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多娇(76)

作者:梳酥酥

这还不是重要的,是她要献身帝王的撩拨得到回应后,段沐宸即便问了她,也不会这样做。

阮萤初熟悉的段王,习惯看出别人是否情愿后选择说话,说起来应是一件伤心的事,是在宫中收到的冷眼旁观多到无以计数,才让段沐宸有了不该擅长的本领,段沐宸后来变得不在乎那些眼色,但遇到在乎的人,他看出来了,还要问一问,再帮她选择。

阮萤初就这样在乾清宫住下了,宫人都说皇上看上了冒然闯入的女子,听的人笑起来,接着说女子是先前的段王妃,听的人便收起笑,觉得不可思议。

段王府和阮相府闹抗旨休妻的事,京都是人人皆知,他们不说是顾及阮相的颜面,但新帝登基,阮相府早不复当初,他们不愿再议,是惊觉朝局还会再变。

顺公公每样话都听了些,他现在是段沐宸眼前的红人,来他这里见风使舵的官吏多,他该听的都听了,打发人走了后,照样在段沐宸面前一言不发,没想过传些话到圣上耳中。

乾清宫住了之前的段王妃,宫中人都守口如瓶伺候着,段沐宸每日都回乾清宫休息,看起来阮萤初是得了恩宠。

顺公公原也以为圣上对这位阮相千金用情至深,奇怪的是他一早去请皇上早朝时,段沐宸猫着身子从寝宫外殿的软塌上起来,让他小声行动。

次次小心,日日如此。

顺公公注意到,圣上并未去寝宫内睡下,他便想不通了。

今日午后,段沐宸在御书房内批完奏折,和他讲起:“小顺,近日来见你的人都有谁?”

他如实回答:“新任的文官都来打点过,武将倒没有几人。”

“说些什么?”段沐宸抬头看他。

“都是些风吹草动的闲言,奴才听听就算了,哪敢入了皇上的耳。”顺公公听到来打听的事,都是和阮萤初有关,他不敢多言。

“朕今日无事,听听也无妨。”

圣上发话,他不得不说了:“大人们找奴才打听些宫内的人,奴才并不知情,便无可奉告他们。”

“是说乾清宫住的人,还是朕?”

“普天之下,谁人敢妄议圣上。”顺公公连忙请罪,段沐宸抬手让他起来,想起之前客栈内听到的酒话,便说:“说了也不见得能听到。”

“好了,朕不为难你了,回乾清宫吧。”段沐宸自阮萤初住进宫内,都在夜里才回去,两人很少照面,阮萤初没来找过她,好好住着,也未叫人给他传话。

段沐宸想见她了,他知道阮萤初和她离得越近,她便越危险。

把阮相府送去西北,他等了很好的时机,阮萤初再回来,他不想让她走,贪心想阮萤初这样能陪着他在宫内,还应了太后的关系成全他。

回到乾清宫时,阮萤初侧卧在塌上,小顺没有跟进来,段沐宸担心阮萤初在午睡,不让传话就进了殿内。

“今日要紧了一些,多几针无妨。”她倦倦地讲,话丝有气无力,听着是极为不舒服。

段沐宸来到面前,看她撑在额角的手,揉了揉又放下,眉间一皱,看着就要落下泪来。

阮萤初两侧额角搭上一双手,按下去有些没轻没重,阮萤初要扶上去,才感觉不是宫女,她侧眼看过来,见段沐宸如临大敌的严肃,恳切问她:“何事落下的头疼?”

“那日酒后吹了风,宫女请太医扎了针后好多了。”阮萤初坐起来,她进宫来第二次和段沐宸说上话,比御花园内要紧张。

宫女进来传太医来了,段沐宸看到太医要行针,他在还有不便的地方,和宫女前后离开了殿内。

出来后,他叫住宫女问:“太医这几日都来?”

“每日都来,阮小姐她头疾是旧患,太医说一副药不能立刻见效,还需针疗。”宫女解释。

段沐宸让宫女退下,他看了看乾清宫殿内,阮萤初还和他说谎是喝酒吹风,在他回去里州的日子里,他真的没有关心到她。

以为一走了之的赠礼,成了段沐宸的亏欠。

段沐宸没再回乾清宫,太医走后,顺公公来了一次,问及皇上时,阮萤初说道:“皇上只今日来了一次,公公为何总往我这边跑?”

