。

第73章 使节命案(九)

第七十三章 使节命案(九)

白天,王朔去驿馆拜托苏德瑞借用使节团的刀做实验,他昨日陪田田砍了一下午的刀,清楚记得谭轼身上的刀伤是什么样子的。

田田留在府里安抚城主夫人和王雪,三人都待在重阳宫内。城主夫人看起来不算太忧虑,田田安慰了两句,情绪便有所好转。

城主夫人离开前让田田安慰王雪。

寝殿内。

王雪趴在茶几上,难过地说:“若我嫁给苏德瑞,是不是也会跟你和哥哥一样,之后再慢慢培养感情。”

“你又说什么胡话?昨夜不是说好了吗?只管破案,其他的都不想。”

“我知道你和哥哥都是在安慰我。我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要考虑到最坏的结果。”

“我与你哥是成婚前没见过,你和苏德瑞却是见过面的,没有感情便不要强求了。”

王雪睁大眼睛看她。

“有感情以后成婚才最为妥当,我和你哥的婚姻就像赌博,赌博危险,若赢了自然皆大欢喜,可一旦输了,绝对倾家荡产,甚或尸骨无存。”

“你赌赢了!”

“这人心最经不起揣测,至少我没输,但也不确定能赢。”田田不是个自恋的人,没把握说王朔就一定会喜欢她,还是一生一世的喜欢……她不奢望,便不会失望。

这时,殿外响起李桐的声音,“少夫人、郡主,你们是锁门了吗?”清水道:“少夫人,打扰了,能开下门吗?我们拿了你们最爱吃的小食。”

殿门只虚掩着,按理说没关,田田疑惑地走向门边,发现门闩不小心扣上了一点,不过这种程度若是外面的人用力是完全能够打开的。

李桐简单地推了门,发现门还是未开,道:“如果打扰了你们谈话,我们就晚点再来。”

田田怔了一会儿,随后打开门,看见李桐和清水拿着点心站在门外,道:“你刚才怎么不用力一点?门未关紧。”

“门没关吗?这不是怕打扰少夫人和郡主谈话,不敢用力吗?”

“李桐你推门发现门不好开觉得门锁了很正常,但清水你刚才没推门,怎么就觉得门是锁的?”

“因为推门的那个人说门是锁的,我没想那么多。”

田田恍然大悟,道了声“我知道了”,便兴高采烈地往外面跑。

清水、李桐和走过来的王雪都搞不清楚状况。

驿馆内的大厅。

一张桌子上放了许多把刀,另外一张桌子上放了被砍了无数刀的猪肉。

苏德瑞坐在位子上道:“王兄,我们蒙古国人的刀已经都在这里了,你可发现了什么端倪?”

王朔蹙眉,竟然都不是,难道他与田田想错了吗?凶手不是明阳城的人,也不是蒙古国使节,而是鬼市的白衣组织吗?

一件找不到的凶器,他只能够想到白衣组织能够制作。

他看了一圈桌子上的刀,突然发现少了一把红色刀柄的刀,他前两天还曾与这把刀对战过。

田田乘坐马车到驿馆,跳下马车便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到大厅,问:“王朔,查出凶器是什么了吗?”

王朔正要说,苏德瑞道:“刀都在这里了,但是都试了。”

“没有凶器吗?”田田看王朔神情严峻,心里很没底。

“这一堆虽然都不是凶器,但是我发现曹将军的狂饮刀不在此处。想问下太子,曹渊将军的狂饮刀在何处?”

苏德瑞的脸色有些难看。

一蒙古人道:“昨夜突然进了一个刺客,曹渊将军在与刺客打斗的过程中不慎丢失了狂饮刀。”

这么巧?田田觉得此事太过巧合,若狂饮刀真是凶器,没有凶器便缺少证据,便可能抓不住真凶了。

苏德瑞原有难言之隐,却因自己族人开口,便坦坦荡荡地说:“没错,昨夜曹渊将军已经秉明过我,我知道这件事。”

王朔问:“进了刺客这么大的事情,太子为何不告知呢?”

苏德瑞难以开口,曹渊将军走了进来道:“因为我们已经不再相信你们,我们已经在你们这里死了两个人,昨夜又有刺客来暗杀我。我们不会再等你们破案了。”

苏德瑞叹了口气:“我答应给你们七天时间,今天已经是最后期限。”

“你不告诉我们,是因为你们想今夜偷偷离开?”

“王兄,虽然我很想相信你,但是我能向你保证的只有这七天的时限,身为太子,我言出必践,不想食言而已。”

“太子,我有话要说,我已经知道谭轼究竟是怎么死的了。”田田想,虽然找不到凶器,但是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说了有一线生机,不说只有死路一条。

苏德瑞一行人一旦出了明阳城,他们来日便只能够兵戎相见。

“说。”

“首先,谭轼的房间看似是个密室,实际根本不是,你们回想一下,第一个冲过去开门的人是谁。”

蒙古将士们纷纷看向曹渊。

田田想,果然是你!

“我记得整个蒙古使节团的兵其实都是曹渊将军你带领的,所以就算发现谭轼有事,他们也是先汇报给你,曹渊将军。当然这有你的功劳,你把你的兵带得很好,只听命于你。”

“当我们问有哪个可疑人出入过谭轼的房间,你们理所当然地都说没有,因为在你们眼里,曹渊将军不属于可疑人。他是第一个过去开门的,敢问是谁说门锁住了。”

蒙古士兵们纷纷回想,一蒙古士兵道:“曹渊将军推过门,说门在里面锁住了,所以曹渊将军便将门撞开了。”

“你们推门了吗?”

蒙古士兵摇头。

“那么其实就只有曹渊将军一人知道门是锁着的了。撞开的话,门闩会断裂,但是谭轼房间内的门闩是好的。”

曹渊道:“当时门的确是锁住的,可能门闩故障,只锁住了一部分,我太担心搞错了,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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