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何田田(36)

作者:施闻

回了官府,田田等王雪一起回城主府,却左等不来,右等不来。而王朔这次竟然也没有回府,而是说邀请了千禾大夫过来喝茶。

田田猜他是担心自己明天破不了案,加紧夜里查案。既然王雪没回来,田田就留下来旁听,而且她也有话要问千禾大夫。

与田田的目的不同,王朔竟然只是单纯邀请千禾大夫喝茶,看他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估摸是将明天要破案的事情给忘了。

待千禾大夫来了,田田一把推开王朔,问:“千禾大夫,常德他真的是之前都没有病吗?他死前可有什么症状?”

千禾大夫是个大美人,说话都别有一番风味,却并不风尘,她道:“其实说没有病,也不完全是这样,他生前第四天有点伤风咳嗽,所以我当天给他配了些治疗感冒和增强体质的药物,先给他配了一个疗程的药,也就是三天的药量。”

“这么说,其实他生病了,但是因为喝了你的药,所以没有让人看出什么毛病。”

“应该是这样。”

王朔正想借机安慰千禾,却又被田田一把推开,田田继续问:“你知道西市出现了一种极具传染的传染病吗?”

“传染病?哦,说起西市,这两日同仁堂的确来了许多西市来的重病患者,但是说传染,不至于那么严重。吃了我的药,他们的亲朋好友至少都没有被感染。”

起初的病人被分成了两批,一是季大夫那边的虽然症状变轻但是传染性强,除了方老太暂时还未有人死亡,二是千禾大夫那边经过服药没有传染性,可一旦不服药,处于急性发作期仍能致死。但这种病的症状是差不多的,这说明病毒因为某些药而发生变异了。

“你最后一次见常德是什么时候?”

“我们也不是每天见面,毕竟医馆每天还是挺忙的,我最后一次见他正是他生前四天,就是那天他高兴地告诉我说船行老板马上要换他做领班了。后面几天我们没有见面。你的意思不会是……”

第30章 船行命案(四)

第三十章 船行命案(四)

“没错,我验过他的尸体,常德很可能就是因为这病死的。”

“我只配了三天的药量,他……他一定是在第四天急性发作而死的。”

果然是这样,虽然常德因服药以后自身没有传染性了,所以他们都没有被常德传染,但是一旦发作仍旧能够导致他死亡。

千禾又道:“可是这么说又很奇怪,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是他生前第四天,但在前一天夜里,我们有很亲密的举动,可我没有被感染。”

田田问:“什么亲密?”

千禾微红了脸。

王朔淡淡地说:“床事。”

田田想,他们首府的人都这么开放的吗?

千禾道:“少君误会了,我与常德只是亲吻。这病是由唾液传染。”

田田想,果然是王朔思想龌龊,道:“所以常德是服药后才接触到传染源,你的药误打误撞地遏制了传染性。”

常德接触传染源至今都过去大半月了,这病却是这两日才开始在西市大规模爆发的,传染源到底是什么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这几天去看过常德的父母,他俩的症状和常德的是一样的。吃过我的药,症状减轻,但是……”

“一旦不吃药,很有可能会发作,很可能会死。他们现在住在哪里?”

“西市菜场附近。”

田田想起来常德的父母是三天前来首府的,而他们第一次见到两老脸色发白,这并非他们过度伤心,而真正原因是他俩病了。

“抓人。”王朔终于不再把注意力放在千禾身上,而是案子本身上。

王雪没回来,田田也就不急着回城主府了。官府的人都出动往西市中常德父母的临时住处赶去。

由于时辰已晚,他们是悄悄去的,只敲开了两老的院门,两老见到官府的人都很奇怪,问:“是阿德的案子有眉目了吗?”

王朔问:“你们来首府的这三日与哪些人有过接触?”

两老没有见过王朔,但见过田田,看了看田田才道:“来首府后就去了行隆船坞那,在那里领了我儿的赔偿金,然后去官府报案,之后就在这里定居,其间就见了千禾大夫,早上会去菜场买菜,邻里之间由于初来乍到并未怎么走动。”

王朔悄声问江诚:“会不会是他们在来首府的路上感染的?”

江诚道:“除了首府,其他地方没听说过这病,这病发得这么急,若是有,应该大规模爆发,不可能没有动静的。”

田田想了想,道:“你们平时买菜都用的是哪里来的钱?”

这问题问得有些奇怪,老妪道:“用的是赔偿金,我们之前的钱早在来的路上花光了,若是行隆船坞的老板不赔偿我们,我们估计连地方都没有得住。”

“你们见了老板?”

“就那个瘦瘦高高,脸上有两颗痣的,他说是船行的负责人,平时常德都是在给他办事,与他处得最近,是常德的好朋友,他给了我们赔偿金,他不是船行的老板吗?”老妪道。

老头道:“本来我是不想接受这笔赔偿金,只想查出我儿的死因的,我儿是不可能就这样无缘无故地死去的,他之前还写信告诉我们他很可能要成亲了,却不承想他会发生这种事。要不是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我们怎么都不会接受这笔钱。”

田田知道他们口里的常德的朋友其实是船行的领班。

老妪道:“那负责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我才不信他会是阿德的好朋友,所以我觉得这事一定有蹊跷。要是我儿真的疲劳致死,一定是他压榨的,我要找他赔命。”

在两老眼里,儿子的命比钱财重要太多。

“那些钱呢?”

“我们只花了一部分,其余都在楼上的箱子里藏着。咳咳咳……”老妪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如果她没有猜错,真正的传染源应该是行隆船行给的这笔钱,银票在菜场流通方才造成西市许多人感染,但由于千禾大夫的治疗,两老不至于传染他人,但是一旦发作起来,则会致死。

如果两老不来报案,任由这笔钱在首府流通,疫情估计不会只爆发在西市。

田田看了眼王朔,看他接下来的安排,好在这次王朔没有掉链子,道:“常德的案子,我们官府已经有眉目了,跟行隆船坞的人肯定有瓜葛,这案子我们很快能够查清,而你们两位最好先去就医,而我这边正好有合适的大夫。”

“我们有千禾大夫在给我们看病。”

“还不够,这位大夫能够治好你们。”

“可……”两老还在迟疑,幸好千禾大夫跟了上来。千禾道:“永和堂季大夫医术高明,我会找季大夫合作,一定将你俩的病治好的。”

与府尹陆子昂交好又医术高明的大夫只有季永和。

如果真的是行隆船行给的钱有问题,而且常德是生前四天后感染,行隆船行内肯定还有其他传染源。至于船行中的人没有感染,一定有人有治疗这种病或者预防的办法。

王朔道:“今夜我还有点事,你们先盯着船行领班,但注意别打草惊蛇。”

这事不是船行的领班做的,就一定是老板做的,这两人管钱,而这个老板还没有回来。

王朔吩咐完,便快速地离开,田田觉得他走得蹊跷,一般他走都是说累了或者去休息,但这次离开的举止有些急促,像有什么急事。他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田田悄悄跟着,但跟到一个弄堂却发现跟丢了人,跟人这事她真不拿手,正准备泄气离开,王朔不知道从哪个角落拐出来一把揽住她的肩膀道:“跟着我做什么?”

被人戳穿难免紧张,她不知道如何解释,“这……”

“来了正好,跟我一同去好了。”

王朔说的有事,竟然就是去“春宵一刻”。田田怒其不争,怨自己怎么就和这人没头没脑地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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