她早想问顺公公,皇上未在这里过夜,但总见顺公公盯着外殿打理,她本想是宫内的规矩,她不用多问,但今日来问她皇上用膳,阮萤初便问出疑虑。

小顺没来得及多考虑,是想阮萤初知道,说:“皇上每晚都来乾清宫内,就睡在殿外的软塌上,今日过来是皇上和奴才说要在乾清宫用膳,奴才才来问了阮小姐。”

“在殿外睡的?”

小顺点头,一时明白了什么,意识他说错话,找了由头退下。

阮萤初在太医开的药喝下去后,睡得沉,早早躺下便没去在意其他,太后只要她留下,没再来找过她,阮萤初想段沐宸那天离开的干脆,未再来过。

原来,他每晚都回来,和爹爹娘亲来里州时一样,陪她在屋内就睡在寝室外。

她今晚故意等的晚,没喝太医开的药方,宫女来问她灭灯时,阮萤初说:“我要去见皇上。”

入夜,御书房外,阮萤初等着宫女把话递进去。

◉ 第66章

来迎阮萤初的是顺公公,他似乎意外阮萤初会过来,带路的脚步匆忙,和阮萤初拉开一段距离。

阮萤初见到段沐宸时,顺公公已经和段沐宸说了话准备退下,跟着阮萤初身后的宫女看到顺公公经过他时打出的手势,得了眼色把手里的食盒放到一侧,行了礼出来。

御书房的门关上后,段沐宸放下面前的一堆奏折,阮萤初看了眼杂乱堆叠的折子,很多折子已经残破弯折,甚至只剩一张纸页,不像是刚呈上来的样子。

她眼睛很快离开奏折,段沐宸正抬了头看过来,想问阮萤初宫女所言,传话是阮萤初想来看看他,但话到嘴边改口,问她:“已是夜深,为何还不歇下?”

“皇上呢?”阮萤初弯腰提上桌角的食盒,没过去堆满奏折的书案边,放到一侧的桌子上,手上自然摆弄食盒,不经意把问题丢给他。

也好,段沐宸不用记挂真假,答她:“御书房存了挤压的折子,虽已经过去多年,翻出来看到了便想多坐一会儿。”

“我就是想来看看皇上,顺公公问过我皇上可用晚膳,我准备了些,皇上不如吃点东西歇会儿再看。”阮萤初这么说,段沐宸知道宫女所言如实。

他脸上藏不住的轻松起来,走到桌边看阮萤初准备的东西,是里州时他夸过一次的海味粥,配着开胃素菜来吃,清香爽口。

“朕正好有些饿了。”段沐宸接过阮萤初盛来的海味粥,阮萤初坐在对面看着他,段沐宸一时停下喝粥的动作,仔细看了他的身前,不知阮萤初看到何物,竟抿嘴一笑。

“我看的是皇上。”阮萤初说。

“今日顺公公无意中说出,我才知道皇上几日都来过乾清宫,竟宿在殿外,把寝宫让了给我,我该当何罪。”

段沐宸放下粥碗:“这样说,是我的不是。”

“我怎敢怪皇上,皇上不过是和以前一样,不喜欢事事告诉他人。”阮萤初笑着同他说,段沐宸则五味杂陈,他要再听不出阮萤初的责怪,就是假装了。

段沐宸暗下眸子,他想对阮萤初说明一切的念头早就起灭多次,此时最佳,要把半年里的歉意都说清,现在看着她的阮萤初或许愿意听。

见段沐宸面色阴郁开,阮萤初收起了笑,跟着眼中才是真实的黯淡,她问:“现在皇上,可是要治罪于我?”

“我想让你忘了我是皇上。”段沐宸说道。

阮萤初听到愣住片刻,欲要起身离开,她是想来看看段沐宸,见到他把忍了又忍的委屈倒出来一些,但段沐宸要和她讲以前,才点明阮萤初,她来到段沐宸的身边,绝不是来互诉衷肠,是有了无形的刀抵在她面前,把她的私心化作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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